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啦。”他站在梅花里,一身白衣出尘,红梅与白衣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妈呀,好帅…
齐邶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开口道:“那个啥,你…你怎么还开了个后门啊…”
“谁让你回回来,都不走寻常路。”齐邶的瞳孔里映着刘郴的身影,这个身影慢慢的放大,他走过来了。
“今天请你过来,是要道别的。我就要走了,可能很久都不来京城了。”他顿了顿,“今日月圆,在京中我也没什么亲朋好友,你算是比较有缘的人了,不知道有没有这个荣幸,请你喝喝酒。”
“巧了,我也要走了。我得去北疆。”齐邶话语中略带苦涩,她自己也没有察觉。
“我也要去北边,若是我们真的有缘,说不定会相遇呢?”他轻轻的笑着,但是眼睛里却没有笑意。
齐邶故意玩笑道:“得了吧,北边了不太平,我们碰上了准没好事。”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走到了上次躲避风雪的凉亭,他已经提前温上了酒。
二人坐定,刘郴给齐邶倒了杯酒,两个人碰杯,都争着把杯沿更靠下一点。
“今日一别,不知何时才能相见,我敬你。”刘郴率先饮下一杯,齐邶跟上。
这酒奇怪的很呢,入口香甜,回味却苦。
“是不是喝不惯?我这还有一种酒,你尝尝?”说着从桌下拿出来一个酒坛,刚打开盖,一股水蜜桃的味道就钻进了齐邶的鼻子,齐邶接过来给自己倒了一点尝尝,确实是她喜欢的味道,也没有很冲,清清凉凉的口感,香甜可口,好像不是在喝酒,更像是在喝果汁。
齐邶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这个好喝诶,没有那种辛辣冲脑子的感觉。”还想再喝一杯,被刘郴拦住了。
“这可不是我小气,吃冷酒不要这么急,还有,这个酒虽然没什么酒味,后劲可大的很,你还是…缓着点喝罢。”
齐邶是谁?齐邶的酒量那可不是吹的,只是齐邶万万没有想到,这个身子的酒量可能不太行,又或者是这个酒的度数太高,以至于,有点上头…
只见刘郴神色如常,看着齐邶红扑扑的脸蛋,无奈的摇摇头,“喝点茶吧,酒就别喝了。”
齐邶现在已经喝醉了,哪里能听他的?抱着酒坛子不肯撒手,边摇头边说:“不给。”
“这酒后劲大的很,喝多了只怕伤身呢,你别喝了。”
“我不。”
刘郴也无奈了,齐邶也在克制自己,心中默念:齐邶齐邶,清醒一点啊,最后一面了你给人家帅哥留个好印象。
事实证明,没有用,齐邶越克制自己,越克制不住。
“哥你等会,我去溜达溜达醒醒酒,过会儿来找你。”说着齐邶就站了起来,因为站的太猛了,差点往后仰过去,刘郴刚伸出手要扶她,齐邶快速稳住了自己的身形,“不用嗷,我稳的很,我溜达溜达去。”
说着齐邶就踉踉跄跄走出了小亭子,刚走两步发现太黑了,又退回来拿了自己的小灯笼,走出了凉亭。
冷风一吹齐邶的意识确实清醒了不少,齐邶深呼吸几次,用手拍拍脸,念叨着:“不能出丑不能出丑。”
太丢人了,真的太丢人了,在现代齐邶一个人能喝倒十个,甚至喝不下了吐一吐再继续喝,怎么来了这儿,这么菜了呢?
走着走着,梅枝挂住了齐邶的头发。齐邶解不开,寻思把梅枝折断吧…刘郴不在她也不敢,把头发扯断吧…怕疼。齐邶弄了半天越弄越糟糕,干脆把束起来的头发拆了打散,刚洗过的头发很顺滑,轻轻松松就把头发从梅枝上取下来了。
齐邶:不愧是我。
齐邶也不管自己披头散发了,继续在梅园里闲逛,觉得自己酒醒的差不多了,就准备回去了。
齐邶:我又可以了!
