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河连连道谢,刘奴儿走上去,不禁思考。
从刚刚来看,这个看似儒雅随和的人很有可能是个修士。
刘奴儿看向药堂后方的那副画,男人带着笑容,额心冰莲灼灼生辉。
刘奴儿翻动经书,治疗内伤的书本就少,而治疗经脉的更少了。刘奴儿翻动着经书,心中在思索着一些事情。
刘奴儿这个药店能生存下去,是有原因的。
她知道哪些人能治,哪些人不能治。刘奴儿手中腾起青木元力,念头周转。
栽天术一式——万藤!
利用藤蔓束缚对方,甚至能瞬间洞穿对方身躯的术!
刘奴儿目光放在画像中的男人,他额头上的冰莲雪亮。如果操纵万藤的话,木藤可从木制房间中穿出,一瞬洞穿陈河的身体。
刘奴儿手颤了颤,将藤蔓收了回来,看向书架上的书,都没有任何确定。最后,她目光幽幽地放在了一本薄册子上。
这本册子叫做栽天术,在盛海国极为流传的术法。栽天术不同于其他五术,论攻伐,不比弄火和引雷,论奇异,也比不上其他三术。
但栽天术有个特性,其他术收纳元气在经脉中,而栽天术的青木元气并非如此。
青木元气不仅无害,反而对人体的经脉有修补和医治身体的奇效。青木元力,不仅能医治自身,还可以医治他人。
这便是栽天国如此多的医师原因。
刘奴儿皱了皱眉,她拿着栽天术走下楼来,看向陈河。“你修炼过什么术法没有?”
陈河随口答道。“修炼过引雷术!你难道要?”
“那应该不行了,青木元力可以医治自身伤势。”刘奴儿点了点头,手中藤蔓在手中抽离开来。“所以,你要不是修士的话,可以修炼这个。但你既然修炼过的话,那只能我来用自身元力帮助你,能否帮助你了。”
陈河怔了一下,随后点了点头。“多谢了!”
刘奴儿摆了摆手,盘坐在陈河对面,两人一呼一吸,脉搏缓缓跳到平和。刘奴儿伸手和陈河相交,点滴青木元力涌入其中。
陈河忽然反应过来,大喊。“小心!”
青木元力涌入的时刻,陈河体内沉寂的剑气突然暴动起来,如狂鲨摆动,扑向青木元力。陈河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只能催动引雷元力暴起向剑气扑去。
刘奴儿心神一荡,看向陈河。她感觉那银雷元力成滔天之势挡在青木元力面前,剑气更是凶横无比,一遍遍撕裂开紫雷元力。
刘奴儿面色变得更加难看,陈河竟然是一个聚元修士,其修为似乎还不低。
她医治的修士里,从来没有一个有如此高的元力修为。刘奴儿瞬间能判断,陈河应该是聚元中期,甚至更甚。
紫雷元力毕竟多数,占据上风,剿灭了丝丝剑气。把自己身体当做战场,也是难受至极。陈河嘴角溢出一丝血迹,面色变得苍白。
刘奴儿咬紧牙关,低声喊道。“栽天一式——万藤!”
陈河不经意地瞧见刘奴儿额头出现一朵冰蓝莲花,在幽暗昏屋显得极为耀眼。陈河颜色颤了颤,但并没有说话。
滚滚青木元力涌入陈河体内,修复他的身躯。两人额头汗滴如珠,陈河喘了口气,感觉体内迅速得到了修复。而且过了半天,体内紫黑雷力被消耗的一无所有后,剑气也零落的崩碎,不存在一丝了。
陈河喘了口气,就在他喘口气的时候,剑气莫名的聚集在了一起。陈河体内忽然涌起了一股寒意,剑气崩碎,陈河感觉一丝看不到说不明的东西顺着经脉向脑子冲去。
陈河还没反应过来,感觉脑袋一阵暴痛,不禁大喊起来。“啊!”
“怎么了?”刘奴儿不明所以地看向陈河。
陈河感觉被折磨地说不出话来,双眼血红。“剑气,我的脑袋里有剑气!”
此刻,陈河的脑袋之中一把虚无之剑向他的脑袋攻去。而就在脑袋快要崩裂的时刻,一道六色神光向剑冲去,瞬间炸裂。
陈河感觉自己的脑袋猛地炸穿,整个人意识模糊,再次晕了过去。
“喂,喂,喂!”刘奴儿看着昏过去的陈河,不禁有些不知所措。
陈河头壳越发沉重,一道声音响彻脑海。他迷迷糊糊间听到了些许,脑子里蓦然出现了几句话。
上古魂蛮,灵台蒙尘。万载幽幽,天光所赐。开天辟地,碎台而上。
陈河感觉声音越来越远,自己就像一个幽灵在世间飘荡,而一方石块却锁住他的身躯,无法挣脱。陈河蓦然有了意识,醒了过来。
陈河看着一头蓝发的刘奴儿,清醒了一下。“多谢神医了。”
刘奴儿连连摆手,笑了笑,汗滴不经意地湿润发丝。“不用!”
“你是个人蛮?”陈河看向刘奴儿,眯眼看向她额头上若隐若现的蛮纹。
“怎么,要嫌弃我吗?”刘奴儿神色变得锋利,看了下陈河,问道。
陈河怔了一下,摇了摇头。“你救了我,谢谢你。”
“习惯做那些最不可能的事情的人吗。”刘奴儿一脸不屑地看着陈河,她直面着焰火。“那个男人,他曾是天海港的部落长,掌管着火蛮部落。他有个可笑的决定,要让人蛮和平共处。这个决定,全是因为他娶了一位人类女子。”
“其实,连你也瞧不起我,不是吗?”刘奴儿瞥了陈河陈河又清醒了过来,眼皮沉重地抬不起来。可呼吸越来越急促,虽然没睁眼,陈河还是听到了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一股药草味直入鼻腔,稍微有些呛人。
陈河摆了摆手,表示自己并没有这个意思。他察觉出了刘奴儿的反应有些过激,随口问道。“这是什么地方?”
刘奴儿表情缓和了一下,意识到自己的失态,随后说道。“天海港,盛海国和冰鳞的接壤码头。”
就在这时,上面忽然传来了声音。
“医师,在吗?”几个人走进来的声音。
陈河虚眯着眼,不觉握紧了拳头,全身上下的筋脉虽然还没完全好透,但大部分已经好了。手中雷球凝练开来,浑身散发着一阵冷气。
“你托我上岸时,有没有被人看到?”
刘奴儿身体一紧,有些惊慌地点了点头。
“有人吗?医师!”
空荡的医屋内没有一丝声响,陈河眼色一冷,突然抱住刘奴儿。雷涡发动,整个人手握万丈雷芒,从地下破土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