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来传言果然不虚。”成天仇轻轻的点了点头,与莫名月却是一唱一和,甚是搭调,“索性闲来无事,不若手谈一局可好,陛下?”
“朕的棋艺多是用来讨如云哥哥高兴的,上不得台面,若是输了,恐叫小王爷笑话。”风清水象征性的谦虚了一下,却似习惯性的朝着自己左边的座位做出了一个“请”的姿势,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个温软如玉的笑容,“若想对局,小王爷就请坐过来吧。”
“陛下诚意相邀,天仇恭敬不如从命。”成天仇微笑着站起身,坐到了风清水左手边的位置,心道,这个女人,到底有多少个不同的样子,时而脱俗若谪仙,时而妖娆如魅魔,时而天真似山灵,时而淡雅宛水精……
风清水浅笑着碰了碰桌面,几道金色的丝线便从她的指尖溢了出来,只片刻工夫,便在桌子上刻出了十九横十九纵的棋盘,“如云哥哥,那副我亲手为你打磨的棋子呢?可舍得借来一用?”
“听闻鬼府小王爷棋艺精湛,自十年前出师至今,未逢敌手。”莫如云抿了抿唇,显然是有些舍得不风清水送给他的棋子,但又怕不拿出来会被人笑为小气,“水儿,你真的要跟小王爷对局么?”
风清水纤细的手指缓缓的拂过桌子上,已经刻画好的棋盘上的每一条浅线,眼中满是水般的轻柔,“你若肯把棋子借我,我便送你一个用黑金打造的棋盘。”
“那好吧……”莫如云见已不可能阻止风清水与成天仇对局,只得千不甘万不愿的从衣袖里拿出一个金丝口袋,扯开绳子,从里面摸出了两个棋篮,捧到了风清水的面前,“只是借你的,可不准弄坏了……”
“我又不是借来当暗器,怎会弄坏呢?”风清水从莫如云的手中接过棋篮,顺手在他的手背上拍了拍,浅笑着说道,“你不是整天抱怨难逢对手么?如今小王爷这般也是难逢对手的人来了,你不是应该高兴才对么?”
“不高兴!”莫如云撇了撇嘴,目光不善的看了成天仇一眼,“这棋子本是只为了你我二人对局用的,如今,却是又沾了别人的味道!棋逢对手固然可喜,但若是要跟我分享你的礼物,便不是可喜,而是可恨了!”
“陛下,还是把棋子还给大祭司殿下吧,只为了一场对局,便惹怒了蓝颜,却是不值了。”看着莫如云的反应,莫名月感觉心中的恨意已是滔天而起,该死的女人,你到底对我的宝贝弟弟下了什么样的蛊,能让一向冷静淡雅的他成了离不了你的妒夫!
见风清水询问的目光看向自己,莫名月露出了貌似恭敬的微笑,伸手从衣袖里拿出了一个跟莫如云所用的金丝口袋一模一样的口袋,从里面拿出了两个玉质的棋篮,小心的放到了成天仇的手边,“请用这副棋子吧。”
“这,这是……”看着莫名月拿出来的玉质棋篮,行千里和莫如云都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迷茫,犹豫,不解,痛苦,挣扎,最后齐齐地把目光投向了莫名月,异口同声地问道,“这个棋篮,你是从什么地方得来的!”
“这个棋篮,有什么问题么?”莫名月在拿出这个棋篮之前就已经有了打算,她要让行千里和莫如云离开风清水,离开那个不配让他们倾心的女人,原本仅剩的一丁点犹豫已然消失,成天仇想要那个女人,好,没问题,为了我腹中的孩子,我一定让你得了她,不,不仅仅是让你得了她,我还会让你成了她唯一的男人,让你痴迷她,让她离不了你,最后,再让你们一起付出生不如死的代价!
“我问你,这个棋篮,你是从何处得来的!”行千里明显比莫如云要更激动一些,他一个箭步冲到莫名月的面前,抓住了她的手腕,死死地盯着她的眼睛,“说!”
“以,以前的主子送的。”莫名月装出了一副厌恶的神色,拼命的缩着脖子,试图把自己的手腕从行千里的手里挣脱出来,“你,你要干什么!放开我!”
“以前的主子?你以前的主子叫什么?”行千里的眼中闪过丝丝怒意,这个棋篮,他怎么可能不记得呢!这个棋篮,是莫名月最最喜欢的东西!他和莫如云年幼的时候,莫名月就是用这个棋篮装着棋子,教他们两人下棋的!此时,这个女人竟然说,是她以前的主子送的,那么,她一定知道莫名月的下落!或者说,她一定知道莫名月现在的生死!
“行殿下请放尊重些!”成天仇知是莫名月要开始帮自己完成愿望了,也俨然装出了一副不高兴的样子配合她,“随意对别人家的女眷动手动脚,难道不怕你家妻主看了生气么?”
听了成天仇的斥责,行千里也感觉到了不妥,脸色一变,忙松开了捏着莫名月手腕的手,向后退了一步,露出了歉意的神色,“只因突然见到家姐以前从不离身的物件,一时冲动,行千里失礼,望小王爷勿怪。”
“就是陛下先前说的那个女子么?”成天仇轻轻的点了点头,脸色稍微好看了一下,伸手把莫名月揽到了自己的身后,一副护短的样子。
“是。”行千里低声应了一句,拧紧眉头后退到了风清水的身侧,目光却是始终不离桌子上的两个玉质的棋篮,“请问这位姑娘,这个棋篮,你是从何处得来的?”
“上一次鬼府与仙国交战的之时,援军违命不援,致界城城破。”莫名月把手伸进了衣袖,重新拿出了那个金丝口袋,举至胸前,“护城之将惊鸿将军以一人之力独抗敌军,命我等带平民后撤,临走前赠与此物,言他日若遇到能破其中迷天局的人,便认其为主,岂料后撤三日,仍未能遇到援军,被鬼府兵将所俘,得遇我家王爷,破得囊中迷天局,依前主之命,认其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