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海摇了摇头,说道:“这就是一条普通的船罢了,哪里会有什么秘密,当时我看到跛叔想杀我,才编了这么一个理由,说这条船藏着一个大秘密,只有我们向氏传人才知道,要是架船的人不知道这个秘密的话,船出海不久便会遭遇不幸,要是架船的人知道秘密的的话,就能轻易地驾驭风浪,所以我们向氏的船总能到达别的船到达不了的地方。”
“跛叔信了?”
“他不敢不信,因为事实摆在眼前,我们向氏一族确实对大海有着特别的天赋,但那仅仅是我们比别人更努力比别人对大海更加充满热忱而已,坊间传言我们向氏有着从不外传的秘密,所以我只是顺水推舟而已。”
桑咏这下迷糊了,要是真的没啥秘密的话,谁能受了这种折磨还顽强地活着的,这活着也太幸苦了,而且照这样子下去也多活不了多久,难道向船长还对他有所保留?
向海接着比划道:“你是不是觉得我没有完全对你说实话,是不是觉得我有秘密没有告诉你。”桑咏既不否认也不肯定,只等着向海接着往下说。向海说到:“我苟且偷生地活着,是因为我们向家没有死在陆地上的先例,我们可以出生在陆地上,但是我们的坟墓一定是大海,大海是我们的肉体跟灵魂的归宿,现在已经走到了这里,我死而无憾了,本来你不来,我也不准备活下去了,但是老天爷将你送到了我的面前,证明老天爷现在还不准备收我。”
他这么说,桑咏心里又多信了几分,虽然说有人立志以后一定要死在海里是比较奇怪的,但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啊,还有男人喜欢男人的呢,那么像他这样喜欢大海的应该也是有的,况且也听肖博士说过,这向海的老爷爷,爷爷包括他亲爹都是死在海上的,估计他们家都有这癖好吧。
桑咏试探着问:“你这么说是不是你想到对付他们的方法了?”向海摇了摇头,说道:“暂时没有,但是现在跛叔还不知道你的存在,你就是一个奇招,总有派上用场的时候,现在我们先静观其变,总会能够找到机会对付他们的。”桑咏心里升起的希望又破灭掉了,本来还巴着他想到什么好主意呢,结果他的想法跟自己的一样,都是走一步看一步。
天未亮跛叔就悄悄潜进了秀娘的寝室之中,秀娘被吓得半死,说道:“你这个老东西,怎么老往我房间里跑啊?”跛叔压低声音说道:“现在时机差不多了,桑咏差不多可以死了,你赶紧准备准备。”说完他就走了出去,秀娘急忙将自己脸上的颜壤都清洗掉了,换成了向海的面容跟衣裳,他刚刚全部拾掇妥当,跛叔就将那个假向海的尸体抗了进来。
秀娘看看那个死尸的脸蛋,说到:“皮肤真差,还好是扮成一个死人,要不然给他抹上颜壤,恐怕他一说话,颜壤就起褶子了。”
跛叔将假向海小心翼翼的放在床上,衣服已经替他换好了,就等着秀娘替他化妆了,秀娘抱怨归抱怨,做起事来倒是及其认真的,将那个假向海化得跟桑咏一模一样。
天上刚刚出现一丝光芒,白瑶还在睡梦之中,便听到外面响起了巨大的敲门声,白瑶翻了一下身,对着门外说道:“跛叔,别闹了,我不想看日出!”
跛叔哆哆嗦嗦地说道:“不是日出,是桑咏……他恐怕不行了。”
白瑶一听说桑咏出事了,嗖地一下从床上跳了起来,跛叔听大她房里的声音,便又拖着残腿去找流沙跟陶渭了。
白瑶率先往桑咏的住处跑去,还未走近他的房间,只听到“噗通”一声传来,跟在后面的几人也都听见了,这是什么声音,难道桑咏自寻短见不成?
跛叔也听得莫名其面,难道自己亲手杀死的人还诈尸了不成?大家加快脚步向着桑咏的卧舱走去,推门时才发现门被从里面反锁上了。流沙跟陶渭二人等不及了,双脚合璧,一齐向桑咏的房门上踹去,门应声而倒,桑咏还直挺挺地躺在船上,跛叔心里松了一口气,只要没有诈尸就好。
其余几人见到这么大动静了桑咏还纹丝不动,都乱了阵脚,怕是桑咏已经撒手人寰了,白瑶率先“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直接就扑在了桑咏的坏里,陶渭与桑咏素来因为白瑶的事情有一点嫌隙,但是抛开这点不谈,他与桑咏也算是好朋友,现在看到桑咏就这么死了,心里面压抑得很,又不能像白瑶这样哭出来,流沙拍了拍陶渭的肩膀,哽咽着说不出话来,这些人中要说最觉得对不起桑咏的人就是他流沙了,他能跟着他们一伙人背景离乡,去帮助别人复一个不是自己祖国的国家,说到底都是为了报答桑咏的恩情,可是他还没来得及报恩,桑咏就这么死了,他的心里面突然空出了一块,仿佛这一次的行程都没有了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