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天麟唇畔绽一抹轻笑:“你当过我是兄弟吗?这几年来,你派了多少刺客来暗杀我?你暗杀我也就罢了,可你还记得父皇是怎么死的吗?一个弑父的人居然来跟我谈手足之情?真是可笑啊!”
“不是我,我也不想的……”二皇子软弱地道,“是母后……不!是太后要我这么做的!”
凤天麟望着他那惊惶懦弱的脸,眼中闪着幽邃难测的光芒……到底是同父异母的兄弟,他真要弑兄吗?
一直护在他身后的石不离豁然拔刀,振身而起,说道:“皇上,这二皇子不能留,这些年来他荼毒了多少百姓和无辜少女?您不忍心动手,我来!”“罢了。皇兄生性懦弱昏庸,不足以构成任何威胁。”凤天麟叹息道,“将他送到郊外离宫幽禁一生吧。”
话声未落,突然听得二皇子一声惨呼,只见他喉头插着一把匕首;喷射而出的鲜血,溅了宠姬一头一脸。
宠姬把匕首拔了出来,二皇子立即倒地身亡。她凄凄狂狂地笑了起来,对着凤天麟冷声道:“你知道这些年来,每夜躺在他身畔时,我最想做的,就是这件事吗?要不是为了顾虑你大业未成,我早杀了他了!”
她凄厉的笑声在北运坛上回荡着:“一个月前,我害过瑶水水,我知道你不会放过我……”她不假思索地将匕首刺向胸口,匕首直没入胸,温热的鲜血飞溅而出。
“我一切,一切全是为了你……”宠姬唇边流下鲜血,摇摇晃晃走到坛边,弱声道,“我不求你……爱我……不求你……记得我……只求你……只求你……能偶尔想起我……想起在这世上……有个为你牺牲了一切的……苦命女子……”
纵身一跃,身子软软地栽下了高坛。
凤天麟动容,心中掠过一丝惆怅和痛楚……为了这一场雄图霸业,当真要牺牲这么多的人命,流这么多的鲜血吗?“皇上,请改换天子服饰,戴冲天冠,行祭天礼……”钦天监兴奋的声音响了起来,“今日凤磷王朝终于新的契机,产生了新帝王啦!”
凤天麟举目茫然四顾,只见满天是喧哗飞舞的落叶,忽地一阵凉风掠过,像一只温柔的手在他发间轻拂。
他心中,突然无法抑止地痛了起来,想起那离他远去的款款身影,那轻盈而飘逸的绝媚女子……这几个月来,那时时刻刻浮上的痛,又钻心刺肺般,紧紧地揪住了他的心。
水水啊水水,难道非要她的离弃,才能显出他无尽的遗憾?
遗憾?是的,他图谋大位,夺得了天下,长久以来的梦想终于得以实现,却没有预期中的狂喜和满足……他只觉心中空空栖栖,有着无比的空虚与落寞。
他夺得了天下,为父母报了大仇,却没有人同他分享心中的感受……这胜利,好寂寞也好凄凉!
抬头望向璀璨日光,他有刹那的恍惚失神。也许他所要的,只是那像朝阳一般灿烂的晓光……那光芒,可以洗涤他灵魂中的所有黑暗与罪恶,抚慰着他无人能知,无人能懂的寂寞。
“皇上,去找她吧!”石不离的声音突然在他身边响起,“凤磷王朝的新帝需要一个新后,这世上,惟有瑶姑娘才配得上皇上!”
凤天麟豁然一笑,心情整个开朗起来了。他从未有过这种如释重负的轻松感。
“说得好,这世上,也只有水水才配的上我!”他灿笑道,“我会为凤磷王朝找回朝阳皇后的!”
大踏步走下了北运坛,灿焰日光暖着他的心头……那个夺了他心的女子,他要她把心还给他!
几个月后的一天。
挚傲天衣衫不整的站在床边,焦急的来回盯着为爱妻把脉的管家言武陵和爱妻苍白的脸色。
水水身体一向健康,这次突然在他们欢爱中昏厥过去,吓得他三魂飞了七魄。
看言武陵放下爱妻的手腕,他赶忙问道:“水儿怎么了?”
言武陵瞄了他主子一眼,“夫人有喜了。”这……堡主也太厉害了吧!才带夫人回来没几个月,又传出来有喜的消息。
“真的吗!”挚傲天惊愕大叫。然后大喜,抓着言武陵的手再次确认“水儿真的有喜了吗?”
期盼的眼神望向言武陵,自从水水失去孩子以后经常精神会恍惚。
虽然有孩子了,他很高兴,但是再想想以后……
如果水水真的怀孕,他可以想象几个月后,他就要痛苦的禁欲,孩子生下来以后,他更不能一人霸占水水。
挚傲天脸上有兴奋,又懊恼的神色。
“没弄错。”他也算是高明的大夫,怎有弄错的道理?
“我为夫人把脉,发现夫人体内有一股真气运转,夫人是不是有练内功?”言武陵问道。
“没错。”想到日后禁欲的苦日子,挚傲天没好气的回道,“我是有教水水练内功。”
“因为水儿的身子变得太弱了,我教了她一点内功心法让她身体能够好一些。”挚傲天如是的说着,起初他并未想过要交她内功,但是看她整日无聊,目光呆滞,有的时候甚至会喃喃自语,身体也可以出现大大小小的病痛,他于心不忍,于是就想办法转移她的注意。
不过说也奇怪,水水一点没有武功根底,但是学起内功却很快,速度惊人。
“恭喜堡主终于有后。”言武陵道喜。
“是啊,水儿要是知道了一定会高兴死的?!”挚傲天的声音不大不小,但是吵醒了昏迷的水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