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叔牙脸上欣喜激动的表情立马变得伤心起来,“自你走后,他同我一样心急如焚,每天天一亮就出去寻你,天黑了才回来,脚上磨的满是血泡,说实话,我寻你都没他这般用心,可是后来,他家中有人来寻他,说他的父亲病危,于是他当天就动身回国了。”
凌书大惊,紧锁眉头道:“怎会如此?”他已知一向与妫林情深的妫林大哥被杀,妫林回去后一定也能即刻知晓,没想到妫林的父亲,也就是陈国国君也病危了吗?如此对于妫林来说在心理上可谓是雪上加霜。
陈国太子被杀国君病重必定朝局动荡,再加上还有杀手想要杀妫林,妫林的处境一定十分凶险。想到这里,凌书的眉头越发紧拧。
鲍叔牙接着说:“可能是他寻你的时候刚好碰上了家中派来的人就急匆匆跟他们走了吧,他走的时候都没跟来得及跟我告辞。那天他走的时候我刚好不在,是他家中来寻他的人来向我随从报的信我才知道的。而我这几天还是寻不到你,妫林那边我又很担心。于是,我今天想着把人分出去一队去妫林那里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没有,你这边我和另一拨人留下来继续寻你。你,不会怪我把人分出去一些去妫林那里吧?”
凌书:“怎么会,你是我的兄弟,妫林也同样是我们的兄弟。他那边的情况也着实棘手,他和满三都不会武功。”
鲍叔牙:“如今你回来了,不如我们一起去找妫林吧?”
凌书也很想去陈国找妫林看看有什么忙能帮上他,然而想到曾经答应了南井一和朋友们会和了就去找他,若是到时误了两月之期,可如何是好。
鲍叔牙看到凌书脸上满是为难之色,于是为他原因。
凌书把这段时间来和南井的事情简单的和鲍叔牙说了一遍。
鲍叔牙惊讶的张大了嘴巴,“没想到你这段时间还有如此奇遇。”说完又开玩笑道:“我们在这里找你找的焦头烂额,你在那边却连媳妇都找好了啊。”
凌书无奈得笑笑摇头:“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开玩笑,还不如说说我该怎么办。”
鲍叔牙拿出一枚圆形的钱币来说:“还是老办法,抛钱币决定。“
凌书刚想吐槽他这个办法幼稚,再一想,却觉得似乎也没什么不好的,毕竟人们说在抛硬币的一刹那心里就会知道自己真正的答案。
鲍叔牙拿好钱币问:“想好了没?”
凌书想好了正反面后点头。
鲍叔牙抛出钱币使钱币在空中转了几圈后,钱币落回了他手中,他把钱币递到凌书面前去。
然而凌书在答案揭晓前一秒还在纠结,于是他在心里吐槽:根本就没有人们说的什么答案揭晓前就能知道自己的真正想法这么一说,还是说两件事确实难以权衡?
