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浓嗯了一声,紧紧的抱住柳龙呈。柳龙呈奇道:“到底是怎么回事?”白露浓道:“我刚刚差点死在浪人刀下,幸亏姐姐及时出现救了我。”
柳龙呈道:“幸好姐姐你来了。”柳凤祥道:“其实,我早就来了,只是不知你们在哪里,恰好有浪人在暗中突袭,我生气,也躲在暗中,看到浪人就杀,杀死了不少浪人。我在树林中游荡,忽然发现白妹妹被人围攻,就上去救了她,杀了那些浪人,然后又抱着白妹妹躲起来,暗杀浪人。路上川大概感到他门下弟子死了太多才让他们隐藏起来的。”
柳龙呈笑说:“好,黑暗之中对谁都不利,只看谁会利用黑暗了,还好姐姐你聪明,浪人尝到苦头了。”柳凤祥微微笑说:“不过我们还是小心为上,一切等到天亮再说。”柳龙呈与白露浓点点头,焦急的看着东方。
好久之后,东边才慢慢发白,三人舒一口气,柳龙呈大声道:“路上川,天已大亮,你又何必再躲躲藏藏?”良久之后,不见回答。白露浓惊道:“不会逃跑了吧?”柳龙呈跺脚道:“这浪人果真是狡猾,这一走,我们可是怎么才能找到他们?蝴蝶怎么办?”说到花蝴蝶,不自觉的呜咽了。
柳凤祥劝道:“会没事的,我们先出树林再说。”
白露浓此时伤势已好,扶着伤心的柳龙呈,缓缓地向树林外走去。出了树林,忽闻不远处有说话之声,细细听去,竟是白雪威等人的声音。柳龙呈惊道:“王爷果然被抓,白雪威他们定是拿钱来赎回的。”白露浓大声道:“雪衣,雪倩,是你们么?”
“师父,师娘,我们来了,你们还好么?”是白雪歌的声音。白露浓欣慰道:“都还好,我们就在上面。”下面的脚步声快了不少。不多时,众人相见,有喜有忧。柳凤祥,柳龙呈,白露浓三人看到徐薇儿,都有歉意。柳龙呈抱拳道:“是我们失职,王妃请见谅。”
徐薇儿道:“柳教头不必自责,是我们的计策有误,你们难道没有见到浪人吗?”白露浓愤愤道:“昨夜浪人确实在此,可是最后竟狡猾的逃跑了,我们天亮时才发现的。”徐薇儿惊惧道:“跑了?浪人好不讲信用,不是说好要我们在此赎人的吗?怎么跑了?”柳凤祥道:“不知杜少侠现在何处,为何不见他呢?”
白雪威道:“杜护卫受伤了,来不了。”柳凤祥关心道:“他受伤了?重不重?怎么不知好好保护自己?该死的浪人。”柳龙呈与白露浓也甚是关心。白雪歌摇摇头,说:“不重。那我们现在怎么办?花师娘没有救回来吗?”
徐薇儿叹道:“一招走错,浪人占尽先机,如何是好?”
柳凤祥道:“浪人既然贪财,就不会不来了。我们想办法通知他们,我们已经带着银票来了,只是用什么办法呢?”白露浓道:“我有办法,我们在乱石岗烧一堆火,浪人见到此处有烟,定会想到我们是在通知他们。”
众人道好,不一会儿,大火燃起,浓烟滚滚,众人期待浪人快点出现,可是等到太阳到了头顶,还是不见浪人出现,众人都是心中冰凉,暗想朱棣与花蝴蝶是凶多吉少了。就在此时,草丛中嗖的一声射出一支箭,柳龙呈伸手接住。
只见上面有一纸条,柳龙呈看罢,传给众人一一阅目。徐薇儿恨恨道:“这**诈的小人,竟把地点改成乱石岗后面的老坟院,那里早已荒废,只怕陷阱重重。”柳龙呈道:“就算刀山火海我也要去,雪威,你们四兄妹送王妃回去,还是我们三个去。”徐薇儿道:“不行,你们不知道地点,再说我不去浪人定会怀疑的,走吧,我上前带路。”
柳凤祥等人还想劝,可徐薇儿已经上前走了,柳凤祥紧跟其后,以防不测。乱石岗到老坟院有十几里的路程,路小行走不易,徐薇儿贵为王妃,更是摇摇晃晃,柳凤祥看着暗自愧疚,暗想昨晚若不是自己只顾花妹妹,追了过来,王爷也就可能不被抓走了。可是柳凤祥没有想到,昨晚她若不到乱石岗,只怕现在柳龙呈与白露浓早已死去。
白雪威奇道:“浪人是怎么知道这么隐秘的地方?”徐薇儿似有怒意,说:“只要有钱,随便找一个人就会给他说出最少十处这样的地方。”
白雪威听出了徐薇儿话语中的愤怒,伸伸舌头。几人心中都是沉沉的,十几里路下来,很少说话,过了一条河,前面不远处就有坟堆出现,这些坟破旧不堪,早已坍塌,杂草丛生。众人心中不禁升起一股凉意,白雪倩搓搓双臂,靠近了白雪威一些,白雪威微微一笑,示意她不要害怕。
