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时,可以不循规矩,但是,战争结束之后,却是不能了。”血罂粟点了点头,见自己说这番话,希望风清水能对行千里和莫如云多一些亲近的目的已经达到,便不再纠缠,“景麒,并不是你的亲王,所以,待战事结束之后,他就不再有立场,继续黏在你的身边了,除非,你出言封他一个什么侍君,可是,那时,你还小,连话都不会说呢,又如何可能明白这些事情?”
“没想到,千里哥哥和如云哥哥,也有这般‘被逼无奈’的时候。”风清水抿嘴一笑,伸手推了推血罂粟,“去看看煮的东西,可别糊了。”
在天香殿陪了子夜几日,直到灵种投身灵狼卵,风清水都几乎是寸步不离的待在他的身边,饮食起居,悉数不假他人之手,直羡慕的一众小侍女和侍卫们红了眼睛,之前,不是没有过其他亲王孕育过子嗣,但是,像对待子夜殿下这般细心的情况,在陛下的身上,还真真是没有过!
其间,莫锦儒也曾让人来寻了风清水几回,好话倒是说了不少,可怜也没有少装,只是,连着被风清水以子夜有了子嗣,离不了人照顾,拒绝了几次之后,便识相的没有再继续纠缠,只是每日都“伏小”的让人煮了滋补的食物送来天香殿,只道是,特意查了书的,希望能为风清水分忧。
看着莫锦儒送来的吃食,风清水只是笑着摇了摇头,便让人倒掉,这莫锦儒,也是个对吃食颇有研究的人,虽然,这些食物,每样看起来,都是滋补身子的佳品,若是一起吃下去了,对寻常人亦是没有什么不妥的,但是,对子夜这有了身子的人,却是,会造成灵种因吸取不到妖气作为养料,而枯竭死去的。
鲁班门前弄大斧,对莫锦儒这种在自己面前耍的小把戏,风清水倒是对他这个人,更加不耐了,没错,就是不耐,既没有恨,也没有厌恶,就是不喜,恨,是要喜欢一人,被背叛了之后,还在喜欢着的,而讨厌,则是要曾经喜欢过,之后,又不喜欢了的,她对这莫锦儒,根本就没有过喜欢,又何来的这两种感情?
“水儿,那个莫锦儒,还不死心么?”
有了子嗣已经六日,对妖气的汲取已经极大,所以,便是连子夜这般平日里强硬的人,也忍不住服软了下来,每日里,除了醒了的时候,从床上挪到软榻上和要睡觉的时候从软榻上挪回到床上,其他时候,都是腻在软榻上不起身,连膳食,都要风清水喂到唇边,才勉强的张嘴吃下,不是他撒娇,而实在是累的厉害,连动一下手指,都觉得会牵扯的全身酸疼。
对莫锦儒这种想要害自己的子嗣的行为,子夜倒是没有显得有多么意外,毕竟,是他折辱他在前,有这他报复在后,也是常理,以前时候,那莫锦儒虽是不曾有过对他做过什么不好的事情,但是,从他在旁观察的,那莫锦儒对行千里、莫如云以及血罂粟的手段来看,他,也绝不是什么大度的好人,从胸襟来说,与他的那爹爹,行百岳,根本就是如出一辙。
“我不会让人伤害你和我们的孩子的。”风清水抿嘴一笑,捏了捏子夜的手,便自汤盅里盛了一勺粥出来,送到了他的唇边,“现在还没空收拾那个讨厌的家伙,你和孩子要紧,嗯,等你把孩子生下来了,咱们再慢慢的折腾着他玩儿。”
“水儿,得饶人处且饶人。”子夜张嘴接下了风清水吹冷了,送到他嘴边的粥,慢慢的咽了下去,才继续说道,“这句话,并不适用于所有人,尤其是,那个莫锦儒。”
听着子夜这大喘气的话,风清水先是不解的拧眉,紧接着,便是嗔怪着戳了戳他的额头,“我还当你是被什么人给收买了,怎得突然给个外人说起好话来了呢!他家伙,可是欺辱千里哥哥,如云哥哥,还有罂粟哥哥的人,我怎么可能轻易的饶他!若是当真要算刑罚,碎骨凌迟,都是便宜他了!”
“恩,我也觉得,是有些轻了。”
子夜点了点头,他在隐卫之中这许多年,虽是极少对什么人用刑,但是,血罂粟审问人犯时用刑的场景,他却是没少见的,所以,便是本能的养成了一种,对受刑之类的事情,极其看的开的念头,不管是什么残忍的刑罚,都不会觉得有什么看不下去的,“若是当真依规矩处置,谋害亲王的重罪,可是应被剥光衣袍,悬于闹市的刑柱之上,暴晒剥皮,直至妖气枯竭而死的。”
“真不愧是隐卫营出来的人,这么残忍的刑罚,都能说得家常便饭一般。”子夜说得无所谓,却是惹得风清水一阵鸡皮疙瘩,倒不是说她有什么妇人之仁,而是,这刑罚,实在是太过于残忍了,别说是执行了,便是想想,都让她觉得头皮发麻,浑身不舒服,“也不知是谁定了这么残忍的规矩出来,可真是有想象力!”
“听说,是仙国的第一代妖王,风妖月陛下。”
风清水问的无心,子夜却是答得认真,对她的好奇心,他从来都不吝满足,他不知的,都不惜去查,更遑论是他知道的。
听了子夜的回答,风清水不禁本能的吐了吐舌头,如果,依着静芷的话来说的话,她就是风妖月轮回之后,转生的,虽然,她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了,但是,却终究是同一个灵魂,她还真真是想不明白,以前时候,自己,怎得就会这么的残忍……
“咳,那个,子夜,咱们不说这个了。”
风清水又盛了一勺粥出来,吹冷,送到了子夜的唇边,顺便,转移了话题,“墨狼族那边,给你送了哺育子嗣的人来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