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忙问:“如何有名?”
凌书:“鲍叔牙力荐管仲为相,管鲍之交在后世还用来形容两个人非常深厚的友情。”
宏:“我日后会做哪国的相?“
凌书摆摆手,“什么你做相?我说的是管仲拜相,难不成你叫管仲?”
少年:“我姓姬,氏管,名夷吾,字仲。”
凌书这下激动了,原来这位少年就是历史上著名的国相管仲,那自己不是今后一路开挂了?
冷静下来又一想:不对啊,如果时间线是不可更改的,那自己无论做什么也不会影响历史,哪怕自己成天好吃懒做也会最终封相;如果时间线是可以更改的,那自己的到来会不会打乱了后世的历史,自己封相就是不可期的事情了,更可怕的是,如果改变了历史,那么自己所在的现代的人和事都有可能被改变。到底是哪种呢?想的凌书头疼,不过他更倾向第一种,毕竟自己又能开挂后世历史又不会被改变是他最希望看到的。
想着想着,突然听到马蹄由远及近的声音。只见一队人马已经过了桥,正向这边走来。为首的是一名十四五岁的少年,小麦肤色,浓眉大眼,方鼻阔口,骑在马上,神情略显自豪得意,身上衣着考究,正朝这边看来,转眼间就到了凌书跟前,边下马边道:“夷吾,你这样陌生的看着我干嘛,你知道的,我一向不会迟到,所以,今天是你早到了。”
凌书知道这少年就是鲍叔牙,于是在宏的指引下说道:“我吃过饭就过来了,确实比约定的时间早些。”
鲍叔牙这时已经下了马,一把拉起凌书的袖子晃了几下,兴奋的说:“你看我今天这身衣服如何?这是父亲特意为我此行准备的,父亲还从没有专门送过我任何东西。“
凌书本能的撤回胳膊,心想:我不和男生拉拉扯扯已经很久了,大概从三岁开始吧。
鲍叔牙却混不在意,“我今天实在是太开心了,咱俩从小就在这小地方长大,这次是第一次出门,还是咱俩结伴而行,怎能不让人高兴。我父亲也为你准备了一身新衣,你要换上吗?”说完就要命仆人去取。
凌书摆摆手说:“不用,你先替我收着,一路走着难免会沾上尘土,等我……”本来想说等自己身上这件穿旧了再穿新衣,结果低头一看,自己身上的衣服破旧不堪,估计因为男孩子长得太快,袖子和裤子还都短了一截,除了整洁外再没有别的可穿之处了,于是改口说道:“等此行遇到正式的场合再穿吧。”
鲍叔牙点头,“那我自己身上的衣服也先收起来吧,跟你一样,等有重要的场合再穿。”说完就自己把衣服脱下,让随从取来自己平时的穿着换上。
凌书以为鲍叔牙是觉得自己说的有理,依样而做,但宏知道,以叔牙的性格,是绝对不会在自己有穿锦衣的时候让好友穿布衣的。
不过此时凌书却在想,一会儿出发了,鲍叔牙骑马,自己难道要跟在他旁边走路?
看到鲍叔牙换好了衣服,凌书:“还有一两个时辰太阳就要下山了,我们继续赶路吧?
鲍叔牙命人牵来一匹黑马,与鲍叔牙所骑的那匹白马同是良驹,示意让凌书骑。
凌书对宏说:“我跟你说,我在现代时,也就是两千多年后对马还是有研究的,你这好朋友对你真不错,整个队伍里就他自己骑的马和这匹马最好,耐力持久、走路稳健,走远门也不会过于颠簸。”
宏:“你在现代时是养马的,还是贵族?”
凌书黑线:“......我不是养马的,我们现代已经没有贵族了,不过骑马确实不便宜就是了,尤其要养一匹好马的话更是一笔不小的开销。”说完他又得意的补充道:“可是以我的家底,养几匹马都不在话下。”
宏很吃惊,但不是关于养马的事情,“现代已经没有贵族了吗?”
