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南井也慢慢说话了,声音却从令人可怖的男子声音变为了小女子的声音:“我是女子,只是从小师门中全是男子,所以师傅让我也假装男子,并且学男子说话的声音。后来我长大了,在师门中没有是我的对手,师傅觉得别人欺负不了我了,就让我恢复了女声,但他嘱咐我今后若是行走江湖,还是得用男声穿男装。”
凌书吃惊,听这声音对方还真是女子啊,不过南井的男女声都这么自然,所以从声音没法判断是男是女,于是他质疑道:“女子九岁胸前就发育了,你胸前怎么还是一片平坦啊?你今年几岁了?”
南井没想到对方说话这么直白,被他质疑后,觉得心中甚是委屈,又想到自己的上身被对方全都看了去,一时之间竟然眼睛里都溢满了泪水。
凌书看到对方头上还是套着黑布,然而两只眼睛此刻却布满了泪水,终于信了,毕竟肩膀上那么大的血窟窿都没哭,而自己质疑她不是女子时却哭了,凌书如何还能不信她是个女子。
于是赶紧上前蹲在她身前道:“我信你是女子了,好吗?对不起,我刚才不应该质疑你的,有些女子发育就是比旁人晚些。”
南井的眼泪此刻终于掉了下来:“我今年十三,我不知道你说的发育是什么,听你的意思是我不如旁的女的,我从小到大身边全是男的,我自己也以男子身份示人,所以其他女子的......是什么样子,我不知道,不过师傅说我是女子,我也见过我与同门们确实不同,我没有骗你。”
凌书忙说:“我信了,我信了,你别哭了好吗?是我说的不对。不过......你是怎么发现与他们不同的?”
南井不哭了,小声道:“就是小解的时候,他们有......而我没有......”
凌书尴尬:“好了好了,不说这个了,你先躺下吧好好休息吧。”说完扶着南井慢慢躺下了。
凌书此刻却想着:不是说春秋时的女子都很开放吗,怎么还我看了她她就要嫁给我了,不过这个时期消息闭塞,民风也不是各地都相同吧,她让自己负责,自己也是会负责的,毕竟,这古代可以一夫一妻多妾,多娶几个无妨,突然想到这个,凌书又高兴了起来,在这古代当男子就是好。而且自己才十四岁,这就白捡了一个小媳妇,是稳赚不赔的买卖了。
自己这边胡思乱想着,那边南井已经又睡了过去。
这会儿,凌书有点好奇这小媳妇长什么样了,从河边初见到这会儿一直都没好好看看这南井,之前是出于害怕,毕竟没几个人敢盯着杀手的眼睛看的,要是杀手以为对方想看清自己的样子,那不还一刀就把对方结果了。
后来自己和南井被困在这儿,自己也没心思看。他轻轻来到了南井的脸旁蹲下,仔细看了看她的眼睛,睫毛很长,却不浓密,眼睛周围的皮肤极白皙,和身上的皮肤一样,也甚是细腻,眼皮上还有非常浅浅细小的静脉能看到,其他就什么都看不到了。
这时南井睁开了眼睛,似是笑了,原来是一双美丽的眸子,十分有神而又无邪,似是会说话般,所有的情绪都凭这一双眼睛便能传递。南井说:“你是不是想看看我的样貌?我们以后会做夫妻,你自然是可以知道我的样貌的。”
南井接下来虽然没说,但是凌书知道她眼睛里传递出的意思,于是轻轻的把她头上的黑布取下,先是看到了小巧丰盈的嘴唇,然后又看到了一个高挺小巧的鼻子,以及婴儿肥的两颊,这张脸非常古典美丽,和凌书脑海中的古代美人形象很接近,凌书几乎能想象到当她几年后退去婴儿肥后的美丽模样,这样想着,凌书的心跳漏了一拍,这张脸虽然没有妫林那样绝美,却也是极美了。这样想后又马上吐槽了自己一句:呸,第一次见媳妇的样子,干嘛想着和妫林那小子对比。
