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咏朝着席令咆哮道:“席老头,谁准许你救我回来了?你送我下去,我要跟那些狗杂碎决一死战。”席令举起手来狠狠地扇了他一巴掌,桑咏突然不吭声了,紧接着开始嚎啕大哭,他欺骗了将士们,要不是因为他,那些战士早就投降乌国了,根本就不用枉死在这里。席令蹲下来,用袖子帮他把眼泪擦掉,“好小子,咱不哭了,留点力气帮他们报仇!”桑咏听了却不答话,只将自己的脸捂在席令的大袖子里面,过了良久,终于缓缓地抬起头来:“席老头,我有一件事情忘了告诉你。”
幕夏看着面前的离曳,苦笑着说:“你知道我一定会帮你的,你又何必问呢?”是啊,千里迢迢从梨国来到琼西国,已经可以说明很多问题了,离曳说:“我还有三个月就满二十岁了,我希望在这三个月之内,我的脸能够慢慢地好转过来。”
幕夏不解得问道:“既然这样,为什么你每天都还要划花自己的脸呢?”离曳笑而不语,将窗户打开,脸转向朝光的一面,“你再仔细看看我的脸。”
幕夏惊恐地说道:“这……这……这不可能,怎么会这样?”离曳的脸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着,照这样下去,不出一个时辰,容貌就可以恢复如初了。离曳无奈地说道:“我身体里面住了一个生命精魄,我的身体受了任何损伤,只要在能够看见光的地方,它都会自动地帮我修复身体,所以我一直躲在这个小屋里,尽量不去见光,但是恢复的速度还是太快了。”
“之前的几个大夫就没有发现这点么?”
“他们被我用催眠术催眠了,现在都已经痴了。”
“那……你是要我帮你减慢恢复的速度?”幕夏犹犹豫豫地说出这个他自己都不愿意相信的事实,离曳微笑着点了点头。幕夏仿佛下了很大决心似的,说道:“好吧,我先出宫去找几味药材,明天再来看你。”
幕夏回到自己暂时居住的那间破旧小屋子里,水都没来得及喝一口,便开始查阅那本祖传的医书《幕氏草摘》,一页一页地翻过去,始终没有找到他想要的,额头上已经沁出了细密的汗珠,每翻过去一页,希望就少了一分。幕夏安慰自己道,一定会找到的,一定会找到的……手中的书只剩下十几页没有翻看,心已经跳到嗓子眼了,终于在最后几页中找到了:“疭血草,可使人血流不止,伤口不愈,药力凶,慎用,如若误敷,可用凝血蓉解之。”书页中另附有疭血草和凝血蓉的图示。
幕夏找来笔墨纸砚,照着图示,分别将疭血草和凝血蓉临摹下来,待墨迹干了,将手虚按在图画之上,一丝金光从手心溢出,将图上的疭血草全部覆盖住,片刻之后,便见到一株疭血草从图纸上生长出来,幕夏赶紧找了一个破瓦罐,里面装了土,将那株宝贵的疭血草移植进去,又如法炮制了那株凝血蓉。
第二日清晨,幕夏将那株疭血草剪下一段来,用一块干净的白布仔细地包好了,小心翼翼地放进药箱里,便急匆匆地进宫了,在宫门口依旧是前一天的那位苏嬷嬷在等他。
幕夏向苏嬷嬷问了声好,苏嬷嬷满意地点了点头,笑说道:“像你这么礼貌的年轻人现在真的少见了,个个都不愿搭理我这个老婆子。”幕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便只微笑着,不去接她的话头。离曳住的地方比较偏远,苏嬷嬷今天带他走了一条近道,途中经过一处小院子,由一小队官兵把守。幕夏刚准备问这个院子里住了些什么人,便见到里面有一个披头散发的人疯疯癫癫地冲了出来,又被官兵拖了回去。
苏嬷嬷见了,小声地自言自语道:“真是可怜。”幕夏奇怪地问道:“不知里面住得是什么人?”苏嬷嬷压低了声音说道:“里面住的那些人以前都是大夫,其余的你就别问了,徒增烦恼。”幕夏心中了然了,想必小院子里的那些人,都是被离曳催眠过的,所有来为她医治的大夫都疯了,所以皇室只能偷偷摸摸地帮她找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