柳龙呈悠悠的声音传的老远:“路上掌门,我们已经来了,你们出来吧。”话毕,浪人瞬间出现,有的竟从坟中钻出来,路上川及田边白鹤三师兄妹站在最前面。路上川道:“王妃,果然来的及时,你们带的银票呢?”徐薇儿道:“我要先看人。”路上川哈哈笑说:“王妃果然是谨慎之人。”挥挥手,两个浪人押着朱棣从不远处的草丛中缓缓走来。
徐薇儿关切道:“王爷,怎么样了?真是让你受苦了。”
朱棣摇摇头,说:“我没事,路上掌门,薇儿他们已经来了,你还不放了我?”路上川淡淡道:“还不知道你们带来的银票是真是假,怎能随随便便的放呢?”徐薇儿暗骂路上川卑鄙,说:“雪威,让他看看。”白雪威从怀中拿出一叠银票,说:“银票全部在我们身上,这是一万,你可以先看看。”说着话,缓缓走向路上川。
白露浓道:“雪威不要过去。”白雪威停住脚步,说:“路上掌门,王府是不会有假银票的,你还是先放了王爷。”
路上川嘿嘿笑说:“也好,谅你们也不敢耍诈。”他挥挥手,浪人放开朱棣,待朱棣走到柳龙呈身边,柳龙呈闪身挡在前面,喝道:“路上川,我蝴蝶呢?快快放了她。”
路上川冷笑说:“想要花蝴蝶也可以,一会儿我俩再战一场,你要是胜了我,我便把花蝴蝶奉还,再说我抓花蝴蝶的目的只是引开你们,好抓住朱棣,现在目的已经达到,留着花蝴蝶也没有用了。”柳龙呈稍微安心,说:“希望你说话算话。”路上川笑说:“老夫说话一向算数,你们还不把银票拿过来?”
白雪威,白雪倩,白雪衣,白雪歌四人各自从身上拿出一叠银票。徐薇儿道:“这是一百二十万两,希望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们麻烦了。”路上川只是微笑,待接过白雪威四人递过的银票后,笑说:“你们这次出的钱比较多,我就暂且放过你们,可若是有人出了比这还高的价钱,你们只好自认倒霉了。”
徐薇儿怒道:“你不讲信用?”路上川冷冷道:“这次放过朱棣已是我的仁慈,你还来抱怨?快快走吧,留下柳龙呈,否则花蝴蝶将会死无葬身之地。”
柳龙呈担心花蝴蝶会受到伤害,说:“你们都先走吧,我没事的。”白露浓道:“我陪你。”柳龙呈摇摇头。
路上川怒道:“老夫说话你当成耳旁风了吗?你是不是想乘机让我发怒杀了花蝴蝶,你好一人拥有柳龙呈?不过你要是留下来陪柳龙呈一起送死也好。”
白露浓气的玉脸通红,连连跺脚,眼中泪水打转。柳龙呈劝道:“没事,别听他胡说,姐姐,你们走吧。”柳凤祥点点头,拉着白露浓,说:“走吧妹妹,弟弟会没事的。”柳龙呈自信的点点头,徐薇儿心想自己留下也无用,说:“柳教头保重。”扶着朱棣缓缓离开老坟院。柳凤祥,白露浓等也是依依不舍的离开。
看着众人走远,柳龙呈道:“路上掌门尽管来吧,在下领教高招。”路上川双手一动,全身骨骼吱吱作响,而后握住刀柄,说:“你小子屡屡坏我好事,今日就是你的死期。”柳龙呈冷静道:“那就要看掌门你的功夫了。”
路上川怒道:“前几次你是仗着人多,这次看看你还能不能嚣张。”柳龙呈冷哼一声。路上川右手微动,刀光一闪,武士刀已在柳龙呈咽喉五寸之外。柳龙呈一招“有凤来仪”挡住路上川的此招,而且回了一招。
路上川道声好,招数不使老,迅速变招,刺向柳龙呈的腋下。柳龙呈撤剑回防,左脚踢向路上川的左肋。路上川也不畏惧,左掌迎上,两人内力相较,旗鼓相当,可是兵器之上还未见胜负。眨眼间,已交手二十招,依旧不分胜负。
忽闻柳下惠子笑说:“花姑娘不要怕,我的刀是不会划破你脸的,最多呀,只是让你的咽喉破一个洞而已。”柳龙呈闻言大惊,朝柳下惠子那边看去,只见柳下惠子的刀在花蝴蝶的面前晃来晃去,花蝴蝶泪水直流,也不做声。
柳龙呈知道花蝴蝶是为不让自己担心才不叫嚷,心中感动,不觉大生歉意,暗道:“我真是没用,屡次要蝴蝶受伤害。”正失神间,路上川乘势攻击,连攻三招,柳龙呈只得收回心神,可是柳下惠子喋喋不休的话语,让他不能安心。柳龙呈愤愤道:“路上掌门,你要与我比武,却让柳下惠子在一旁骚扰,是何道理?”路上川淡淡道:“我又不能把她的嘴堵住,再说我都不受影响,你又何必庸人自恼?”
