“我决定了。”阮诗雨目光闪烁的某种光。
她身上有一种干净空灵的冷冽感,是水汽结晶在松雪针叶上,折射清晨的暖阳,是山泉静静倒映空寂的月色。
“我要在校庆的舞台上演奏这首again。”阮诗雨神情认真的说。
(四月是你的谎言 OST again)
“期待你的演奏,话说你是这个世界上第一个,把它的演奏出来的。”江渚开始整理录音室,工作起来都没关注雅观的问题,效率为王是他在工作中得出的经验。
“演砸了的话,某人可不得心痛死?”阮诗雨露出了玩味的笑容。
虽然同过他的改编,演奏的难度有所提提高,江渚也丝毫不会担心,阮诗雨驾驭不了。
听过她的演奏的贝多芬的《月光》,已经有登堂入室的水准了。
这首曲子的难度对她来说只是小试牛刀罢了。
如果弹奏的是练习曲,曲子的难度,技巧的掌握,流畅程度,成为了一个相对固定的评判标准,反而能通过大量的练习得以其中技巧,帮你获得高分通向成功。
当难度、技巧不在成为大众评判的标准,曲子所传达的情感就变的至关重要,所以说能否驾驭这首曲子,是你的情感表达能否传递到听众才是觉得好坏的关键。
这首是第一次演奏,说给阮诗雨听,不是为了说好听话。
他并没有夸大其词,这首歌的谱子,已经通过了世界曲库的验证,也就是说这首曲子在这个世界没有过出现。
江渚也只是写在五线谱上,在脑袋里过了一遍,条件不允许他在钢琴上演绎一遍,所以只能通过脑补。
其实写的过程他花了一些时间和功夫,他之前是听过这首歌很多版本的,但是用钢琴演奏的话,他进行了一些能帮助现场演奏的改编。
整首下来,钢琴键位的跨度加大了,节奏也变快了,但也不会像如,帕格尼尼《钟》,《唐璜的回忆》,《野蜂飞舞》这些丧心病狂的存在。
这些曲目在很学习这门乐器的人眼里,是无法企及的存在。
就拿来说李斯特,真正难的曲子是许多普通的钢琴家根本无法演奏的,所以被他的曲子称为是区分钢琴家和大师的标准。
肖邦的练习曲也只是过渡到李斯特高技术曲子的阶梯。
……
对了,你是怎么进来的,我记得门是被关上了的。
张开手掌一枚银色的钥匙在指尖摇晃,神态显露出了些许得意。
江渚瞬间明白了,原来钥匙是有两把的,上午的时候阮诗雨只给了他一把,因为从没有借用录音室的经历,习惯性的以为只能借到一把。
熟不知还有另外一把在阮诗雨手里。
“你们今天的排练结束的也太早了了吧。”江渚按着额头说。
“走了,去吃晚饭了。”阮诗雨指了指头上的时钟。
其实阮诗雨的交响乐团15,30,就已经排练结束了,她其实坐在录音室外的长凳上,足足在外面等了江渚两个小时。
……
江渚才发现已经是下午五点半了,全身心的投入在音乐上面,忘却了时间,是答应阮诗雨的请她吃三餐,最后一餐晚餐了。
“你有什么想吃的?事先申明太贵的话我可请不起。”江渚摊了摊手。
“知道了,吝啬鬼一顿麦当劳总可以吧。”阮诗雨的说道。
“那就这么订了,麦当劳天下第一。”江渚大声的说。
“幼稚。”
“要等我一会,录音室的还没收拾。”江渚挠了挠头,露出了无奈的笑容。
“我也来帮忙吧。”阮诗雨底下身来,整理起杂乱无章的线路。
在一次的近距离观察到阮诗雨的容颜,依旧美得惊心动魄,闻到了她身上独有的暗笑,心跳不由自主的开始加速,江渚原本有条理的动作,有些手忙脚乱了起来,好几东西都放错了位置。
阮诗雨看到手忙脚乱的,圣洁晶莹的冰山一样的脸,露出一抹动心动魄的笑容,像一望无垠的冰原之上,绚丽多彩的极光,在星空下翩翩起舞。
江渚丝毫没有察觉到,刚才错失了一副动人的景色。
……
终于在两人奋战了二十分钟之后,终于还了录音室原本的面目,只是现在的江渚变得滑稽可笑,后背是半个身子长的吉他包,胸前是上学用的书包,两只手提着两朔料袋的食品垃圾。
而走在他身前的阮诗雨两手空空,步履轻盈的走着。
江渚在心里抱怨道,“就不知道,为我分担一下。”不过他也只敢在心里嘀咕,江渚认为目前还没熟到,能和阮诗雨随意开玩笑的程度。
和阮诗雨并肩走出剧院的大门,察觉到江渚不是去停车棚的方向。
阮诗雨道:“今天没骑自行车?”
江渚说,“怎么想我的自行车了?”
他这才注意到阮诗雨,今天是穿了一件浅米色的休闲风衣。
阮诗雨急声说道:“怎么……可能!”
阮诗雨接的反应,表现出些许惊慌失措,白皙透润的脸颊,浮起一抹红霞。
下意识的调戏,出乎江渚的意料。
穿越后原本励志要做高冷学霸,但是隐藏在内心深处的宅男之魂,还是本能忍不住冒了出来,江渚为无法换回的形象而痛惜。
“开玩笑的,别放在心上。”江渚连忙解释道:“早上要帮你带早餐,骑自行车的话就冷掉了,坐车的话密闭空间,可以节省热量的流失。”
阮诗雨一怔,喃喃自语说道:“是吗。”
走着走着,江渚发现身旁的阮诗雨不见了,他连忙回头查看,发现她还站在刚才的位置,没有跟上来。
他也摸不着头脑,是刚才那句话说错了?,还是之前的调戏的玩笑让她生气了?江渚满头的问号。
好像是注意到江渚停下了脚步在等她,也有所反应跟了上来。
江渚说道:“有什么问题吗?”
阮诗雨沉默了一会,把鬓角的一缕发丝撩到了耳后,“刚才想到一些事情。”
江渚默不作声跟着阮诗雨走着,太阳已经落在了地平线的上方,星期天黄昏的校园的大道上只有他们两人,微风带来桂花的沁人心脾的芳香,不时有几声鸟叫,彼此之间都很默契,都没选择开口说话,破话这份宁静。
两个人只是单纯的走着,享受着这无声而又惬意的时光,此景勾勒出一幅完美的画卷。
在江渚看来,身前这名少女的太出色了,出色到渴望而又不可及,就像海市蜃楼可以看见,但是无法触及,在过不久就会消失不见,再难寻见。
贸然伸出手,只好让彼此难堪,想要回到原本的状态已经变了不可能。
就像相交的两条线,如果错过了,就真的错过了。
……
临近校门江渚看到了,一辆警车停在了门口显眼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