凌书:“早没了,连你们现在的王也是不存在的。”
宏似陷入深思中,随后感叹:“两千多年的变化,你说的再荒诞我也无法辨别真假,不过也与我无关了。”
他们脑中进行着这番交流,凌书的动作却是不停歇,熟练的上了马,和鲍叔牙并肩而行。
宏:“我方才还担心你不会骑马会露馅,没想到你的马术还可以。”
凌书:“那是,我马术可是专业的,过个栏杆、跨个障碍什么的,简直不在话下。不过刚才没想到你会不会骑马的问题,这倒是我疏忽了,万一你不会骑马,我刚才不就露了马脚?不过听你言下之意,你是会骑马的?你一乡下穷少年是如何会骑马的?”
宏略沉吟:“我与叔牙的父亲都是大夫,俩人都在此地出生,也有同乡之谊,他二人成年娶妻后都去了属地为官。谁知我父亲后来被罢黜,只得回乡,于是我便有了父亲在我幼时教过我马术的经历,后来我又把马术教了叔牙,他的父亲与他远隔百里,从他出生后就把他送回了乡下,也没有回来过几次,回来也自然没有机会教他马术。而我的父亲官场失意再加上生活困顿,最终早早故去。”
凌书:“抱歉,让你想到过去的伤心事了。”
宏:“无妨,这些事情已经有些年了,我早已看淡了。”
凌书不由得赞叹,古代的小孩子就是早熟,要是在现代,一个小孩儿突然失去父亲,家庭经济状况还急剧下滑,那不知道要多久才能走出这段不幸。
这时候,鲍叔牙在旁边开口了:“夷吾,你今天似乎与平日不同了。”
凌书也不慌,反正有任何回答不了的,脑海中的宏自会帮他解答:“有何不同?”
鲍叔牙:“平日的你很内敛,今日似乎开朗了不少。“
凌书从前可是情场高手,圆起谎来毫不费力,“平日里在家里很是憋闷,不瞒你说,我其实心里很向往在诸侯各国游历,如今有机会出来,心里不知多畅快。”
鲍叔牙笑道:“太好了,我其实也早在家里呆不住了,反正父亲让我去找他也没给我设个期限,我想如果我此番出来能游历一番有些阅历见识的话,父亲一定很是喜欢。”
凌书听了心中高兴,游览两千多年前的诸侯各国,那是什么体验?他这个富二代平日里最是喜欢新奇的事物,虽然这次穿过来穷的叮当响,但这番一畅想自己未来可能经历的奇特见闻,心中顿时激荡,把自己穿越到这里后现代后续可能发生改变的事瞬间一股脑抛在了脑后,只想着把穿越当成一次新奇的游玩了。
安享当下,是凌书一向的人生态度。
鲍叔牙看到好友脸上开心的表情也不由得更加高兴,年轻人有时不需要制定什么计划,率性而为也是种乐趣。
一队人行走了约两个时辰,天色渐暗,鲍叔牙和凌书决定找个地方休息。
这个时候的人晚上睡觉也不讲究,天气好时,生几个火堆,找个安全干燥的地方铺些树枝干草,条件好的再铺上褥子被子就能休息的不错了。凌书和鲍叔牙一行便是如此。
凌书以往在现代睡的是冰岛雁鸭绒被,但如今睡起这干草垛来也毫不含糊,他本是不太讲究的人,但是平日生活条件便是如此豪奢,他也无需做别的选择,而且管夷吾这具身子平日里估计粗活累活没少做,手掌、肩膀、腰上、脚掌都有硬茧,平日也没什么好褥好被睡,自然也是没什么不适应的。
就这样,虽说风餐露宿,但是好在小伙子们年轻,一路游山玩水,一点都不觉得辛苦,一路走走停停,用了七八日才来到宋国相山附近,此时已是傍晚,此地森林繁茂,鲍叔牙的随从们挑选地点收拾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