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茜儿姐姐,你有没有觉得,最近我家主子有些不一样了?”平儿坐在茜儿对面的椅子上,抿了一小口茶,脸上带着丝丝喜悦,因为情云大半夜了还赖在墨风殿不回,她放心不下,便找了来,可谁知,这两个主子正抢零食抢的不可开交,别人根本插不上话,“以前的时候,可是十几天都未必会说一句话的!”
“唔,经你这么一说,好像,是有点儿吧!”茜儿叹了口气,坐直了身子,打了个哈欠,“哎!还是我家主子好!从来都不会打骂我们这些下人的!”
“我家主子也不打骂下人的。”平儿很是心虚的说道,心里,却是偷偷的补了一句,他都是直接动手砍成好几块的。
“风墨夕,你疯了!你咬的是我的手!”突然,院子里传来了情云的一声怒吼,紧接着,是风墨夕委屈的回答,“唔,不好意思啊,看错了,怕你跟我抢,就,就先下嘴为强了……”
听了两人的对话,茜儿和平儿同时把刚刚喝进嘴里的茶喷了出来,起身,快步朝院子里走去,异口同声的说道,“主子,不早了,该就寝了!”
天明,邪冥缓缓的睁开眼睛,小心翼翼的拿开了血罂粟的手,从他的怀里爬了出来,转头看血罂粟,睡得正香。
“罂粟哥哥,你再睡一会儿吧,你有了身子,换冥来照顾你。”
邪冥勾了勾唇角,俯身,轻轻的吻了吻血罂粟的唇角,扯了扯毯子,帮他盖好,才从床的另一边爬了下去,裹了一条毯子在身上,蹑手蹑脚的到了寝殿的门口,把门扯开了一条小缝,钻了出去。
“主子,您怎么这个样子就跑出来了!”看着邪冥的样子,一早儿便候在小院通往前殿的门处的影儿顿时皱了皱眉头,自己主子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虽说这里是自己的封殿,但也不能只裹了一条毯子就乱溜达啊!若是让别人知道了,还不定要被怎么谣传呢!
“嘘!小声点!罂粟哥哥还没醒!”听影儿出声,邪冥忙挥手找出了一个亡灵兵甲捂住了她的嘴,朝着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帮我去取身衣服来,不准大声说话,明白了就点点头,我就放开你。”
突然被亡灵兵甲那满是白骨的手捂住了嘴,影儿差点没被吓的背过气去,听邪冥说只要不出声,就放开自己,忙不迭的用力点了点头。
“送到浴房来。”感觉到了晨起的凉意,邪冥缩了缩身子,转身钻进了浴房,挥手让亡灵兵甲放开了影儿,“快去,唔,然后,让所有人都到院子里来,不过,不准出声,告诉他们,谁敢出声,我就让他们以后永远都出不了声。”
不多时候,影儿便给邪冥送来了衣服,从浴房的门缝里递了进去。
邪冥三下五除二的穿戴好,从浴房里出来的时候,却见在谦妖殿伺候四十多人,连侍卫带厨子都已经候在了院子里,影儿站在最前,影儿的旁边,站在邪渊和邪鹰,另外两个近侍则与其他一起站在了后面。
邪冥轻咳了一声,便开始压低声音对人们分派任务。
十几个人打扫院子,务必不准有一片树叶,理由,罂粟哥哥有了身子,万一踩了树叶滑到就麻烦了。
指派了三五个人擦拭院子里的椅子和桌子,擦拭完之后,包上软垫,理由,罂粟哥哥有了身子,容易疲累,万一疲累了定要坐下休息,不能沾到凉的东西。
五六个人和厨子一起准备食材,务必要处理干净,煮的早膳也一定要是滋补身子的,不能使凉性的,理由,罂粟哥哥有了身子,需要吃有营养的东西。
所有人都给自己把哑穴点了,得到允许之前,不准解开,理由,罂粟哥哥有了身子,嗜睡,出声音会吵到他。
影儿,去领一身血罂粟穿的服饰回来,要厚一些的,理由,罂粟哥哥有了身子,风凉,薄了对身子不好……
听了邪冥的一连串吩咐,谦妖殿里所有的人,除了邪渊和邪鹰,都忍不住黑了脸,自家主子,这是不是有些紧张的太过了?血罂粟殿下可是你的竞争对手啊!主子你不思量着怎么跟他争陛下的宠也罢了,还这般把他当祖宗一样供着?不对,就是供祖宗,也没这么仔细吧?
看着一众人各忙各的身影,邪渊忍不住坏坏的一笑,缓步蹭到了邪冥的身边,压低声音说道,“主子,还好您是男子,不然,我们定会以为,让血罂粟殿下有了身子的人,是您呢!”
“咳,尽胡说!”被邪渊这么一调侃,邪冥顿时害羞的红了脸,“我可没你那般的癖好!”
祭祀塔的顶端,皇宫之中,最高的地方,风清水倚在莫如云的怀里,眯着眼睛看冉冉升起的朝阳,昨夜,她担心邪冥伤心之下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情,便让莫如云与自己一起去了一趟谦妖殿,在暗处,却是把在里面发生的一切看了个一清二楚。
“水儿,这样放任下去,合适么?”莫如云把风清水抱得更紧一些,攥着她的双手,帮她暖着。
“罂粟哥哥不是没有分寸的人,无碍的。”风清水点了点头,用后脑蹭了蹭莫如云的颈子,柔声说道,“历代妖王的后宫之中,都不乏有这样的亲昵,这种亲昵,并非是因他们有什么不一般的心思,只是,妖王,只有一个,不可能临幸到每一个人,他们互相抚慰,也不过是把对方幻想成了妖王而已?”
“你能想得通,自然是好的。”莫如云低头吻了吻风清水的发丝,顺着她的目光向朝阳升起的方向看去,“今天,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