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博士一听说回来了一部分,以为是桑咏他们遇到意外了,赶忙起身,抹平衣服上的褶子,对着伙计说道:“快随我去港口,我亲自去看看!”
伙计知道肖博士误解了他的意思,可是也实在想不到如何去将事情解释清楚,心道反正到了港口,事情就明白了,索性不再解释,随着肖博士便向港口方向离去。
到了港口看到桑咏还胡蹦乱跳的,心里才长舒了一口气,走上去跟桑咏打招呼,桑咏将白瑶、流沙、陶渭三人一一与他引荐了,这才提着那个秀娘往肖博士的茶楼走去。
肖博士见到他们回来,自然开心,早吩咐了下去替他们安排了接风洗尘宴,向海虽然平时孤僻一些,但是与肖博士总算有点交情,再加之桑咏他们救了他的姓名,所以也是带了伤参加了他们的宴席。
向海之前手脚都被钉子钉过,但是跛叔总算是手下留情,钉的时候避开了胫骨,只是伤及了皮肉而已,虽然疼得紧,但是好生养着,总算对日后的行动无甚大碍。
席间肖博士又再次提及了出海的意图,他知道桑咏他们着急却又都不太好意思开这个口,只好由他这个东道主卖个老脸出来说这事儿了,向海迟疑着不肯回答,本来人家救了他性命,他是断断没有推辞的道理的,只是现在明摆着不是出海的季节,他自己死也就算了,总不能连累着一帮水手吧,自己孤家寡人一个不要紧,那些冒险在海上讨生活的哪个不是托儿带口的啊?万一真出啥事,这些个家庭就都毁掉了。
肖博士看到他期期艾艾的,知道他有为难之处,便询问道:“你若有什么困难,尽管说出来就行,我能帮你解决的一定帮你解决,至于钱财物资方面,你完全不需要操心。”
向海也是一个实诚人,他知道肖博士向来不喜欢说虚话,便如实答道:“其一,我现在的船已经被毁了,短时间之内也无法再找一艘来;其二,这个季节相当危险,实在不忍心拖着一帮水手们出去冒险。”
肖博士略一思索,说道:“船的事情好解决,至于水手的事情,你容我再想想,三天之内我尽量给出你们一个答复来。”
大家都是识趣的人,既然肖博士将这浑水给揽下了,大家自然相信他就是,就算他解决不了,别人也一样解决不了,所以宴席的后半程在无人提及出海一事,都敞开了该吃的吃,该喝的喝,好不欢畅。
直到第二天日上三竿了,桑咏才从床板之上爬了起来,说实话最后他怎么回来的他是一点点都不记得了,一站起来便头晕目眩,于是乎他又倒了回去,躺了好一会儿,等眼睛里不再一片黑的时候才慢慢坐了起来,招呼小丫鬟打了水来洗漱,一切忙妥当了,才去寻白瑶流沙他们。
他们的境况都差不多,大家昨晚上喝得都有点高了。
白瑶打着呵欠说道:“现在把我们聚集起来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么?”
桑咏说道:“我们这中途又折回来了,是不是该跟席老头打声招呼啊?”白瑶跟陶渭一起点头称是,桑咏便去找了个铜盆,装满了水端进屋里来了,布置好法阵对着水镜一通喊,总算联系到了席令。
水镜里那个叫做白琅的少年依旧站在席令身边,已然成了席令的左膀右臂。桑咏简单的将自己一行人遇阻的事情跟席令说了,让他时刻注意着护血祭的动向,出了问题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他们,席令似乎对他们这一次的会话有点心不在焉,只是频频应是,再无其他言语,说了没有多久,便单方面的将水镜间的联系掐断了。
桑咏有点莫名其妙,怎么这回席老头不催他们速度快一点了?难道西丰郡已经沦陷了?可是看那老头的样子也不太像啊!白瑶宽慰道:“不要胡思乱想了,估计席令大人怕我们着急才故作镇定的吧!”
在找到合理的解释之前,桑咏只能接受白瑶说的是真的了。
其实席令倒不是不在乎他们是不是被耽搁了,而是他被另外一件事情把心给揪住了,原来护血祭的结界即将失效,本来他已经做好拼死一搏的准备了,哪知道此时白琅来跟他说了一个秘密,这个秘密可能是决定西丰郡能不能暂保的关键。
“你说的是真的?”席令又将这已经问了千百遍的问题又问了一遍。
少年郑重地点了点头,坚毅地说道:“我说的都千真万确,我的的确确不是白氏子孙。”
席令还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再一次看向了白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