柳龙呈满腔愤怒,心乱如麻。忽闻花蝴蝶怒道:“你杀了我好了,有本事就杀了我。”她嘶声力竭,柳龙呈听的心碎,眼睛已经模糊,出手缓慢不少。
路上川冷笑一下,武士刀穿过柳龙呈的胸,一掌击来,柳龙呈哪能抵挡?甩出七尺之外。花蝴蝶惊嘶道:“小白……”也不管眼前柳下惠子的刀,冲向倒在地上的柳龙呈。柳下惠子没有想到花蝴蝶会不顾一切的冲过去,武士刀还是划破了她的颈部,幸好伤得不重。路上川怒道:“你瞎了眼啦,要是伤了她,怎么向千花公子交代?”他刚刚说完,果见一白面的花花公子出现,手中的折扇连连摇动,不快道:“我说过不准你们伤害她,你们难道没有听清?惠子姑娘,你是不是觉得你的脸太厚了,想让我刮一层下来?”柳下惠子连道对不起。路上川劝道:“千花公子饶了她吧,她也是无心之失。”
千花公子摇摇扇子,说:“算啦,现在你们想怎么办?你那一刀一掌只怕还没有要了他的命。”路上川深深吸一口气,说:“以我之见,早就想杀了柳龙呈,只是不知公子想好了没有,所以我还是留着他的命,他毕竟……”千花公子折扇一摇,说:“我早就说过要他死,杀了他。”路上川道声好,缓缓走向柳龙呈。
花蝴蝶已听出千花公子是主要人物,立马跪下,乞求道:“求求你饶了小白吧,你要我当牛做马,我都愿意,只要你饶过小白。”她说话时,泪流满面,甚是凄凉。路上川一怔,看着千花公子,请他裁度。千花公子道:“他值得你这样?”花蝴蝶点点头,说:“只要你们放过他,我愿意给你做牛做马,我以后就是你的了,任你驱使。”
千花公子折扇一合,微微一叹,说:“你们走。掌门,我们也走吧。”路上川点点头,说:“都撤。”一转眼,浪人消失无踪,老坟院只剩下花蝴蝶与倒地人事不知柳龙呈。花蝴蝶也想不到千花公子竟放过他们,跌跌撞撞到了柳龙呈身边,想扶起他,可是她哪能扶得起?只能无奈的大哭。忽然,柳下惠梦出现了,递给花蝴蝶一粒药丸,说:“给他服下,一会便能醒过来。”花蝴蝶怔在那里,柳下惠梦叹息一声,自己动手给柳龙呈服下药丸,花蝴蝶不知该感激还是该恨。柳下惠梦苦涩一笑,闪身消失。
不一会儿,柳龙呈果然睁开眼睛。花蝴蝶喜道:“小白,太好了,你终于醒了。”柳龙呈微微一皱眉,奇道:“我还没有死?这是怎么回事?”花蝴蝶一时也不知从何说起,说:“我们还是先离开这里吧,我扶你走。”柳龙呈咬牙用剑撑地站起,点点头,两人艰难的走着。大约走了一里路,柳龙呈口中流出鲜血,只觉眼前一片红彤彤的,不禁倒了下去。花蝴蝶大叫小白,还好就在此时,她听到了白雪威的喊叫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