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爹爹和娘亲,在忙。”
邪冥张了张嘴,却是没法告诉风仪君,血罂粟正在侍寝,可不就是侍寝的么?他又不是感觉不到,此时,风清水就在血罂粟的寝殿里,这么晚了,不是侍寝,又能是什么呢!
尊妖殿。
院子里,已是一片赤红色的妖娆,风清水此时已是云之境的巅峰,距离神之境只一步之遥的她,要让这些本就没有死的花恢复生机,简直是容易的不能再容易了。
此时,风清水正躺在院子里的那架白色秋千上,头枕着血罂粟的膝,双目微闭。
随着秋千的慢慢晃动,她的心情已经平静了不少,刚才在邪冥那里,险些控制不住的怒火,此时,已经消失殆尽。
“粟,吻我。”风清水依旧没有睁眼,语气里,带着不可拒绝的味道。
枕着血罂粟的膝,让她莫名的平静,她也不知,为什么会在生气的时候来尊妖殿,仿佛,就只是本能的一般,带着火气的一阵乱闯之后,抬起头,便已是在尊妖殿的门口了,而事实上,她也来对了,在这里,在血罂粟的身边,仿佛,不管有什么不满,什么火气,都会不见了。
血罂粟没有应声,却是用自己的行动回答了她。
“罂粟哥哥……”风清水的眸子因为情迷而黯淡了片刻之后,突然,变得清亮了起来,猛的起身,看向了血罂粟,低低的喊了一声。
听了风清水的称呼,血罂粟的身子不禁微微一滞,似是有些难以置信的拧紧了眉头,像是疑惑,又像是难以置信,“水儿,你刚才,喊我什么?”
“罂粟哥哥!”风清水转身跨坐在了血罂粟的身上,抱着他的颈子,靠近他的左耳,糯糯的说道,“我记起你了,以前,所有的一切,我,都记起来了。”
“水儿!”
血罂粟的身子颤抖了一下,继而,用力的抱紧了她,把脸埋在她的胸前,像是一切都是梦境一般,“水儿,你,你……”
“我什么?”风清水任由血罂粟抱着,低头,吻了吻他的发,他瘦了,自她陷入情劫至今,只是几日,他便瘦了这么许多,以前,这样被他抱着,都不会觉得硌人的,“罂粟哥哥,你瘦了好多呢!都硌疼我了!”
“我……”听风清水说疼,血罂粟忙松开了环着她的手,小心的摸了摸刚才他抱她的地方,见却是没有伤到,才放了心,仰起头,看向了她的脸,似是带着乞求般的说道,“水儿,不要再忘了我了,好么?要是再有一次,我想,我会活不下去的……”
“嗯。”风清水轻轻的点了点头,俯身,吻上了血罂粟的赤唇,“罂粟哥哥,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再离开我了,好么?”
“好!”血罂粟答得坚定,一边迎合着风清水的吻,一边小心的把她抱了起来,朝寝殿的方向走去。
一夜红纱帐暖,几番云雨巫山。
这一夜,除了尊妖殿,整个仙国的皇宫都安静异常。
帮风清水挡过了天雷,所有人都只觉得疲惫不堪,虽然,伤已经被风清水用仙术愈合了,但是,缺失的妖气,却不是一朝一夕便能恢复过来的,此时,风清水的亲王们,都陷入了自己实力的最低,而疲惫,更是使得他们连修行的力气都欠奉了,头皮一沾枕头,便是睡得天昏地暗。
风仪君也睡得很是安稳,死缠烂打加撒娇之后,终是逼着邪冥答应了抱着她睡,然后,不及邪冥再说什么,便钻上了谦妖殿寝殿的大床,再然后,用仙术把属于风清水的那个枕头拖到了床中间,整个儿的躺在了上面,不一会儿,便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
见风仪君已经睡了,邪冥也不忍再吵醒她,只是颇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从床的另一边爬了上去,用毯子给风仪君盖到一半,揽着她,和衣入睡。
“唔……冥爹爹……”
睡至半夜,风仪君睡相极差的滚了又滚,最终,滚到了邪冥的怀里,才满意的咋了咋嘴,腻在他的怀里,沉沉睡去。
天微明,风清水便醒了过来,此时,她却是诡异异常的丝毫感觉不到疲倦。
转身,看向犹在沉沉的睡着的血罂粟,不禁浅浅一笑,轻轻的在他的唇角印下一吻,柔声说道,“罂粟哥哥,记起你的感觉,真好。”
“水儿,别闹。”感觉到了风清水偷腥,血罂粟忍不住发出了一声低低的吟哦,伸手,把她抱紧,这小妖精!
傍晚时候,风清水牵了文启言的衣袖,沿着一条贯穿仙国皇宫的渠水缓缓而行,这条渠水,名唤相思渠,分隔的,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一边,是妖王和被妖王宠爱过的男人们居住的地方,灯火绚烂,金碧辉煌,另一边,是未曾被妖王施过雨露的男人们居住的地方,以及,冷宫的所在,灯火惨淡不说,住的,亦是不可及那些殿阁楼宇十之其一。
今日携文启言来同游,乃是因为风清水已经达到了云之境的巅峰,领悟了生死,想与他商议给他和文妖言分魂一事。
“启言,在仙国的记载中,可有过这种先例?”风清水牵着文启言衣袖的手稍微紧了紧,的确,近些时候,她极少对文启言表现出宠溺和疼惜,却并不代表说她对他不够在意,而只是因为,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让她着实有些忙不过来。
“仙国的记载中,是没有的。”感觉到了风清水的紧张,文启言温软的笑了笑,反手抓住她的手,与她十指相扣,“但是,在一本偶然得来的书上,启言倒是寻到了蛛丝马迹,想来,应是离了妖界的妖族,在人类的世界居住,而留下的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