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仙妹妹?有来过么?我也是刚醒,所以……”邪冥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清楚,用手肘撑着床想坐起来,却是疼的难捱,终是放弃了,躺回了床上,“罂粟哥哥,你去的还及时吧?有没有来得及阻止神仙妹妹对大祭司殿下用刑?”
“挨了十几鞭,现在正在修养。”
血罂粟伸手揉了揉邪冥的额头,把盖在他身上的毯子扯开一角,伸手碰了碰他身上已经有些开始消散了的淤青,莫如云真不愧是医道方面的高手,制造出来的药膏,效果竟是几近可以与一般的生命之术相媲美,须知,能修行生命之术的人,终究是少数中的少数,若是这些丹药能够再多一些,配给到每一个仙国士兵的手中,那么,毫无疑问,在下一次的仙国与鬼府的战争中,仙国,将占有极大的先机。
“唔,罂粟哥哥,疼……”
邪冥缩了缩身子,“别……别……”
寝殿的门再次没有任何人通报的打开,不用猜,也能知道,定是风清水无疑,两人相视一笑,便齐齐的向门口的方向看去,正见得风清水绕过了门口的屏风,朝他们走了过来。
“水儿。”
“神仙妹妹!”
血罂粟起身快步走到风清水的身边,伸手便把她横抱了起来,转身,走回到床边,放到了邪冥的旁边,“让灵儿去把我叫来,自己反倒是不见人影,去哪里了,恩?”
“刚刚把仪君送到启言那里,让她去跟天岚那丫头一起玩儿了。”风清水踢掉靴子,往床的里面蹭了蹭,朝着血罂粟露出了一个带着邪气的笑容,“我可不想再跟上次似的,正到了要尽兴的时候,钻进一个人来坏兴致。”
被风清水这么一说,血罂粟顿时想到了昨日的尴尬来,微微一咳嗽,伸手便把风清水抱紧了怀里,用力的吻上了她的樱唇,这个可恶的女人,那么一丁点儿的事,也记得这般清楚,把那丫头赶回偏殿去了之后,他不是又好好的补偿过她了么?怎得还这般的揭他的短!
“唔,轻点儿……”
被血罂粟放倒在了邪冥的身边,风清水忍不住发出了一声轻吟,她不过是揭了一下他的短,就这般的不让说,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不就是被自己的孩子冲了好事儿,又问了几个比较尴尬的问题么,有什么大不了的,那些没有子嗣的人,想要这种机会,都没有呢……
一番纵情之后,已是夜半,风清水缩了缩身子,腻进血罂粟的怀里,用后脑顶了顶他的下巴,伸手,给已经沉沉睡去的邪冥盖上了被子。
她亦是累的手指都不想多动一下,但,这份慵懒,还真是她极喜欢的,“罂粟哥哥,你今天去千里哥哥和如云哥哥那里,与那个行……”
“行百岳。”见风清水“行”了半天,也没想起名字,血罂粟便是伸手揽住了她的腰,柔声在她的耳边低声应她道,“见到了,还是一如既往的令人讨厌。”
“这讨厌的人,又岂是能轻易的改的?”
极少在血罂粟的身上见到对什么人深恶痛绝的反应,此时见了,风清水也是稍稍好奇,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竟是会让她的罂粟哥哥有这般的反应?难道,是有什么昔日的仇怨不成?
“你猜对了,我跟他,有仇,而且是,恨不能把他抽筋剥皮的深仇。”知风清水定是好奇,血罂粟也不掩饰自己对行百岳的厌恶,伸手,揉了揉她的额头,低声在她的耳边说道。
“上一次战役,若不是这个混蛋,怕折损隶属于自己的兵力,而不去接应被困突围的血族仙术师,我的父母兄长,也不会一直战斗到力竭而死,先王陛下,也不至于落入鬼府之手,备受折辱,他就是一个混蛋,不对,就是一个畜生!说他是畜生,都是委屈了畜生!”
血罂粟骂了一会儿,深深的吸了口气,让自己的心境稍稍平复了一些,才继续评价道,“身为仙国之将,却只为一己之私,置妖王安危于不顾,也难怪前大祭司殿下会对他日渐疏远,宁可与行洛溪孕育千里和如云,也不给他一个庶子,活该,嫁入了雪狐族一百三十多年,却是连个子嗣都没有留下,这在上仙族,可是人人茶余饭后必谈的笑话。”
“这样的将领,我娘亲为什么不削了他的兵权?”风清水微微凝眉,她早就知道行千里和莫如云并不是这个行百岳的孩子,他们的父亲,名唤行洛溪,只是,那个行洛溪在行千里和莫如云降世之前,便为了保全自己的性命而离开了莫家,是个极不负责的父亲……也是因为行洛溪的离开,行千里和莫如云,一直,都是被记名养在了这个没有任何子嗣的行百岳名下的。
只是,她一直都只是不曾听行千里和莫如云提起这个行百岳,所以,并不知道,这个行百岳,还有这样的旧事。
“不是不想,而是,不能。”血罂粟叹了口气,伸手把风清水抱的更紧一些,低头吻了吻她的后颈,“那支由他统领的军队,是他一手建立的,上至高级将领,下到烧火做饭的辅兵,都是火狐族的……身为上仙族的火狐族,人人皆是骄傲至极的很,除了他这种火狐族贵族,谁都别想指挥的动……若是削去了他的兵权,就相当于是,废弃了这支军队……”
“除了他,火狐族再没有别的贵族了么?”
风清水微微皱眉,一个这样的将领,一支这样的军队,对仙国,真的是有用的么?虽然,能做到令行禁止是好事,但,如果,他们对命令的遵从,已经高于对妖王的仰望了,那么,将来有一天,这支军队,必然会成为祸患,养虎为患,不若,趁着虎尚幼的时候,拔掉它的虎牙,这个道理,风清水相信,她能想得到,她的娘亲,定然,也是可以想到的,可是,为什么,她的娘亲却没有?难道,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