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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这日白漓刚起床洗漱收拾完,白汐便匆匆过来找他,脸上似是微微有愁。
白漓见状柔声道,“何事?”只见白汐轻轻叹了口气,皱皱眉,缓缓道,“母亲说我们明日便要返回【凌波城】。她今日便要进宫见君上。”
“什么?”白漓微微皱眉,小声嘀咕,有些措手不及,继而问道,“母亲现在在何处?是否已经离家了?”
白汐摇摇头,“母亲说要早饭过后再进宫,现下应在濠濮室。”
白漓闻言便匆匆往濠濮室走去。
“母亲可否能在都城多待几日?”白漓对着白夫人萧婞作辑行礼。
“我们待的时日已经够长,眼看就要入冬,回去又山高水远,日子拖越长,天气越冷,你父亲身子受不住。”萧婞低头看着手中的书淡淡回答到。
白漓顿了顿继续道,“那漓儿能否多留几日,随后再……”
“不行。”萧婞未问原因便直接拒绝,终于将目光抬离书面,望着白漓,语气不容分说。
白漓便又作了作辑语气平静道,“只需给漓儿三日时间,我还有一些事未完成。”
闻言,萧婞放下手中的书,站了起来走到白漓身旁看着他厉声道,“有事未完成?你可是为了帮君上查那【吸血幽灵】一事?”
随即似是嘲讽无奈般轻笑了一下继续道,“君上手下那么多人,又何缺你一个查案的。一到这都城你便将我平日告知你的都抛到脑后了?”
“没有,漓儿一直谨遵母亲的教导,未曾有过张扬行为。”白漓依旧平静地说到,“漓儿并不是为了在君上面前表现查案,而是有朋友相托,帮其了个心愿。”
萧婞稍稍顿了一下,继而幽幽道,“我知道你此次来都城一直想探查十五年前的事情,你不必找借口隐瞒我。我不与你谈十五年前之事,只因那已是陈年往事……”
顿了一下,眼睛空视远方,“过去了也便过去了,追究探寻不过是自添烦恼,又有何意义呢?”这番话音量很轻,似是在对自己说。
白漓闻言继续平静应道,“漓儿确想探寻十五年前之事,可承人之诺也是真的,并非编造欺瞒母亲。
那吸血幽灵实则是一名身染怪病的姑娘,她求我引她至梁神医处求医治病。
漓儿既已允诺,必当力行。如若悄无声息走掉了,漓儿内心定会不安。”
顿了顿,抬眼看着萧婞,缓缓续道,“如若过去的事情便真是过去了,母亲又为何闭口不谈呢?逃避当真可以逃一辈子吗?那父亲他……”
“够了!”未等白漓说完,萧婞便厉声打断,“你不必再辩了,我心意已决。”
“母亲……”白漓语气终于有一丝着急。
萧婞刚想说什么,却只听闻屋子里间一阵剧烈的咳嗽声。
她望了一眼白漓,只淡淡道,“准备准备去收拾东西吧。”
言罢,便不再理会白漓径直走向里屋。
离开濠濮室,白漓便骑上马儿离开府邸,白汐见状也匆匆骑上马儿随行其后。
行至城外一处林子,白漓下马拔剑,施展轻功朝着树枝一阵挥砍,皓衣白雪,动作行云流水,形如仙人舞剑,片刻间便见那些树枝被削如利箭。
白衣少年身子回旋,发功朝前方一挥剑,顺势将那些枝丫利箭朝远处射去。
一阵响动,只见那些枝丫利箭落地,带下一地的飞禽走兽。
白汐停在一旁静静地看着白漓。
她自小就知道哥哥武艺超群,慧超常人,骑射之术更是卓越。
可母亲自小就不让哥哥在人前显露,因而大安人人知道【烈焰堡】南宫少主十岁接替父业,英雄少年;坤王轩辕瑧文韬武略,贤明远播;明月公主轩辕珑貌艺双全,巾帼不让须眉;甚至于无心武艺的七皇子轩辕珀也因画艺卓群而有“丹青妙笔”之美称……
提到【凌波城】白家少主,却只道是一个俊美少年,寡言少语,虽有上佳容貌,但也不过平平无奇。
母亲自小对哥哥极为严苛,以至于他自小就鲜少在人前流露情绪。
被责罚,遇到伤心难过之事也只静悄悄寻一清净之处调整。
因而,别人都道他冰冷无趣,可白汐清楚哥哥实是温柔心善之人。
“不知哥哥有在意过那些传言评论吗?”
