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一家小卖铺的店铺里。里面都是一些90后的怀旧零食,我买了一些,包括还有一块西瓜味的冰糕,不知道为什么,老板娘在上面平铺了一层又一层的巧克力棒,不过算了,我说我买干脆面,她给我拿了四包,我问她多少钱的时候,她说我给过了,其实我是比较懵的,不过,还是算了。她又给了我一个娃娃,黄色带绿色的那种,中间是弹簧,可以拉长的,头部是一个毛毛虫,我拎着这个娃娃,带着吃的,一路向学校走去。
今天是我开学的第一天。
尽管现在这个时候天已经黑了。
我回到教室,熟悉的位置,熟悉的女同学,我记得她,只不过我们很少说话。她穿了一件蓝色短裤,绿色上衣,单马尾,看样子外面让她不足以觉得太冷。她对我的吃的不感兴趣,不过玩具就另算了。我想起来,我好像还没有带书,晚上是两节课,我看了看她,她带了,那倒是问题不大。在我的右手边也是个女孩,她和我同桌的关系还算不错的样子,至少已经无视中间的我继续交谈了,我不知道为什么,记不清出她们说话的内容。不过她俩交谈完后,那个女孩倒是想坐我俩中间,上学时用的桌子大家应该都有了解,两个人勉勉强强,三个人就太过拥挤了,尤其还是和她挤位置,一番尝试后,她放弃了。
这节课是数学课,我还是比较有印象的,题是一个二元一次方程,这个老师我没有见过,生面孔,她也没有讲课,她说她知道我们的底儿,说书上一种方法自己慢慢看,末了还有别的解答方法,让我们自己想,然后她就在前面站着不说话了,就像是雕像一样,她穿的米白色裙子,带着眼镜,目测二十八九的样子。同学们一开始都还好的样子,比较尊重她吧,没有人说话,都在老老实实的看题想答案,我和我同桌也是,桌子明明挺大的,可是看书的时候,两个人却要挤在一块,虽然有种占便宜的感觉,但是我当时没有这么想。
我是没有时间的概念的。
不过我觉得过了得有好漫长。因为太尴尬了,她整个人都快挤在我怀里了,我突然有种她是故意的感觉。虽然她没有反应,还是在一脸专注的看题,其实一道题而已,我觉得我基本上都没问题了,但是大家就像入定了一样,整个教室太静了。我拍了拍她的后背,想问她有没有手表什么的,教室里突然就热闹了起来,就像平静的油锅突然炸开了一样,再看前面,原来那个老师早就不在前面了。但是,她什么时候走的呢?
我太饿了。
我开始吃我的方便面。
雪糕质量也算好,过了这么久也没有化掉。我没有多想,吃起来好像也没有什么味道,和吃泥土一样别扭。
放学了。我同桌是这么说的,她很有耐心的等我吃这些东西,至于我,不过是刚吃完干脆面,周围已经没有人了,只剩下我俩。这。。。我想问她点什么,她只说我走神了,两节课已经过去了。按理说我应该是回家才对,她说不对,我们都是住宿的,说我是不是记错了,我想可能吧,我看了一眼学校外面,漆黑一片,就像是整个学校都被吞噬了一样,外面的什么也看不清。我摇了摇头,算了算了。
她带我来到了楼上,没错,学校宿舍楼就在我们教室上面,而且我还觉得很正常的样子。推开门,里面有张大床,她指了指说我的屋子就是这里,我点了点头,走进去,她也跟着进来了,我懵了,我问她你不回去?她说回哪儿?她说本来就是她的宿舍,我彻底懵了,那我呢?她指了指床的那边,意思就是我的位置,这下子我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我不记得学校还有这种优先福利。
她倒是没有说什么,也许她说的是真的吧。我揉了揉脑袋,感觉自己头很懵。她说她要去洗漱了,包就让她扔那儿了,她也不管。宿舍环境还不错,有独立卫浴,不过我现在不想待在这里,我跟她说我出去一小会儿,她说记得回来敲门。
