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乐琴抱着琵琶,半埋着头,娇滴滴地走雅间,双颊微微泛红,心里却雀跃着,盼了这么久,终于盼来了自己朝思暮想的人,心里自然浸着甜滋滋的蜜。
“坐吧。”柳诗晗指了指身边的位子,示意乐琴坐下。
乐琴紧了紧抱着琵琶的手,抿嘴挨着柳诗晗坐下,等着她发话。
“乐姑娘,我这次来,是……是想请你帮个忙。”柳诗晗藏在衣袖里的手局促地抓着长袍,心里有点尴尬,这么久了,也不知道那把折扇还能找到不。
“不知公子所说的,是不是这个。”乐琴从腰间抽出一把折扇,害羞地双手递到柳诗晗面前,紧张得连呼吸也急促起来。
“就是这个,就是这个。”柳诗晗一把抓过折扇,拿在手里翻来覆去地看了看,心里小小地松了一口气,现在好了,总算把折扇找了回来,回去就还给韩大哥,免得他老是在自己面前叨唠,碎碎念着这把折扇值多少钱啦,它有多名贵啦什么的,耳朵都快被他的声音给磨起老茧了。要知道为了弥补自己的过失,这几日自己都不知亲手做了多少顿夜宵来讨好他,可这家伙还是不知足,越来越变本加厉。柳诗晗不满地嘟了嘟嘴,转了转手里的折扇,脸上终于挂上了笑容,现在好了,自己的苦日子总算熬到头了。
“公子,那日您走得匆忙,落下了这把折扇,乐琴就把它收了起来,想着……想着或许有一天,公子会来找这把折扇。”乐琴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嘴,心跳加快,当初收下这把折扇,自己是存了私心的,现在看来,自己还真是做对了,“看这折扇的做工精细,上面的字虽然不是出自名家之手,可也苍劲有力,自成一派,想是公子的墨宝吧?”
柳诗晗笑了笑,第一次仔细打量着折扇上的字,这字,呵,还字体还是和当年一样,纵使三千多年过去了,他,还是一成不变,或许,连他对自己的感情,也和当年一样吧,自始至终,都是自己的一相情愿。
“公子?”良久不见柳诗晗说话,乐琴怯生生地转过脑袋,看着嘴角含笑的柳诗晗,难道是自己说错了什么,惹公子不高兴了?乐琴的心里顿时忐忑不安起来。
“这,不是我的墨宝,是我一个朋友的。”柳诗晗轻轻摩挲着折扇上的字,冲乐琴淡淡地笑了笑。
乐琴只觉得心里一惊,眼睛害羞地躲闪着柳诗晗的目光,“公子,上次您走得匆忙,还未听乐琴弹奏一曲,不知这次……”乐琴满脸期待地看着柳诗晗,心里一阵紧张。
唔?柳诗晗歪着脑袋看了看乐琴,想了想,随即微笑着点了点头,坐正身子,等着她开始弹奏。
乐琴红着一张小脸,因为过于激动,手指微微颤抖着,平抚好自己的心情,乐琴调好了音,一曲《平沙落雁》从细长的手指间娴熟地传了出来,平平仄仄的曲调在众人心里敲击出大大小小的涟漪,柳诗晗点着小脑袋,眼里赞叹的神色让乐琴心里小小得意着。
一曲终了,柳诗晗不禁拍手道,“乐姑娘的琴声真是让在下大开眼界,没想到这‘风月阁’也是藏龙卧虎之地。”
乐琴羞红了脸颊,放下手里的琵琶,害羞地说道,“公子谬赞了,乐琴只是略懂一二。”
“乐姑娘谦虚了。”柳诗晗客套着,心里却有点着急,想着要怎么才能顺利脱身,出来这么久,是时候回王府了,不然,恐怕又要出乱子。
“公子……”乐琴似乎有所顾忌,顿了顿,踌躇了一下,最后还是不好意思地问了出来,“乐琴还不知道公子怎么称呼呢。”
“哦?”柳诗晗愣了愣,抓了抓脑袋,看向了一旁的红衣和苟梅。
两人冲柳诗晗翻了翻白眼,把脑袋转向了一旁,有明显的举动告诉着自己的主子:自己的烂摊子,自己收拾。
转了转眼珠子,柳诗晗想到了“韩瑞儒”这三个字,贼嘿嘿地笑了笑,柳诗晗说道,“在下……”
“嘎吱。”
被打断的柳诗晗看着正扭动着肥臀挤进来的老鸨,蹙了蹙眉头,脸上有点不高兴。老鸨一见坐上的柳诗晗,谄媚地甩了甩手里胭脂味极重的手绢,尖细的声音媚笑道,“公子,我家绯月有请,不知公子可否赏脸。”
老鸨边说边走到桌边架起柳诗晗朝外走去,压根就没给她商量的余地。柳诗晗不情愿地扭了扭身子,无奈,老鸨的力气太大,自己不是对手。
红衣欲上前阻拦,柳诗晗冲他微微摇了摇头,阻止了他的动作,心里却也奇怪着,没错,这是绯月的地盘,她肯定知道自己来了,只是,她又为什么要见自己?一旁的苟梅却不高兴了,恶狠狠地看着负责传话的老鸨,这算什么?这是挑衅,赤果果的挑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