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我本以为那个家伙已经放过我们了,可没想到……他竟是要这么的狠毒……”
莫如云咬了咬薄唇,虽然,身上被软鞭打出来的伤痕也还是在痛的,但是,却不及他现在心中的痛楚的十之其一,别人家的亲族,都是恨不能倾尽全族之力,力保本族所出的亲王盛宠不衰的,而他们,却是要在提防着别的仙族的暗中使坏的同时,还要提防着来自自己母族的黑手,“我们虽不是他亲生的,却也是喊了他二十几年的爹爹了,他,为何就这么的容不下我们!”
“还好粟发现的早,不然,你还不一定又要被这个女人唆使的做出什么错事来。”行千里点了点头,虽然,他就已经把他们的“爹爹”想的够坏,却不料,他竟是还要比他想的更加毒辣,“粟帮你上药的时候,还跟你说了什么?”
“他说,水儿是相信我们的,可是,我们却不够相信她。”莫如云稍微想了想,不解的拧起了眉头,看向了行千里,低声问道,“我觉得,他一定是知道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情的,不然,他不应跟我说,有些事情,待我们知道了,就会明白水儿的苦心了,你觉得,我们是不是应该用读心术,看看他到底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不用。”行千里摇了摇头,拒绝了莫如云的建议,“云儿,粟不想说,那就一定是有他的理由,作为尊重,我们也不应去逼迫他,你且记住,粟是不会害我们,更不会害水儿的,所以,对他,你完全没有必要那么高的防备,总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会让你越来越被孤立起来的。”
听行千里竟是对血罂粟如此的信任,莫如云不禁挑了挑眉头,他真是想不通,那血罂粟到底有什么好的,人人都说他好,也就罢了,怎得连行千里,他从来都眼界高远的哥哥,都对他这般的褒奖有加,“你就那么的信他?”
“傻孩子。”看着莫如云孩子气的模样,行千里不禁浅浅一笑,伸手,揉上了他的额头,“说个最简单的理由,他跟我,是定下了生死契约的,如果我死了,他就得陪我死,如果我重伤了,他也会为我分担一半的伤害,你觉得,他会傻得跟自己过不去么?”
“这么说来……好像……应该是不会的吧……”莫如云微微一愣,这许多年过去了,行千里不提这事儿,却是连他都忘记了,血罂粟,跟行千里,在上一次的仙国与鬼府的战争之中,死守闻风城时,为了抵御敌人的攻城,是定下了生死契约的。
如果,血罂粟先于行千里而死,或者是重伤,对行千里不会造成任何的伤害,至多,也只是抽空他身体里面的一半妖气,以后,只要稍加修行,便能再度弥补,而如果,行千里先于他死,他却是要给行千里陪葬的,而如果,行千里受了伤,不仅仅局限于是重伤,哪怕是割破了手指这样的小伤,血罂粟,都是要代替他承受一半的痛楚的。
这一点,让两个人站在一起的话就能看的最是清楚,在行千里的手指上划破一条小伤口,血罂粟手上的同一个地方,也会出现相同的伤口,但是,神奇的却是,这道伤口恢复需要的时间,会缩短一半,甚至,更多,所以,在行千里有了风刻骨的时候,血罂粟会在第一时间知道,她们是在孕育子嗣了,也才会有后来,特意为风清水送去衣袍的事情。
“云儿,或许,我们都错了。”行千里沉吟了半晌,突然,抬起头,看向了莫如云,似是有些担忧的说道,“但愿,不是像我想的一样,我只盼着,水儿可千万不要为了我们,去做什么危险的事情,尤其是,她现在的根基还不稳……与那个人针锋相对的话,怕是,要吃亏的……”
“他对我们下手,我可以忍,但是,如果,他敢对水儿不轨的话,我,一定会让他碎尸万段!”
听了行千里的话,莫如云突然瞪大了眼睛,他跟那群老东西们斗了那么多年,行千里能想到的事情,他又怎么可能想不到,先前,看不透,是因为他身在局中,现在,能想到,却是因为,他得了血罂粟的指点,明白了风清水并不是喜新厌旧的不要他了,不在乎他了,跳出局外,自然,心中明了,“哥哥,水儿最是听你的话,不如……你去劝劝她吧?须知,现在还不是撕破脸皮的时候,忍一时,风平浪静……”
“粟都说不动她的事情,你觉得,我说的动?”对血罂粟,行千里可谓看的明白,以理服人也好,以威示人也罢,他,都是能把一切可用的东西和人,用到极致,这一次,连他都没能说服风清水,而只是依着她的意思,帮她造了这样的一场戏,可见,是风清水吃了秤砣铁了心了,他,只有帮她一个选择。
“你怎知他是说服过了,却没能说的动的?”
虽然对行千里的评价很是有些不悦,但是,经历了刚刚血罂粟来说服他,给他上药,帮他除去身边的祸患之后,他也是本能的对血罂粟有了不少的信服了。
“以粟的处事手段,如果,他不想要那些谣言传出去,那些谣言,就只会烂在某些死人的肚子里。”行千里肯定的点了点头,伸手扶了莫如云在软榻上躺下,他的脸色从刚才开始就很是不好,可见,这身子,真真是虚弱的厉害了,“而现在,那些谣言以这般快的速度被传出去,定然,是他安排好了,要故意让某些人听到的,而至于说,后面的安排,想来,他也是已经与水儿准备周全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