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梦,我没事,不用担心。”文启言有些虚弱的睁开眼睛,强打着精神伸出左手,抓住了文如梦的手腕,“我们很快就可以离开这里了,然后,一起过平静的生活……”
“鬼才要跟你一起过平静的生活!”放下心来的文如梦一把甩开文启言的手,露出了厌弃的嘴脸,坐着向后挪了半步,“你赶紧死吧,你死了,很多麻烦就都没有了!”
“如梦,你没事吧?怎么突然说出这样的话来呢……”文启言一愣,继而重新露出了带着苍白的谦和笑容,“我们不是说好了么,要一起离开这里,找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过平平淡淡的日子……怎么,突然又不愿意了呢……是不是刚才我不在的时候,又有人跟你说了什么……就像……陛下曾经威胁过你的那样……”
“威胁我?呵呵,你还真不是一般的幼稚啊!我说陛下威胁过我,你就真的相信她威胁过我么?”文如梦瞟了文启言一眼,像是看到傻子似的露出不屑的神色,“你不知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当我也跟你一样不知天高地厚么?陛下的威胁?呵呵,你不要惹我笑了好不好?陛下会无聊到去威胁我这么一个下仙族的小女人?你当陛下很闲么?”
“如梦……”文启言的眼中闪过了一抹失望的神色,故意用妖气护住没有受伤的右手缓缓捏紧,“难道,你从来都没有喜欢过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跟我在一起么……”
“呵呵,跟你在一起?你清醒一点好不好?”文如梦撇了撇嘴角,眼中毫无一点愧疚,“你有什么?权力?财富?还是家世?没有,你什么都没有!我凭什么要去跟你一起吃苦受罪?我可是金狼族二长老的女儿,金狼族第一美人!我的追求者中,随便挑一个出来,都比你值得托付终身!”
“既然你不喜欢我,为什么还要……”文启言缓缓的闭上了眼睛,整个身体都因为愤怒而有些微微发抖,“为什么还要……”
“为什么?呵呵,还能是为了什么?当然是为了‘仙商’!”文如梦向后倚在了墙上,从衣袖里拿出了一条丝帕,擦了擦自己手上的血迹,“只要你死了,‘仙商’就会群龙无首,就会很快的衰落掉,也就不会再影响我家的生意了。”
“这世上,或许只有一个文启言,但是,却并不缺少向王族效忠的金狼族人。”文启言一边说着,一边咳出了一口血沫,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了起来。
“没错,这世上并不缺少向王族效忠的金狼族人,但是,王宫里面,能取代你成为平亲王的金狼族人,却只有我的两个哥哥。”文如梦活动了一下手指,丢掉了手中染血的丝帕,“如果陛下要维续‘仙商’的存在,对我来说,百利而无一害。”
“为什么十八年前要救我?”文启言的没有去擦自己嘴中涌出的血沫,只是瞪着一双绝望的眼睛看着文如梦,费力地问道。
“十八年前?”文如梦一愣,忍不住笑了出来,“我今年才十六岁,十八年前连我这个人都没有,救你,你脑子坏掉了吧?”
“果然是我弄错了么……那就……没关系了……”文启言深深的吸了一口,露出了淡淡的笑容,伸出用妖气护住没有受伤的右臂,用拇指撬开他一直攥在手心里的白玉小瓶的塞子,把里面的一粒黑色药丸倒进了嘴里,“陛下,启言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会做傻事了……”
吞下那粒黑色的药丸之后,文启言感觉自己全身都变得滚烫了起来,紧接着,身上的伤口开始出现了麻痒的感觉,新的皮肉以人眼可见的速度快速生长了起来,只一会儿工夫,所有的伤口就都消失了,连身体里面的妖气也重新丰盈了起来。
看着文启言身上的伤口快速恢复,文如梦吃惊的瞪大了眼睛,在她的感觉里,文启言根本就是一个要死的人了,不然,她根本不可能跟文启言说出那些话来,可现在,文启言的伤竟然在转瞬间恢复,又知道了自己的秘密,不行,她不能允许这种事情发生!如果让陛下知道了她的诡计,她和她的家族就都完了!想到这里,文如梦忍不住咬紧嘴唇,变回真身,张开狼嘴就向文启言的脖子上咬去。
“就凭你的那点小本事,也想咬死文启言?”一道紫色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了文启言和化身成狼的文如梦之间,衣袖一甩,便把化身成狼的文如梦甩到了墙上,“他的命,只有我血罂粟可以取走,你,没有这个资格!”
“嗷……”被甩到墙上的文如梦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嚎叫,蜷缩在了墙边,睁着两只畏惧的狼眼盯着已经缓缓起身的文启言,整个身体都因为恐惧而战栗了起来。
“放心吧,你我好歹相识一场,我不会杀了你的。”文启言的脸上扬起了一抹像极了血罂粟的妖魅笑容,伸手扫了扫自己衣服上的灰尘,用衣袖擦了擦自己嘴角的血迹,“我只会让你,生不如死。”
“要怎么处理这个女人,是以后的事情。”看着文启言脸上的笑容,血罂粟不禁一愣,继而笑着摇了摇头,“果然,连我也没能看的透你,呵呵,又有谁会相信,那个温文尔雅的文殿下,会是一个跟血罂粟一样狡猾、阴险、视人命如草芥的混蛋呢?”
“陛下能。”文启言浅浅一笑,缓步走到文如梦的身边,伸手在她的身上轻轻的点了几下,转身看着血罂粟,“她唯一失算的一处,是算错了我的记忆,她不知道,我已经记不清救我的人是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