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莜和亦安似乎鼓起了很大勇气,才并排向前走着。梓莜有点紧张,所以走得很不自然。
“其实,赵小姐应该知道,我还有另外一个身份。”亦安微微一笑,侧过头看着她。
“你是说这个吗?”梓莜故作轻快的指指亦安的右手,白皙的手背上赫然摆着一颗黑痣。“我早就知道你是什么人。”梓莜一点也不惊讶。
“啊,赵小姐好眼力。”亦安说。“好聪明的女子”他心里默念。
他们就这样慢慢向前走着。(场面一度十分尴尬)他们提着花灯,一路来到护城河。
河边早已有善男信女们放着孔明灯了。
有一个酒肆,里面除了酒也兼买孔明灯,每年这几天,酒肆里面座无虚席,皆为点孔明灯而来。每盏孔明灯做工考究,外层的纸很轻薄,乃竹浆制成,减轻了重量,也比普通木浆纸更加坚硬。
梓莜挑了三盏落樱宣明图的灯,点燃后,烛光透过竹浆纸缓缓摆出一层温暖的明亮,照在她微微泛着红晕的脸上。她走到河边,亦安和她共同举着灯,两人都看不到对方的脸。此刻的烛火格外温暖,晚风拂面,两颗年轻的心也因此躁动不已,亦安想,要是时间一直停留在这一刻就好了。他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忍不住轻轻的说道“赵小姐,我数一二三,我们一起放。一,二,三......”
灯就像断了线的风筝,缓缓升起,向西南飘去,汇入灯流中,越来越小,但是那光明没有一点减弱,一直在倔强的闪着。两张稚嫩的脸在下面露出微笑,灯流之中,大小各异,颜色丰富,但最多的还是鲜明的红色,人们相信红色会在新的一年给自己带来希望和好运。
这时,轻语和瑞儿也到了河边,看到亦安和梓莜,轻语怔了一会儿,然后走过去:“亦安,我也要放孔明灯!”“拿十个蒸茧来换”“我可去你的吧......”
“嘿嘿嘿,轻公子,来我们一起放一个吧。”梓莜用手挡着稚嫩的脸笑着说。
“好呀......”
“瑞儿,那个粉色的是给你挑的......”
四个人咋咋呼呼,互相打趣着。
他们不知道,在不远处,有个人气嘟嘟的抱着双臂看着他们。
“轻语是吧,我赵梦雪要你好看!哼!”
一行人玩到很晚,才在小吃街分别。轻语和亦安两人正走回府邸,路过南市,看到那几个跪着的犯人还没有回去,他们已经很累了,双腿微微发颤,嘴唇也干的发紫。轻语看了看他们,又看看亦安,亦安微微点头。于是轻语从怀里拿出一块令牌直直的对着领头的军士说:“我是刑部尚书之义子,现在我命你们将这些犯人全部押回去,给与酒肉饭食,不可严刑拷打。”军士连忙说是是,手一挥,底下的士兵们立刻将犯人提起。
突然,其中一个犯人向轻语冲来,跪倒在他面前,双手死死的抱着他的大腿,脸却朝着亦安惊恐的大叫:“火折子,好大的火折子!救命啊!火折子好大!”
亦安抓着他的衣领问:“什么?你在说什么?”
轻语大叫:“亦安小心!”
“嗖呼——”从对面角楼射出一支箭,不偏不倚从这个犯人的后背射入,从心脏穿出来。
轻语一个箭步准备去捉,亦安拉住了他,:“别去了!他们不知道有多少人。”
亦安右手捶地:“可恶,他到底想表达什么!”接着他又站起来对那些军士说:“把剩下的押会刑部,死者拿去找仵作验身,此事立刻上报刑部。”
见其他人没反应,轻语咳了一声:“照做!”军士们立刻行动起来。
轻语看到亦安陷入了沉思,他自言自语:“这个人到底想表达什么意思......”
“其实我有线索。”轻语一边说,一边低头“刚刚那个人在我鞋里塞了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