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父上了年纪,还请陛下不要怪罪。”
虽是心里对行百岳愤恨,但面子上,还是要装出一副孝顺模样,莫锦儒小心翼翼的爬到床上,在蝶千舞的面前跪坐了下来,不及她吩咐,便帮她揉捏起腿来,这一下子,便是抢了鹤乐的事情,把他晾在了一边,“后宫不参政,这个道理,锦儒还是懂的……锦儒进宫,就只是为了服侍陛下的,所谓的分忧,不过是为陛下弹弹琴,唱唱曲儿,纾解一下烦闷罢了……”
“你能想通这点,便是比行将军,要得朕的心意多了。”
蝶千舞佯装满意的笑了笑,伸手,抓住莫锦儒的一只手臂,一用力,便把他拖到了自己的近前,而莫锦儒,又怎么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一个“重心不稳”,便跌在了蝶千舞的怀里,然后,“满脸羞怯”的颔首,低低的唤了一句,“陛,陛下……”
看着莫锦儒那“含羞带怯”,又是“欲拒还迎”的神情,蝶千舞不禁浅浅一笑,若是她不知道他是个什么东西,许还就真是会被他给骗了,当他是个需要疼惜宠爱,才能活得下去的主儿,“行将军也上了年纪了,这军队的指挥权,也该是时候交出来了,这后宫之中,难缠的人,最是繁多,你这般的性子,怕是,要吃亏的。”
一句话,说的含含糊糊,只道是要让行百岳把兵权交出来,却并没有明言,就是要交给莫锦儒,但是,在莫锦儒听来,却就是,陛下疼惜他,怕他性子温软,在后宫里吃亏,须得让行百岳把兵权交给他的手里,好让他有些权力傍身,也免得被别人欺负,有些事,她不便插手,但是,也绝不会任由他自生自灭不管不问。
“锦儒素不喜与人争抢,想来,也不会招惹了旁人的怨恨才是。”
嘴上虽是说着推脱,但在心里,莫锦儒却是已经打定了主意,要跟行百岳把兵权要过来,他只孕育了他这么一个子嗣,那莫天笑对他的宠爱?呵呵,不提也罢,估计,只要他不偷人,再过个几百年,他也不可能再有别的孩子了!
至于说,为什么行百岳明明是侧室,却能跟雪狐族的二长老生了他这么个嫡子出来,不用说,当然,是因为他手里日益强大的兵权了!二长老,也就是他的娘亲,只是想借着他这么一个存在,从行百岳的手里,把兵权,收归雪狐族的麾下罢了!
可谁知,竟是阴沟里翻了船,想只凭着一个嫡子来收拢兵权的想法,被莫天笑给看了出来,许了行百岳一个正夫的位置,便把他给勾走了,给二长老来了个“竹篮打水一场空”,也从而,早就了他一出生,便不得宠的命势。
“不喜与人争抢?”
蝶千舞扬了扬眉,对莫锦儒的这种睁着眼睛说瞎话,犹能脸不红,心不跳的本事,由衷的“叹服”,本能的,便是想起了一句在人界听过的话来,左脸贴在右脸上,一边不要脸,一边脸皮厚,“那若是旁人要的是朕,你,也拱手相让么?”
“陛下从来都不是哪一个人的……若是陛下当真喜欢旁人……锦儒只凭一己之力,又如何能挽留的住……”
莫锦儒咬了咬薄唇,心里,便是对这种说法很是抵触,他要她,如果可以,他要她只是他一人的,从此,独宠后宫,把那些行千里、莫如云之流,统统都踩在脚下,还有,那些折辱过他的人,也一并都踩在脚下!他莫锦儒,何时受过那般的折辱!
“倒是个懂事的。”蝶千舞笑着揽住了莫锦儒的身子,修长的手指,缓缓的拂过他吹弹可破的皮肤,循循善诱道,“你须得知道,妖王,有很多时候,都是不能身不由己的,就像是你们,明明,很得朕的宠爱,朕,却是不能给你们一个合适的位置,这不仅仅是为了朕的处境,同样,也是为了你们的安全。”
蝶千舞没有用“你”,而是说的“你们”,言外之意,也是包括鹤族的两个侍君的,亲王的位置只有十个,现在,却是满了,你们想要?可以,先权衡一下自己的斤两,看看自己的支持者的权势,够扳倒哪一个,再跟我求!
行千里,是仙国的“军神”,地位自然是不可撼动。
莫如云,是仙国的大祭司,自然,也是没有可能。
再往下,血罂粟,是副隐卫长,性子更是仙国之内,无人敢惹,想惦记他的位置,那无非是在自找难看。
邪冥,人家自己就是天狼族的族长,整个天狼族,都是人家的支持者,天狼族,可是仙国的粮食主产区,想动他,别说妖王陛下答应还是不答应,便是雪狐族和火狐族,都不可能答应。
再再往下,子夜,身兼隐卫长之职不说,更是墨狼族族长的嫡长子,又是刚刚孕育了子嗣,就算是借给他莫锦儒一个胆子,也不敢跟墨狼族的那群野蛮人讲道理啊!除了王族,墨狼族,跟谁讲过道理!
文启言,这传说是“仙商”幕后主人的家伙,也还是不要招惹的好,财可通神,财可通神,若是招惹了他这仙国的财神爷,恐怕,最先要被人下黑手除掉的,就是他莫锦儒。
至于说,那个据说是从文启言的身子里面分化出来的滋生之魂,又被陛下赋予了新的身体的,也还是不要招惹的好,传闻,昔日里,那招惹了他的,金狐族二长老家的两个儿子和一个女儿,就是被他以残忍手段教训的,而且,更是听说,让那三人在金玉殿的前殿里,当着若干人的面,做那档子事儿的时候,陛下,也是在的,对于他的“残忍”,陛下,竟是连责备,都没有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