不过想到对方只有十四岁,而凌书还是现代人的思维,所以凌书目前只把对方当小孩子看,并没有什么别的念头。
南井看到凌书的样子,知道对方很喜欢自己的样貌,有些得意的说:“我是不是很好看?我最近行走江湖,也见过了许多人,男男女女都不及我好看。”
凌书笑了:“是是。”说完把她鬓角刚才弄乱的碎发整理了下,“你赶紧休息吧,我就是刚才好奇心太重了,所以把你吵醒了,你安心睡吧,我再不吵你了。”
南井于是又合上了眼睡了。
凌书把剩下的汤喝了。这会儿天已经渐渐黑了起来,凌书不敢大意,他把南井的剑取了,守在洞口,以防有人从悬崖上下来,这样足足守了一夜,凌书靠数天上的星星,辨认一个个星座,观察了一晚上的斗转星移,才能不让自己睡着,终于熬到了早上,感慨年轻就是好,熬了一晚上夜都没事。
寻思着悬崖上那帮人一晚上都没动作,这会儿都早上了应该也不会下来,于是他回屋做起了早饭。只要会生火,随便煮点什么还是不成问题的,保证食物熟了把细菌和寄生虫都杀死就行,别的就讲究不了了,毕竟他以前也没怎么做过饭。
做好了饭南井醒了,休息了一晚,她的精神好了不少,不过嘴唇还着看着很干,流血过多有些脱水,凌书硬是让她又喝了两大碗汤。
南井给了凌书一个大大的微笑:“你是除了师傅以外对我最好的人了。”
凌书好奇:“你不是还有一帮同门吗?还有你父母呢?”
南井摇摇头:“我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师傅二十岁起聚拢了一群杀手,十几年间就成立了黯行会,他是黯行会的首领,这个行会聚拢天下的杀手,以杀人赚取酬劳。师傅有天在外面,听到自己的南边有一口井里有细小的婴儿的哭声,他去井口查看,发现了井底的我,不知是谁把我扔进了井里,还好这井不深,井底是厚厚的树枝和落叶,还有我身上的布厚,才没有被摔坏。于是师傅便把我捡了回去抚养长大,师傅只有师兄山薇和我两个徒弟,师兄也是个孤儿,也是从小被他捡回去抚养的。其他的同门都是师傅的下属,他虽也教他们功夫和本事,却不让他们叫自己师傅,所以他们对我都很恭敬客气但却从不曾有亲近。师兄不喜我,可能是因为师傅本来只有他一个徒弟十几年,后来却多了一个我,而且师傅对我比对他更疼爱,从小一直带在身边。”
凌书心里不禁吐槽:在南边的井里捡到就叫南井,那山薇岂不是在山上的豌豆苗旁捡的?这个师傅给徒弟取的名字可真随意。
心中吐槽完,凌书又回到正题:“你说你要嫁与我,可你都不知道我是好人还是坏人。”
南井:“我自己就是杀手,你还能比我更坏吗?“
凌书失笑,“杀手杀人就是最坏的了吗?买凶杀人的人不是更坏吗?而且世间的坏不止杀人和买凶杀人两种,还有些坏比这些更甚。”
南井:“没关系,师傅说,等我有了未来的夫君,我就要和我的夫君在一起,不能再和他在一起了,你说的更坏的事情我不知道还有什么,不过,你是好人的话我就随你做好人,你是坏人的话我就陪你一起做坏人。”说到这里,还露出了一个柔和和略带羞涩的笑。
凌书有点为南山的单纯感动,他伸出手想去握住她的手,但是想到南井此时还只是个少女,而自己灵魂是个成年人,并不喜欢未成年人,所以伸出去的手换了个方向改为揉了揉南井的小脑袋。
凌书想到她杀手的身份,又问:“你说你是杀手,你一共杀过几个人?除了陈国太子,还有谁?陈国太子的玉佩为什么能和妫林的对在一起?还有......杀人是......什么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