白汐看着林中舞剑的白衣少年,心下暗暗想道,“哥哥自小极为懂事,处事极为稳妥,可他也毕竟是个十九岁的少年郎,意气风发,鲜衣怒马的年纪……”
还在走神思考,却见白漓似是发泄完毕,将剑放回鞘中,向白汐平静道,“走,我们去一趟南宫府。”
“好。”白汐温柔一笑,也不问原因,只骑着马儿跟着白漓。
两人回到城中已是午时。
“哥哥,我们先去用些午饭吧。”白汐提议到。
“好。”白漓应答同意,二人便寻了一处饭店准备进去,却见店里有一群男子围着一名少女说笑调戏。
领头的男子衣着华丽,脸宽体胖,看来是位富家子弟,因而店内其余人不愿惹事,竟在一旁仿若未见。
只见他嬉皮笑脸,一脸淫笑说道,“哟,花缁小姐一个人出门吃饭呀,这么孤单,小爷我陪陪你吧。”说着便伸出手欲往花锱脸上摸。
白汐看了看白漓唤了一声“哥哥。”两人正欲进店阻止。
却见那富家男子突然缩回手,大声呵斥道,“谁?是谁打小爷?”
原来是有人隔空朝他打了一颗石子。
“是我。”众人寻声望去,只见一橙衣锦服,邪魅俊美的公子在一群人的簇拥之下走了进来。
“是花家少主——花镜。”白汐对着白漓轻轻说到。
“嗯,我们先看看。”白漓应声,兄妹两人便在店门口观望。
见到花镜,那富家男子先是一惊,随即如释重负,对着花镜作了作辑,一脸谄笑道,“原来是花公子,请坐请坐。”
说着便腾出自己坐的地方,请花镜坐下,自己则绕到对面坐下,依然靠近花锱。
花镜瞟了一眼坐一旁的花锱,目光落在那富家男子身上,直勾勾盯着他。
那男子似是被盯得不自在,慌忙道,“花公子很少来这家店吧,别看这店小,这的桂花酿特别香,给您来两杯。”
转身冲着店家喊到,“小二,将你们店里最好的桂花酿拿两壶出来。”
“哦,是吗~”花镜嘴角噙笑,似是玩味的看着这富家男子,“那就来两杯吧。”
答话间瞟了一眼花锱,眼神里满满的嫌弃与憎恶。
一旁的花锱怯懦懦的沉默着,脸色微微发红,咬着嘴唇却什么也不说。
那原本紧张的富家男子看到花镜的眼神,似是又放松下来,斟了杯桂花酿送到他面前,一边喜笑颜开道,“花公子请尝尝。”
一边眼神斜睨了花锱一眼,“我们正与锱小姐吃饭聊天呢。”
说着又一脸淫笑想再次伸出手碰花锱。
“啊——我的手!”忽闻那男子一阵哀嚎,众人只听闻“咔嚓”一声,那富家男子伸出的右手竟被花镜给折断了,旁人皆是一惊。
花锱抬眼一脸惊讶看着花镜,那富家男子反应过来更是一脸震惊似是忘了喊痛。
君临城人人都知花家少主对花家大小姐厌恶至极,家主花燮又整日沉迷寻宝探珍,不管家事,因而虽说花锱有金族花家大小姐的身份,却也怯懦可欺。
刚刚花镜进来看花锱的一系列眼神也可知传言非虚,可这他却为何如此生气呢。
正当众人满脸疑问之际,只听花镜悠悠开口。
“既进了我花家门,那不管是尊是卑,也容不得外人欺负。更何况还是不知名的阿猫阿狗……”
随即用力甩开那富家男子,转身轻蔑厌恶地对着花锱道,“果然是贱种,只会受人欺负,丢人!”
言罢,便带着一众下人大步离去,并未瞧见门口的白家兄妹。留下一众受惊的富家男子一党人和一脸涨红沉默不语的花锱。
白漓兄妹二人见状急忙进店,白汐走到花锱身旁柔声说到,“花小姐,我们送你回去吧。”
白漓未说话,只冷冷看了一眼那富家男一众人,许是这清冷的气场过于强大,未有只言片语,瞬间那群人便纷纷慌忙退走。
等那群人走完,白汐见花锱似全身轻抖,使劲咬得下唇都出了血,似是有泪水在眼里打转,呆呆坐在位子上依旧沉默不语。
白汐抬头看了看白漓,白漓对哄女孩子这种事情更是不擅长。
正当兄妹二人不知所措之际,却听闻一明媚的声音道,“这么好看的姑娘哭了真是可惜了。”
兄妹二人望出去,只见一脸灿笑,红衣似火的南宫熠。
“白小姐,你该去找店家要个袋子,我听说这仙子哭了,流的可都是珍珠,不接就可惜了。”
南宫熠一进店门便笑着对白汐说道,未等回应,随即又转向花锱似作可惜状道。
“不过我怕这小店的袋子粗糙庸俗,怕是配不了这上好珍珠。可否请这位仙子妹妹忍一下,待我们到南宫府,我找个上好佳袋,我们再收珍珠。”
闻言,花锱终于抬眼,只见眼前的少年笑容明媚,灿如春光。
见花锱有了回应,南宫熠便笑着过去搂着白漓的肩膀,对三人说道,“走,去尝尝我南宫府的饭菜如何?”
白漓原本就是打算去找南宫熠的,便无迟疑同意了。
花锱虽仍旧沉默不语,但神态已恢复大半,竟也乖顺的点点头答应了。
于是,白汐与花锱同骑一匹马,四人三马以及南宫家的侍从一起朝南宫府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