走廊不算长,像这样的宿舍应该还有八九个吧,也许她说的没错,至少我这一路过来都是男女搭配的宿舍,我意识到自己是在做梦,但是又不觉得做梦,我开始觉得有什么在提示我接受这些一样,算了。我来到走廊尽头,里面是卫生间,准确的说是男生卫生间,没有女生的,我没有多想什么,走进去一看,里面有两个不认识的男的在抽烟,还有一个男的在盯着泛黄的白瓷砖发呆,看着我也没有人说话,我自顾自的解决。这时候那个男生抽完烟了,他把那个发呆的男生按在墙上,让他的脸蛋贴着瓷砖上,很是变态的样子,我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一只蟑螂从水池子下面爬了出来,有拳头那么大,我能清楚的看到它的每一只脚,它是有目标的,后面陆续跟了好多,黑压压的一片,但是那个男生并不在意,我悄悄绕过去,这个闲事我不打算管,那个男生终于有动作了,他狠狠的踩第一只蟑螂,领头的,汁液都溅出来了,他并不在意,另外,他没有穿鞋,我觉得这一幕已经够恶心了,脸贴在瓷砖的男生开始挣扎,他终于意识到问题的所在,恐惧,他的力气不大,直到蟑螂开始爬进他的嘴里,我感觉他的眼睛快瞪出来了,他还是没有挣脱开来,一只,两只,三只,他已经翻白眼了。我不打算看下去了。
回到宿舍。
同桌已经躺在床上了。
她示意让我去洗漱,我说别了,我想问问她这个学校的问题。她说没什么好知道的,大家都是一样的人,来到这里就没打算出去,过一天算一天,她说的我有点发蒙。这时候外面有人敲门,我去看了一眼,是两个不认识的男生,身后还有三四个人。大家都一脸期待的样子想进来,不过我不会让的,毕竟我同桌还在。我出来关上门,他们意思找我有事情谈。我说可以,跟着他们便来到了操场。操场上面明明是没有灯的,但事实上,有橘黄色的老式灯光照亮着。
一群人站在操场上,中间围着一个男生,那是领头的男生,他的弟弟。他希望能救这个孩子,大概五六岁的样子,这怎么救?我问他。我们都是学生,他说他们都是,但是我不是。我懵了,我已经不知道自己能接受几次这样的对话了。他并没有太在意的样子,他说如果他们都死了,也要把他的弟弟救下来,我说好吧。
他们在小男孩的周围洒东西,是一层白色的粉末,亮晶晶的,我问他是什么,他也不说。洒了一圈吧,男孩被围住了,他们开始后退,我也学着后退,那个男孩很痛苦的样子,开始趴在地上,用手指抓地,他的指甲碎掉了,他在流血,男孩并不在意。他的痛苦不是我们能理解的。他的身体开始出现陆续绿色的纹络,就像蛇一样,对,我想到的就是蛇。他的腿并拢在一起,扭曲,大家都不敢吭声,估计是碎掉了吧,缠成了一根绳子的样子,他应该是快要死掉了吧?我心里想着,也不多问,毕竟都在看着。
男孩瞪着我们,他的身材就像膨胀的气球一样越长越大,很诡异。他吐出了舌头,好吧,他现在就是个蛇精,非要形容。周围的人开始往他身上扔白色的粉末,我觉得他应该是在看傻子一样看我们,效用并不大,毕竟已经有一个男生让他咬断了脖子,他挑衅的看着我们。鲜血滴答答的流。
人类的欲望说到底都是为了自己。比如这些人,都开始四下逃散,只剩我还傻愣愣的站着,他盯着我,像是看猎物的眼神,虽然说他怀里还有一个。我的裤兜里有一个银色的十字架,我拿了出来,它好像怕这个,我伸手向前,他在后退,当然,我也不算傻子,我见好就收,疯狂后退,教学楼不远,它不敢进来,这应该算是对它的规则吧,我回到了宿舍,同桌习以为常的样子,也没有说什么,就像是家的感觉一样,也许,她已经习惯了,是我想不起来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