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走……”他就像个被人遗弃的小孩一样,无助害怕,“别扔下我……”
头,埋在小楚的胸前。
“我不想过年……为什么……要过年?我怕过年……”他,喃喃自语。
“我在……街上走,街上没有人,我好害怕,人少,车也少,这个城市……太静了,连鞭炮声……都没有!”
豆大的泪珠落到小楚的衣襟上。
小楚把辛怀宙的头揽在胸前,拍着辛怀宙的后背,柔声说道,“是啊,去年还让放鞭炮呢,今年就禁了!”
“小宙,是嫂子不好,嫂子没想周全,以后不会了!”小楚的自责更深了。辛怀宙就像是一个无助的孩子,啜泣着。
小楚耐心的拥着他,小手轻轻的梳理着他浓密的黑发,“是嫂子不好,是嫂子不好!”
“小宙,你先躺下,嫂子给你倒杯蜂蜜水,解酒!”
小楚轻轻安抚他。
“你……不会走吧?”辛怀宙还拽着她的衣襟,像一个患得患失的孩子,问道。
“不走,这是我们的家!”小手替他擦去眼角的泪滴。
拽着衣襟的手,松开了。
小楚把泪水咽进肚子里。心里沉重的感觉,让小楚心里郁闷,仿佛有什么东西压在心头,让她喘不过气来。
都是自己的错!
扶着辛怀宙喝完蜂蜜水后,帮他脱去衣服,让他躺下。
小楚拿来湿毛巾,给他擦脸。然后,又打来洗脚水,帮助他擦脚。
“不要走……”辛怀宙进入梦乡前,还喃喃到。
小楚心,针扎般难受。
她,只想怎么照顾儿子念宇了,把小宙忘得一干二净。她,只尽到一个做母亲的责任,却忘了一个做嫂子的责任。
北方的冬天,白天很短。
下午五点钟,太阳就已经隐没了。
小楚趁孩子和辛怀宙熟睡的机会,下楼买些青菜回来。
熬了小米粥,拌个小咸菜。
她,轻轻推开客卧室的门。
辛怀宙还在熟睡中。
熟睡中的辛怀宙,脸上少了冷漠和疏离。
刀削般钢硬的脸部线条,柔和许多。就连浓黑的剑眉和紧抿的唇,都让人感觉亲切许多。
可是,小楚还是敏感的觉察到,他的睡容显得有些不安和忧愁。
小楚狠下心来,轻轻摇着他的手臂,把他推醒,“小宙,醒醒,先喝些粥,然后再睡!”
辛怀宙不情愿的翻身,嘟囔一声。
“小宙,来,听话……”她像哄孩子似的,扶助辛怀宙的肩头,硬是把他摇醒。
冰凉的东西覆在肩头,让辛怀宙不得不睁开眼睛。
她的手,怎么那么凉?那是他的第一反应。
“感觉怎么样?”把辛怀宙扶起来,让他靠在床头。
“头疼……昏昏沉沉的……胃疼……”辛怀宙手揉额头,说话的语气,也有了些许温度。
“来……喝点儿粥,小米粥,养胃,空肚子睡,更难受!”端起粥碗,舀起一匙儿,放在嘴边吹了吹,“来,张嘴……”
辛怀宙被动的张开嘴,喝下。
辛怀宙趁着喝粥的机会,打量着眼前的女人。
原来,生完孩子的女人才能算真正的女人,眼前的女人比原来丰满了许多,也妩媚了许多。
身体好象也发育起来。该突的地方突起来了,该鼓的地方也鼓起来了。
脸上,洋溢着母性的光辉。
“我自己来……”辛怀宙打量她几秒钟,突然有些烦躁。
一直低头的程小楚,把粥碗递给他,“别烫着,我去看看念宇!”
辛怀宙看着小楚的背影,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悲。
喜的是,终于有女人疼他,惜他,不是因为他的钱,不是因为他的权势。
悲的是,她没有把他当做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男人,而是把他当做一个弟弟,一个儿子。
轻音细语,温柔有佳。那举止,那神态,分明是一个姐姐对弟弟,一个母亲对儿子能做出来的。
儿子?辛怀宙苦笑。他什么时候又多出来一个小妈?一个小他七八岁的小妈?
算了,不与她计较了,让她的母爱,肆意的泛滥吧!
辛怀宙一直目送小楚走出去。他的心,有一种异样的感觉掠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