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博士站在窗口向下一瞥,皱了皱眉,因为这味道实在是不太好,不过他并未和其他人一般用手遮挡住口鼻,毕竟打开门做生意,如此行为实在不太礼貌。
他仔细看了看楼下的人,寻思着自己好像不认识这一号人物,难道自己无意之间将什么人给得罪了,人家找上门来了?可是自己平常里就一个小商人,哪有什么机会去得罪别人啊?
这楼下的人也太诡异了些,浑身又脏又臭还沾满了泥巴,跟刚从土坑里爬出来的一般,脖子上还挂着一根链子,链子上还连着一个悬浮着的盾牌,看起来仿佛这盾牌随时会把他给吊死一般。
等等,盾牌?飞盾?肖博士突然反应过来,暗道一声,不会吧,这才分别了几天啊,怎么就成这副模样了,他赶紧将自己脖子上的盾牌解了下来,跟那个悬浮的盾牌一番比对,果然花纹什么的都对,这人当真就是桑兄弟!他在伙计差异的目光中飞奔了下去,对着眼前这个已经神志不太清的人试探着喊了一声:“桑兄弟?”
桑咏看到自己在等的人终于出现在了眼前,终于支撑不住,昏了过去,“噗通”一声栽了下去,飞盾也“哐当”一声落了地,又变成一边项链的大小。
肖博士顾不得桑咏脏兮兮的身子,赶紧将他抱了起来,对着伙计说道:“赶紧去请大夫,请最好的大夫!”说完便将桑咏抱进了茶楼,又从茶楼的后门出去,将桑咏带进了后面的一个小间。
他命人打来热水,将桑咏浑身擦洗一遍,又寻了自己的干净衣服替他换上,不过衣服着实短了一截,一时之间也找不到合适的衣服了,就只能这么将就一下了,他刚命人将桑咏的脏衣服扔将出去,大夫就已经到了。
大夫远看了一下还在昏睡中的桑咏,又将他的眼皮翻开看了一下,最后将桑咏的手臂拿起,开始把脉。
“奇怪……真奇怪……”大夫自言自语地说着。
肖博士急忙问道:“我这位小兄弟不是会有什么大危险吧,还能救么?”
大夫摇摇头,又点点头,肖博士汗都冒出来了,不过好歹也是沉得住气得人呢,知道此时千万不可以乱,他这在一乱,桑兄弟就彻底没救了。
他向着大夫说道:“樊大夫,您是我们悬城里最好的大夫,请你一定要尽力啊,就算救不活,能把命吊着也行,我今天就派人去内陆上请大夫。”
樊大夫还是不答话,一会儿点头一会儿摇头的,最后纠结了半天将桑咏的胳膊放下了,说道:“你这位兄弟从外貌跟气色看,没有什么大毛病,最多也就是饿晕了而已,但是他的脉搏实在奇怪,老夫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我行医四十年,这样的脉搏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啊!”
肖博士问道:“那您觉得他还有救么?”
樊大夫说道:“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我开些续魂吊命的药给他先吃着,您再想办法找别的大夫吧。”
肖博士命了一个小伙计跟大夫去煎药,自己则坐在床头看着,怕再出什么幺蛾子来。
过了没多时,一个伙计上了清茶上来,肖博士抿了一口,转眼看见桑咏干裂的嘴唇,心里着实觉得可怜,又吩咐伙计打了清水过来,用手帕沾了,将他的嘴村都****了,又用个小勺一点点的喂给他喝。
桑咏其实意识还是有一点的,就是没有力气爬起来而已,脑袋跟四肢都跟灌了铅一般,脖子也痛得厉害,他感觉到嘴巴里有水灌了进来,便又模模糊糊地说道:“饿……我要吃的……”
肖博士听了,又对那个还在帮忙倒水的伙计说道:“赶紧赶紧,去弄点吃的来,最好是稀粥之类好消化的。”
他们这本来就是茶楼,最不缺的就是茶水点心小食,偏偏桑咏现在最缺的就是这些,他算是晕对地方了。不一会儿的功夫小伙计端来了一大盅的冰糖枸杞粥,冰糖甘甜,枸杞固元,此时对这半死不活的桑咏来说最好不过了,他半晕着张开嘴巴,被人灌了两碗粥进去,总算心满意足地睡了过去。
肖博士看着桑咏丝毫没有好转的迹象,这会儿又“晕”了过去,心里边总是有点不放心,催着伙计去看看药煎好了没有,一连催了好几趟,总算把药给端了过来。
肖博士赶紧将桑咏扶了起来开始灌药,桑咏反正自己乐得清闲,别人灌什么他只要张嘴就行,药刚进嘴他还没觉得什么,到了嗓子眼的时候,他立即喷了出来,顿时醒了,吼道:“给我吃的什么玩意儿,苦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