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对啊,最近为了跟行殿下要一个子嗣,陛下确实疲累了不少呢!”
“嗯,对,对,最近大祭司殿下也总是缠着陛下。”
“血罂粟殿下应该没有黏着陛下吧?唔,不过,这种事情,谁知道呢!那么强大的人,什么时候进了寝殿,我们都知道不了!”
“灵儿姑娘不说,我倒还真是忘了,最近啊,就属墨夕殿下的事情最多,又是生子,又是被害的,为了他,陛下可是操碎了心,连把王族的子嗣交由外戚孵化这种事儿都做出来了,可见她得多宠爱墨夕殿下!”
“知道了就行啦,以后别瞎议论了,省的让陛下听了去,再添伤心,还有,记得啊,别乱传!”见目的达到,灵儿也松了口气,伸手朝着一众小侍女们挥了挥手,示意她们赶紧散开,各自忙自己的事去。
此番解释之后,石天的“新身份”不胫而走,原本的诸多猜测正因为没有落处而空置,到了这么个“确切”的消息之后,上及上仙族的贵族们,下至平民百姓,无不议论纷纷,贵族们议论的是,还好让这个平民死掉了,不然恐又要占去一个亲王的位置,使得自家的子嗣少去一个飞上枝头的机会,平民议论的则是妖王用情至深,哪怕只是一个平民,也能得陛下这样的恩宠,更使得一些样貌姣好的男子“与妖王陛下巧遇相爱”的美梦平添了不少。
此时,风清水正坐在落花阁寝殿之下的冰窖之中,她的旁边,是一张与落花阁寝殿无异的床,床上满是繁花,而石天的尸体,此时正是躺在繁花之中,冰棺,已经不见。
“天,这里不会有人来打搅的,你,好好睡吧。”风清水轻轻的抚摸着石天的脸,怕吵醒他般的小心,“我不会把你变成那些孩子那样的,总有一天,我会给你一个完美的妖族的身体,我要你,做我的亲王。”
没有人回应,整个冰窖中,只有风清水自己的声音,许久之后,她才缓缓的站起身来,为石天盖上了一条薄薄的被子,转身离开。
“堪破生死?何为生?何为死?”风清水一边低低的念着,一边关合上了冰窖的石门,这种感觉,明明已经离自己这么近了,可是为什么竟抓不住呢?血罂粟说的,跟自己梦境中的那个孩子说的,可以算是一个意思吧?可是,到底什么是生,什么是死呢?
见风清水走出了冰窖,一直候在外边的灵儿忙迎了上去,朝着她点了点头,表示她吩咐自己外传的话,已经传出去了。
“灵儿,什么时候了?”风清水长长的舒了口气,一边继续想着关于生和死的问题,一边往门外走去。
“回陛下的话,已经是半夜了。”灵儿小心的跟上风清水的步子,低声提醒道,“陛下昨天应承了冥殿下,今天会去他那里的,还去么?”
“去。”抬头看了看天色,风清水揉着自己的肩膀答应了一句,“摆驾谦妖殿。”
谦妖殿中,邪冥正在百无聊赖的翻着手里的书,风清水昨天答应过他要来的,可是,都已经这么晚了,还没有影子,让他的心里本能的有了些许的不满。
白天里传的那个被风清水封了高等侍君的死人,到底要缠着她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完呢?难道自己这么大活人,还比不上一个冷冰冰的死人么?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都说妖王的后宫,是男人们的战场,可是,跟活人争也就罢了,难道,还要再加上一个死人?她不会是要在冰窖里,陪着那个死人睡吧?
正想着,门口便传来了侍卫和侍女们的行礼和问安声。
知是风清水来了,邪冥顿时有了精神,猛的从椅子上弹了起来,快步走到了寝殿的门口,扯开了门,“神仙妹妹,你可来了!”
“嗯,来了。”风清水点了点头,伸手碰了碰邪冥的手臂,却没有吻他,就只是对身后的侍女们吩咐道,“备水,朕要沐浴。”
没有得到风清水的吻,邪冥不禁有些微微的不乐意,却又不好明目张胆的索要,只得翘了翘嘴角,黏在了她的身边,扶了她在凳子上坐了下来,很狗腿的帮她捏起了肩膀,“神仙妹妹,累不累?渴不渴?晚膳用过了么?”
“还好。”享受着邪冥的按摩,风清水舒服的闭上了眼睛,向后倚在了他的身上,“冥,往后几日,我可能不能来你这里了,启言将要产子,离不了人,我要去照顾他,还有一些其他的政事,也要处理……若是待得无聊了,不妨让影儿多带你去皇宫里四处转转,跟其他人多说说话,切磋切磋仙术……”
“好。”虽然心有不甘,邪冥还是低低了应了一声,不想给她留下善妒或者不讲理的坏印象。
听邪冥答应了,风清水才算是堪堪放下了心来,子夜对邪冥有敌意,她是知道,至于其他人,印象应也好不到哪里,他太狂傲了,总是有着一种高人一等的优越感,这种过分的骄傲,让她都会觉得不舒服,遑论是他人呢?她不希望自己的后宫中有战争,明争暗斗和阴谋算计都是她不想看到的,其他人已经能够和平相处,现在,只是差了他了。
“陛下,沐浴用的热水准备好了。”门外,传来了影儿的回禀,打破了两人的沉默。
“陪我一起洗吧。”风清水缓缓的站起身,拍了拍邪冥的手,不等他回答,便拉着他一起走出了寝殿。
一起沐浴完,未行欢好之事,风清水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清晨时候,风清水便起身离了谦妖殿,临走,就只是在邪冥的薄唇上印下了一个浅吻,连嘱咐都未多说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