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大亮,楚栖梧累极的陷入酣睡,坨红的面颊侧卧埋在楚怀逸心口处,不赢一握的腰肢在楚怀逸的胳膊里圈着,
楚怀逸眸光缱绻的看着怀里的人,着道了就着道了吧!谁让他甘之如饴呢!
小心的抽出手臂,温柔的吻了吻没睡醒的人,床柜上叠放了一套他平时没穿的衣袍,穿好中衣赤足走到铜镜前束冠,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颈项上两颗红紫的印痕,楚怀逸抬手摸了摸,眼里的神情溺死人,
束完发又轻手的穿戴好,抬眼看床上的人睡的人事不知,忍不住又俯身上去缠绵了一会才放开,爱入骨髓的滋味让他生死轮回不甘,患得患失的越发不满足,贪心的想要越来越多。
从卧室出来,外厅里冬雪早已打好洗漱的水,早饭都摆放好,等着他出来用饭。
楚怀逸漱完口接过棉巾擦手,有意无意的扫着冬雪,
冬雪低着头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
说吧哪来的?楚怀逸坐下后语气漫不经心的问道,
六少爷不管奴婢的事,是三少爷给的,
三哥给的?
是的,小姐最近病症发作的越来越频繁了,三少爷看了心里焦急,和三夫人去边疆寻了秘药,据说可以互补的,七小姐原是不要的,实在是发作的厉害了才……
冬雪边说边偷偷的打量楚怀逸,见他神色松弛了下来,心里偷偷的松了一口气,脑子里疯狂的吐槽到,昨晚也不知道是谁一夜不休息的,这会装什么大尾巴狼,想归想,脸上很好的表现出小心翼翼,低垂着头。
这么说我就是小七的试药人?
看样子没糊弄住,奴婢不清楚,临回来时只知三少爷着重交代这药只能你和小姐用,要不奴婢去问问小姐?好些话都是三少夫人单独和小姐说的。冬雪眨巴着眼睛懵懂的回着话。
下去休息吧!打量着我不知道你们主仆的想法,三哥夫妇天高皇帝远的,把所有事情都放他们头上是吧?你跟着小七什么阵仗没见过?这个模样做派我不过问问罢了,不知道的还真被你和秋霜糊弄住了,昨晚在门口守了一夜,这会子又无知起来了?
冬雪的头垂的更低了,一副做错事的丫鬟样,秋霜早就溜的没人影了,
楚怀逸看着就来气,主仆都滑不溜丢的,逼急了就是拳头打在棉花上,
奴婢去厨房看看麽麽炖好汤了没有,少爷您先吃着,说完不慌不忙的退了出去。
秋江屋里好好伺候着,有什么事去小厨房寻我,知道了冬雪姐姐。
周麽麽坐在矮墩上,用瓷勺细细搅拌着瓦罐里煨的汤,看冬雪走进来,放下手里的盖子,舀了一碗递给冬雪,六少爷用饭了没有?
正在用,屋里秋江在伺候着,小姐一时半会是不会醒的,
你喝完汤也去休息吧,守了一夜,
省的了麽麽,冬雪情绪不高的答应着,
麽麽,小姐走了如今这一步,想是身子真是撑不住了,以前好歹还有子蛊牵引,这次在百脉山发作的凶险异常,连着半个月小姐的气息几乎全无,还是春雨姐姐做主用了苗疆的情蛊,小姐才险险的闯过来,温热的眼泪滴落进汤碗里。
小姐见到她想见的了,难免伤心过度,如今回上京了,我老婆子给她好好养养,还是能养回来的,你们莫在小姐跟前表露什么,六少爷是小姐的夫君,圆房不过是提前了而已,周麽麽褶皱的脸上无比坚定的安慰冬雪。
嗯,知道了麽麽,我回去休息了。
楚怀逸无声的从小厨房原处退了回来,整理了一下衣袍往松鹤院走去,
六老爷夫妇孝顺的坐在老王爷的下手处,老王妃手边堆满了成对的小挂件,古朴雅致的很,
老王爷眼睛如刀一般直直的看着楚怀逸,恨不得生吞了他,
祖父,祖母,爹娘,楚怀逸懒散的问了礼,眼下的青黑刺的老王爷眼睛都要滴血了,死孩子一大早这副模样?府里手心捧着的夜明珠白白被人得了去,他还不感恩戴德的?
祖父这样看着我做什么?
莫理你祖父,早饭用过了没?老王妃慈和的问着,眼里的笑意怎么也掩饰不住。
用过了祖母,说完落座在六夫人身边,随着他坐下一晃动,脖子上刚好漏出紫痕,这可让盯着他的老王爷炸火了,
早晚非得打断你的腿不可,老王爷咬牙切齿的说道,
楚怀逸不在意的怂怂肩,吊儿郎当的说道,祖父在打断孙儿的腿之前,孙儿要先打断别人的腿,敢在梧桐院用下作的药,被我查出来,看我不把他抽皮剥筋了不可,一句话堵了老王爷所有的火气,
咳嗽了两声,难得语气平和,把东西都给六小子,这些小件儿都是七丫头喜欢的,说完端起热茶喝了一口,
老王妃对着楚怀逸笑咪咪的招手,楚怀逸上前去捡起来看,
谢谢祖母,真是好东西呢,说完厚脸皮的把东西都踹了起来,一边装一边说,等会回去给小七看看,
老王爷一口茶呛的老脸紫红,还不滚出去,大早上的就惹你祖父生气,六夫人赶在老王爷发火前开口。
楚怀逸借着她娘的话头,一摇三晃的出去了。
看看你教的好儿子,老王爷转头对着六儿子发难,六老爷只能努力缩小自己的存在,他能说什么?儿子回去,父王骂骂火气就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