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你叫什么名字
那是一张平凡到不能再平凡的脸,上大街上一抓一大把,没有任何特点,是那种让人看一眼就能忘记的脸。
现在样貌是改变了,可是要怎么样才能躲得过验身呢?
皎洁的月洒进屋里,落在窗前,北初初在床上辗转反侧不停的发出浅浅的叹息,直到东方泛起白光,这叹息声才渐渐弱了下去。
这一觉睡到中午,有些昏沉的吃过饭之后,就上街溜达了,今天去参军的还有不少人,看着年迈的母亲,温柔的妻子,可爱的孩子,在和他们说着离别絮语。
北初初湿了眼睛,这是她千想万梦过的场景,她曾经梦想着和家人一起吃着团圆饭看着电视。
可是……这却是遥不可及的事情,本想好好照顾唯一的弟弟,现在她却永远也不能见到他了。
“我和你说,这可是好差事,你可得给我好好干,这束王爷的随从不是谁想做就做的”,一个看起来挺憨厚的汉子,不停的对面前的小男孩说着。
那男孩不住的点头,稚气未脱的脸上透着更为朴实的憨厚。
北初初眼珠子一转,有了!她想到可以躲过验身的方法了。
唇角挑着吊儿郎当的笑走上前去……
“一二、一二、一二……”
操练场上,那士兵们一个个光着膀子正练得起劲,脸上有汗水滴落,黝黑的皮肤,强健的身体,无不显示着男儿本色。
北初初跟在一个像是侍卫长的男人后面,眼珠子时不时的翻上两眼,双手插在袖子里,一副老实憨厚的模样。
她北初初天生的就是一个天才,刚才她痛苦涕零的向那两人说了她誓死报国的雄心壮志,又说自己身有残疾,心有余而力不足。
那一副感人至深的演讲,感动的那两人不住的擦着热泪,一个劲儿的抓着她的手说,要让他实现她的梦想,要让他上战场。
哭着求着让她去当李束的随从,她说不去,她要杀敌就算是死也要和敌人拼了,结果,那两人听后更是被她的爱国情怀所打动。
硬是给她跪下了,说是她不去做李束的随从他们就不起来,她为了略表心意就给了他们一锭金子,他们说什么也不要,她又是一阵什么知恩图报的大道理终于把那两人说服了。
人家还一个劲儿的说遇见贵人了,菩萨显灵了。
古代人还真是单纯可爱的紧呐!
“和你说好了,束王爷不喜欢多嘴的人,你要少说话多做事!”侍卫长掀开帘子示意北初初进去。
北初初应了声,弯腰进了帐篷比她想象中要简陋些,她以为将军的住所会好一点,至少有个像样的书桌,这里只有一张酒楼里的饭桌,三四把椅子,那桌子上放着几本书和一个作战部署图。
后面是一张床,上面放着一身有些脏了的军装。
侍卫长又交代了一下事宜,就去忙了。
北初初什么也没有听进去,走到床边拿起上面的军装,放在鼻间闻了闻,那上面有他的味道。
鼻头有些酸,眼睛也涩的厉害,她还是控制不了自己,所有的坚强在关于他的所有一切面前土崩瓦解。
“你在干什么?”门口传来她朝思暮想的声音,那声音中有些微怒。
忙吸了口气把眼泪收回去,心慌的低下头:“小人,是刚来的随从”。
李束大步走了进来,放下手中那把沉重的剑,拿起本书就翻开看了起来。
北初初识趣的抱着他的衣服闪人,听别人说俊美老公在看书的时候不喜欢有人打扰。
刚走到门口就传来李束略带慵懒的声音:“给本王倒杯茶”。
“是”北初初又认命的折了回来,谁让她现在是随从呢。
倒了杯茶,心想着这下该让她走了吧,踮着脚尖刚走了几步又被李束欠扁的声音拉了回来:“本王累了,给本王锤锤肩”。
北初初额上顿时滑下几条黑线,咬牙切齿的走到李束身后,她以前怎么没有发现这人把人逼疯的本事这么大。
我锤死你,我就当是出气了,我使劲锤,让你得瑟,让你得意,让你吩咐人,我使劲锤……
李束放下手中的书享受的靠在椅子上,闭上眼睛嘴里发出满足的赞叹声:“真没看出来,你还有这捶背拿肩的本事”。
丫的!还真当她是高级按摩师了:“王爷真是过奖了,奴才哪有这样的本事”。
忙装起了大尾巴狼一脸讨好的笑着。
李束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听你说话很耳熟”,岂止是耳熟,若不是他和北初初长的相差甚远,又是男子,他还真以为是北初初在这里。
糟了!不会发现什么了吧?她咬了咬唇,咳了两声装出很沙哑的声音道:“王爷还真是会说笑,小人以前哪见过王爷”。干笑了两声,心虚的加快了手上的速度。
“是吗?”他喃喃自语着,渐渐的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北初初停下累的要抽筋的手,在李束脖子上比划了几下,她累的要死,他却享受的睡着了。
瞧见他脸上的倦容,北初初的心又软了下来,这行军打仗是最辛苦的事,这几天他也累坏了吧。
拿了被单,轻轻的盖在他的身上之后,才默默地离去。
夕阳渐落,北初初抱着木盆回到了军营,回来之后就瞧见李束一脸铁青的坐在那里,见她走进来更是乌云密布。
又怎么了?无语的放下木盆看着一脸铁青的他,没好气的道:“王爷最近是不是便秘了,怎么把脸憋的这么黑?”
她累死累活的给他洗了衣服,她还没抱怨呢,回来就看他脸色,她北初初还没有低贱到那种地步。
该死的奴才,竟敢顶撞他,大手重重的拍到桌子上,震得桌子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身为本王的随从不呆在军营之内,就凭这一点本王就可以依法处置!”
北初初瞪了他一眼,不再搭理他,自顾的走到床边收拾起了凌乱的床。
呵……李束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个奴才刚才是在无视他吗?还敢瞪他:“知道本王可以判你什么罪吗?就忤逆本王这点,够你死九次了”。
北初初有气无力的看了他一眼,冷哼了一声,撇了撇嘴道:“不好意思,我不是猫没有九条命,死一次就够了,还有……我没有忤逆王爷,从进门开始就是王爷自己一个人在那说个不停,小人从始至终可都没反抗过一句”。
“你叫什么名字?”李束恢复了一贯的冷漠,吓了北初初一跳:“干嘛?王爷要抄我全家吗?不好意思,小人自幼父母双亡没有亲人,所以王爷就不必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