凌书凑到近前一看,钱币的这面代表自己要去找妫林,既然刚才想好了用抛硬币决定行程,于是不再犹豫,下好了决心,先去找妫林。待两月之期近了若妫林那边还是有麻烦的话自己让鲍叔牙的随从把南井也一并接过来就好。
宋国与陈国相邻,凌书和鲍叔牙一行人快马加鞭,两天就来了陈国都城项城。
鲍叔牙问凌书:“我们怎么才能知道妫林在哪儿呢?“
凌书:“只能先打听一二了,妫林是陈国公子,虽说不知道他还是不是住在王宫里,不过,我们现在身处项城,随便一打听就知道他的住处了。”
于是,鲍叔牙派人去打听了,不打听不知道,一打听才知道,陈国国君已经病逝了,而如今的陈国国君是妫林的亲叔叔,也正是杀害太子之人。
凌书和鲍叔牙一听,大惊。
凌书略一思索后,道:“叔牙,我们得赶紧离开这里,我们几个他国人,一来陈国都城就打听妫林的下落,想必此刻已引起别人的注意了。”
鲍叔牙:“可是,如此一来,妫林肯定身处危险之中,我们怎么能置之不理呢。”
凌书拍拍他的肩膀,“不是置之不理,我们先赶紧离开这里,等到了安全的地方我再同你解释。”
鲍叔牙不疑有他,领着随从们和凌书一起快速离开了这里。
一行人马不停蹄迅速往宋国方向退去,刚来到都城近郊,便被一人拦住,称公子林有请,众人有些犹豫,怕是有诈。来人从胸口掏出一朵用白色的布折的芍药花骨朵来,无叶,杆两寸。凌书知晓这定是妫林无疑了,于是一行人便跟着来者调转方向,去了蔡国。
来到蔡国都城蔡的一处矮房处,领路的让他们在门口稍等,自己进去禀报。
众人打量起这个矮房,墙上的土坯砌的略有点乱,但看着有年头了,两扇小门矮矮的,成年人需略躬着身子才能进去,门上的木头看着很厚重,但似是未经刨工,只是粗略的用刀砍的略平整了便用了起来,门檐很宽,雨水无法淋到,门上的木纹坑坑洼洼积了不少灰。
不一会儿,门里便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再抬眼时,一袭白色身影已经来到凌书和鲍叔牙二人身前。来人正是妫林。
鲍叔牙惊的说不出话来,好半天才拉拉凌书的衣袖:“这是,天上的仙子下凡了吗?”
凌书虽然曾经也只见过满脸泥污的妫林,但此时见了清洗干净的他,依然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不过也是被惊艳到了,见惯了大场面的他说话也不由得有点磕巴,虽然明知妫林是个男子,然而阅女无数的他居然脸还有点红了,道:“妫林......好久不见......别来无恙。”
妫林听到别来无恙四个字,不由得眼圈发红。此刻,他身旁的满三已无人注意,众人的目光都落在妫林身上,不过满三已经习惯了这种情形,咳了两声道:“大家都别站着了,赶紧进院再说吧。”
鲍叔牙还在发懵状态,跟着大家一起往里走。
进了门是一间小院,院里放了一些扎好的扫把,还有一些扫把是半成品,有个老头正在院里扎扫把,凌书他们进来了,老头眼皮都没抬,手上动作也没停。
大伙觉得奇怪,院子很小,只有一间卧房,众人进了卧房,卧房也很小,小满在墙上的一个地方有节奏的敲了一段,墙上显出一个门的形状来,墙壁很粗糙不平整,门关上的时候完全看不出墙上有扇门。
众人从这扇门往里走,门后面是一个非常开阔的院落,越往里走越开阔,没想到这里面是这样的别有洞天。
妫林命人将鲍叔牙的手下安顿好,,带鲍叔牙和凌书七拐八拐来到了又一处院落。
三人落座。
鲍叔牙这儿终于能反应过来这位是妫林了,毕竟看到满三也该反应过来了,不过眼睛还是一动不动的看着妫林。
凌书看他这样忍不住给他后脑勺来了一下:“别整天把自己是大夫之子挂在嘴边了,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给大夫丢人不?”
鲍叔牙不好意思的摸摸后脑勺:“妫林兄弟,对不住了,我从小在村子里长大,没什么见识,看到你这样顶顶好看的人一时缓不过神,以后我会注意的。”
满三撇撇嘴:“以后注意就行。不过,别说你从小是村里长大的了,哪怕你是都城里长大的世家公子,见惯了世面,见到我家公子也得是今天的这幅模样。”
妫林见到凌书和鲍叔牙还是很激动:“听说你们两个去项城找我了。”
鲍叔牙:“是啊,我们三个亲如兄弟,听说你父亲病重,我一等到管仲回来,我俩就马不停蹄的来寻你了,谁知一去了项城就听说......”
妫林动容道:“多谢二位哥哥对我的心意,之前因为答应了大哥,出外游历不得透露自己的身份,所以才向二位哥哥隐瞒了我的身份,不过身份于我并不是交友依仗,故我和两位哥哥相处也就没有在意身份之事。这次我家中之事......多谢二位哥哥挂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