齐邶回到凉亭,看到刘郴身上沾染了梅花花瓣。
“咋的?哥你刚刚也出去醒酒啦?”
刘郴不说话,齐邶当他默认了。
齐邶这次学乖了,不敢喝的太急,小口小口慢慢喝,酒过三巡,刘郴也有一些微微脸红了,齐邶喝了酒身上发了汗,就把斗篷脱掉了,两个人走出凉亭,仰着头一起看月亮。
“今晚月色真美。”刘郴感叹道。
“风也温柔?”齐邶回他。心想这人还会说土味情话呢。
“不知道上面有没有嫦娥呢?”刘郴自言自语道。
齐邶很认真的回答他:“没有,有人上去看过了,这都是骗小孩的。”
“如果我有翅膀我也想飞上去看看。”刘郴说道。
齐邶一本正经回答他:“你有翅膀也飞不上去,那边没有氧气,而且非常冷。”
刘郴不说话了。
齐邶也意识到自己跟这么一个古代人说这个似乎不太合适,忙打圆场:“不过我们可以离月亮近一点。”齐邶指指凉亭上面“上的去吗?”
刘郴看了看,点点头:“嗯。”
“那你带我上去吧,我上不去。”说来惭愧,爬爬墙上上树还行,蜻蜓点水的轻功她是真不会。
说完齐邶就转身会凉亭抱了两坛酒,“走吧,我们上去。”
刘郴看着齐邶一身玄衣,披头散发,脸色红润,还抱了两坛酒,从哪里下手呢?最后他走上前去,一把搂过她的腰提气就上去了。
“诶?诶??诶???”齐邶对这突如其来的肢体接触有点懵,还没懵过去呢,他俩就站在了亭子上面。“不是,哥你干啥?”
“我…没地方下手,你没空手了。”刘郴面色尴尬的回答道。
“那你就不会接过去一坛酒啊,罚酒。”齐邶没跟他计较,坐下来看月亮。刘郴也认罚,坐下来喝了一口酒,看了看刚刚抱齐邶的那一只手,又喝了一口酒。
齐邶看月亮看的出神,她在想:她家的彪老娘们跟她看的,是同一个月亮吧?她一定会想她的吧?她来到这一年多,也不知道她家的彪老娘们怎么样了…
“你怎么了,怎么哭了?”刘郴出声问她,才把齐邶的思绪拉回来,齐邶摸了下眼下果然是有些湿润。“果然望月思乡是对的,看着看着就开始想家。”
“你为什么要去北疆啊?”刘郴岔开话题问她。
“因为…回不去家,也没有家人了,只能去军营了呀。”齐邶说到这里,鼻子又酸了。
刘郴可能是觉得自己说错话了还是怎么样,连喝好几口酒,也不说话。
这时吹起了微风,弄乱了齐邶的头发,齐邶顺手把碎头发拢在耳后,这一幕落在一旁的刘郴眼里,刘郴赶紧别过头去,又喝一口酒,不再看齐邶。
齐邶望月思乡,触动愁肠,也是一直在喝酒。
“阿齐可有婚配了?”刘郴问她。
“啊?阿齐?是说我吗?”齐邶问他,他点点头。“婚,婚配啊,暂时还没有。你呢?可娶妻了?”
刘郴摇摇头,“不曾。”
齐邶开始歪着头算,算算年岁刘郴的孩子都该会跑了吧?怎么还没娶妻?齐邶看着刘郴的脸,线条流畅而俊朗,浓眉大眼高鼻梁,齐邶凑近了看,虽然说不白吧,但是也是健康的小麦色肤色啊,齐邶越凑越近,刘郴忙制止她:“你怎么了?”
“你这么好看还没娶妻?要是我,我肯定帮你抢到家里去藏起来,生怕别人看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