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对不起,血罂粟错了,血罂粟不该跟你说那么过分的话的。”血罂粟此时正站在一张画像之前,伸手无摸着画像上风清水的樱唇,目光柔和而宁静。
他原本及腰的长发亦被挽起,只用一支木簪松松的关住,淡紫色的外袍已然被他丢弃在了地上,月白色的中衣上还带着斑斑血迹,只给人一种谪仙般的柔美,仿佛在下一刻,便会羽化而去。
“如果道歉有用的话,还要刑罚做什么?”一声软绵绵的责备在门口处响起,与其说是责备,倒不如说是疼惜的教训来的更贴切些,“骗我,气我,惹我不开心,私自悬挂我的画像,对我的画像动手动脚,数罪并罚,血罂粟,朕罚你终身监禁,永远都不准离开我身边。”
“陛下,这里是血罂粟的居所,您这么突然闯进来,难道不怕被人诟病么?”感觉到风清水从背后环住了他,血罂粟的肩膀微微一颤,但马上,便恢复了平静,伸手,试图掰开她的胳膊,却发现她已然十指紧扣,若是强行掰开,只会折断她的手指,“血罂粟已经说过了,对陛下的身子并无兴趣,所以,还请陛下放尊重些。”
“拒绝无效。”风清水把脸贴在了血罂粟的后背上,隔着中衣和里衣,轻轻的吻上了他的背脊,“你这个骗子,别想再骗我了,也别想再跑掉了。”
“陛下若是想要人服侍,血罂粟可以帮您去请您的亲王们,当然,如果陛下对未曾服侍过您的男人更感兴趣一些的话,血罂粟亦可以去帮您找那些对您望眼欲穿的侍君来。”感觉着风清水的温软气息喷到了他的背上,血罂粟的身子本能的发生了反应,他轻轻的咬了咬自己的舌尖,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但是,下一刻,风清水说出的话,便让他彻底的愣住了。
“你若能找到一个跟你一样,愿意用自己的平生幸福换我一线生机的人,我便依你。”风清水的手缓缓的探入了血罂粟的中衣,指尖运起的生命之术开始悄无声息的帮他愈合起了刚刚与子夜打斗时留下的伤,“血罂粟,你就是一个傻子,一个连帐都算不清楚的傻子,一个连墓碑都没有的土丘,便能买走你的爱情了么?你到底是觉得自己有那么廉价,还是觉得你对我的感情有那么廉价?”
“是蝶千舞,还是情云?”血罂粟的身体微微颤抖,有些无力的出言询问。
“是谁,有关系么?”风清水没有被抓住的那只手微微晃了晃,便有凭空出现的妖族植物缓缓的缚住了血罂粟的身体,“你只需要知道,今天,我一定会吃掉你,就足够了。”
“不,不要,陛下,这个封印事关你的性命!”血罂粟试图控制妖族植物进行反抗,但是,同为花语者,却比他高出了一个境界的风清水的意志,根本不可能被反抗。
“没有背叛,何来的情劫?”风清水浅浅的笑着,绕到了血罂粟的面前,缓缓的跪下,樱唇微启,“若有一日,你背我而去,我便是追到海角天涯,也定要把你绑回来,让你,重新爱上我。”
血罂粟只感觉自己的脑中“嗡”一声鸣响,眼中亦是一片模糊,是封印被破坏了,他感觉的到,那被用来把风清水的一缕神魂封印在自己身体里面的封印符咒寸寸断裂,顷刻间,便化成了一道金色的流光,与那缕神魂一起,直直的被从自己的身体里面剥离了出来,涌入了风清水的身体。
“啊……”因为头痛欲裂的痛苦,血罂粟忍不住发出了一声低沉的哀嚎,然后,便昏死了过去。
“嗯……”神魂的归体和金光所蕴含的力量所带来的愉悦,令风清水忍不住发出了一声轻吟,亦昏昏沉沉的向后倒了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风清水只觉得自己似是经历了一个异常漫长的梦,在梦里,他看到了一个银发的男子的成长,然后,又以那个男子的视野观看了无数次的战争,再然后,看到他遇到自己心仪的女子,再再然后看到了他们襁褓中的孩子,她知,那个男子,是她的父亲银亦雪,而那个襁褓中的孩子,是她。
梦境到这里便结束了,风清水犹有些不舍的睁开了眼睛,她感觉到了自己身体里的力量,似乎,与以前,有些不同了。
她的身下,是一张绵软的床,而不是她记忆中的,他晕过去时的那个冷硬的地面,微微的活动了一下有些酸疼的脖子,却见到了正斜倚在她的身边看她的血罂粟。
“血罂粟?”风清水微微的侧过身子,看着脸上已然没有妖魅笑容的血罂粟,伸手轻轻的碰了碰他的脸。
“嗯,我在,陛下。”血罂粟点了点头,伸手,抓住他的手,放到唇边轻轻一吻,“我一直都在。”
“朕对你的惩罚,你可认?”风清水以一只小臂支起自己的身体,让自己的脸凑近了血罂粟,柔声问道。
“陛下已经把我吃干抹净了,还想不认账不成?”血罂粟轻轻抿起了唇,微微一笑,仙子般的好看,“陛下可是欺血罂粟不懂得算账,想要白白的占我的便宜?”
“吃干摸净?没有吧?吃是吃了,但却是只吃了一口,摸也摸了,嗯,好像也只摸了一把。”风清水坏坏的笑,干脆耍赖的躺回了床上,伸手揽住了血罂粟的脖子,眯起了眼睛,盯着他的脸,“不行,你得把我刚才没来得及吃的和没来得及摸的给我补上,不然,我不是很吃亏?只吃了一口,摸了一把就得对你负责,唔……”
又是一番纵情,许是这几日太过于疲惫,风清水竟是在欢好之中昏睡了过去,惹得血罂粟进也不是,退又难受,只得是从枕头底下拿了冰凌散出来,咬开盖子,到了半瓶进自己的嘴里,借助着外力,让自己“冷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