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上菜”
“好嘞,客官,您稍等。”
两人找了一间靠窗的座位坐下。
“这里风景不错。”
“来望江楼的人大多图个清净,风景自然也是极好的。”
两人说话的同时上菜的小二走了过来。
“两位要吃点什么?”
“把你们这的招牌菜全都给我上上来。”
李安一看这招牌菜起码都有十几道,两人肯定吃不完,又减了一半。
……
“小良,这里离重庆府有多远?”
“不远吧,60多公里,骑快马半天就能到,不过那里倒是比这里大多了,群芳院也在那。”
“嗯?那是什么地方?”
李安用手指了指远处的一座山,山腰砌着城墙,从墙上似乎还有巡逻的士兵,宛如一处军事要塞。
“那是钓鱼城。”
“看起来很平常。”
“可别小看它,这种城池在蜀地有好十几座,连京师和京湖那边都建了这种城,将来蒙古人打来了就躲进去,山里易守难攻,他们也拿我们没办法。”
“嗯,也是,对了,你刚才说重庆府离这里只有六十余里,什么时候带我去看一下。”
“你不提我也正要和你说的,舅舅要在重庆府常住,我们也要搬到重庆府去住了,我姐让我来问问你去不去。”
李安点了点头。
“这酒没上次的好喝了。”
“废话,这普通的酒能和御赐的酒比吗。来喝。”
……
虽然古代的酒度数不高,但两人一杯我一杯地喝下来也着实醉的不轻,李安觉得自己可以把高度的蒸馏酒弄出来,也不失为一条商机,来了这么多天,也得找个时间干点事情了。
吃完饭两人又拿了两壶酒,勾勾搭搭的朝着城楼走去。
望着江边,兴着醉意,李安突然想吼两句,发泄一下几日以来的压抑,自从穿越到这个世界以来,他一直在试图融入这个社会,表面上风平浪静,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内心里却很难找到那份归属感。
“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故垒西边,人道是,三国周郎赤壁。乱石穿空,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江山如画,一时多少豪杰。”
“李,李,,安,你这,,这首诗写的,,不错。”李安不想嘲笑他没有文化,连苏轼这么有名的诗都不知道,虽然此地不是当年的赤壁,不过对他来说都差不多,主要是一个气氛,于是又继续吟了起来。
“遥想公瑾当年,小乔初嫁了,雄姿英发。羽扇纶巾,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故国神游,多情应笑我,早生华发,人生如梦,一尊还酹江月!”
“人生如梦啊!”李安看向在旁边喃喃的左子良,眼里少了几分醉意,多了几分忧伤,左子良又能比他快乐多少呢?年少不识愁滋味,那个原本在京城里无忧无虑的少年,因为父亲离去,处处受人排挤,跟随姐姐和娘漂泊异乡,有时候承受着的痛苦,可能还要高于另外两人,每天都要想办法逗她们开心,也不能让她们看出来,身为男子,这就是责任。
……
拍拍双手,对着左子良。
“小良,走吧。”
“嗯。”
……
……
“李安,你那么会写诗,帮我写首。”
“什么类型的。”
“爱情。”
“说吧,看上群芳院的哪位姑娘了?你姐同意了吗?”
“什么群芳院,她是良家女子。”
“王竹?”
“靠,你怎么知道?”
李安看着他,左子良抓着他的手臂,想听着他解释。
“难道说她也喜欢我?”
“你想多了,随便猜的”
“那你会不会写?”
李安想了想,宋以后好的诗词就比较少了,不过黄景仁的那首挺适合他的,于是点了点头。
“倒是有那么一首。”
“那你回去写给我。”
到他们回到府上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李安便和他先去了他的屋子里面把黄景仁的那首绮怀写给了他,为了报答他之前的恩情,李安还特定多教了他几招,估计是酒壮人胆吧,又喝了两口酒,就拿着诗风风火火的跑去找小竹了。刚好碰到和她擦肩而过的左倾梦,叫了声姐又继续跑。
“他这么着急去干嘛?”
李安你摇了摇头,一声叹息。
……
……
当左子良跑到小竹的院子里时,已经气喘吁吁了,天色有点暗,刚好看到屋里站了一个人,估计一路上也想好了说辞,当下也不怯懦。
“小竹”
“我知道你在里面。”
“我有几句话想对你说。”
左子良看见小竹没动,以为是她在等自己的下文。
“其实自从那次在城外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我就喜欢上你了,你穿着绿色的衣衫,就那样出现在我的面前,回到府上,我也一直想和你说话,不过那时候还比较害羞,还是你先开的口,后来陪你买东西,陪你吃饭,我总是会感到很高兴。”
“我说不出来,那是一种怎样的感觉,也不知道你是不是和我有同样的感受,就连晚上做梦都会梦到你,后来姐姐告诉我,这种感觉就是喜欢,我喜欢你,但是我不敢说,因为我不知道你喜不喜欢我,直到今天和李兄在望江楼上,看到那一汪江河,我明白了,人生如梦世事无常,说不定哪天我就死在战场上,今日的话,不仅是说给你听,也是说给我自己听,有些话不说出来,或许将成为一辈子的遗憾,我不想老有所悔,所以今日才行如此唐突之举,还望小竹姑娘不要怪罪。”
“我将这几日对你的爱念写了一首诗,送给你。”
……
……
“几回花下坐吹箫,银汉红墙入望遥。”
此时,四周也变得安静了下来,明月在天上映着光辉,院墙上的小虫发出零零星星的碎音,也看不到女子那边的动静。
“似此星辰非昨夜,为谁风露立中宵。
天上已经有了几颗繁星,夜晚像一个深蓝色的帷幕,笼罩了整个大地,白茫茫的银河似乎也泛起了波纹,映射着它的深邃幽远。
“缠绵思尽抽残茧,宛转心伤剥后蕉。
他此时有些紧张,不知道小竹是否会答应,又不知道她拒绝了自己将怎么办。
“三五年时三五月,可怜杯酒不曾消。”
酒已经醒了,可是那份爱似乎依旧醉着,真是酒不醉人人自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