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启言一言不发的经过血罂粟的身边,宛如没有听到他所说的话一般,淡淡的说了一句,“既不相知,何必不忘?”
“是啊,既不相知,何必不忘呢?”血罂粟的身影缓缓的消失在了原地,留下一句淡淡的叹息,似是在嘲笑着文启言那不算是回答的回答。
见文启言突然回到了金玉殿,齐儿顿时羞愧的低下了头,前些日子,自己对自己的主子的态度如何,她的心里是最清楚的,可是,文启言非但没报复她,反而还让陛下赏赐了自己,这种大度,让受了赏赐的齐儿恨不得找一挑地缝钻进去。
来送赏赐的人不是说妖王陛下要留自己的主子在妖王殿住几个月的么?怎么这才一个月都不到,就回来了?心中虽然有疑惑,面子上却是不敢怠慢,疾步上前,恭敬的行了一礼,“文殿下安好。”
“好。”文启言轻轻的点了点头,挥手示意齐儿起来,“你让人去妖王殿,把我的衣服和账册取回来。”
“是。”齐儿见文启言面色不虞,也不敢多问,心道,看样子,自己的主子这是又跟陛下怄了气了,自己还是先依了他,等他的气消了,再慢慢劝吧。
第一演武场上,最后一场隐卫考试已经结束,子夜看着剩下来的四十多人,满意的点了点头,示意隐卫的主簿依次登记合格的人后,带他们去安排好的住处。
“子夜,我这里有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血罂粟的身影缓缓的从空气中淡出,出现在了子夜的背后,脸上挂着一如既往的妖魅的笑容。
“坏的。”子夜皱了皱眉头,虽然跟血罂粟相处已经很久了,但对于他的这种突然出现的坏毛病,还是不怎么能适应,总有一种本能的想一剑砍过去的冲动,“说了多少次,不要突然出现在我的背后,不然,我可保不住下一次会不会一剑砍了你。”
“这话你说了无数次了,但是,还没真的出现过你一剑看过来的情况,不是么?”血罂粟伸出自己的右手,迎着阳光欣赏起自己的手指来,“坏消息,是陛下不高兴了。”
“谁惹得陛下不高兴了?”子夜拧紧了眉头,看向了血罂粟,像是要把他的身上看出一个洞来一般,“你为什么不阻止?”
“因为不是我能阻止的了的人。”血罂粟耸了耸肩膀,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神色,“虽然我也觉得他很欠揍,但是,第一,我打不过他,第二,我没那资格,要不,你去试试?”
“大祭司殿下?”子夜愣了一下,低声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不是。”血罂粟扬了扬眉毛,嘴角扬起一抹浅笑。
“难道……是行殿下?”子夜有些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几乎忍不住喊出声来。
“恩,还是不对。”血罂粟轻轻舔了舔自己的手指,满脸的妖魅,“很不巧,是你没有猜到的那位。”
“文启言?”子夜不屑的一笑,继而扭过头,不再看血罂粟的脸,“是他的话,就无所谓了,好消息呢?”
“陛下不见了,如果你能找到她的话,应该能享受到与她在一起的,至少半天的独处时光。”血罂粟轻轻的舔了舔自己的唇,凑近子夜的耳朵,故意压低声音说。
“混蛋!为什么不早说!”子夜恶狠狠地瞪了血罂粟一样,几个跃身,消失在了远处。
风清水此时正坐在一棵大树的枝杈上看着院子里训练的隐卫们发呆,突然,灵儿小跑着到了树下,仰起头,气喘吁吁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陛,陛下,不,不好了。”灵儿伸手从衣袖里拿出了一封信函,举过了头顶,“那,那个叫文如梦的女人来了!要,要求见陛下!”
“文如梦?哦,记起来了,是有这么个人来着。”风清水盯着灵儿发了一会儿呆,突然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色,“有说过,是什么事?”
“没有,只,只说让,让把信交给陛下。”灵儿没有爬树的本事,只能看着坐在树杈上丢了魂儿一般的风清水着急,“陛下,您,您就别发呆了!那,那个女人还,还让人把信送,送给了大祭司殿下!”
“如云哥哥?哦,也好。”风清水轻轻的点了点头,仰起头看了看天上的云,似是随便的问了一句,“现在人在哪里?妖王殿?”
“回陛下的话,是在,在金玉殿。”见风清水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灵儿着急的就快跑上去摇树了,可无奈不管她怎么说,风清水就是没有一点儿着急的样子,“陛下!您再不快些,文殿下怕就是要危险了!”
“嗯,知道了。”风清水伸手从树枝上撤下一片绿幽幽的叶子,丢了嘴里嚼着,用一只手攀着树干,从树上滑了下来,“我有些累了,先回妖王殿睡一会儿,你让他们该干嘛的干嘛,有天大的事,也等我睡醒了,再说。”
看着风清水缓缓远去的背影,灵儿彻底懵懂了,陛下今天这是怎么了?昨天的时候,不是还很紧张文殿下的么?怎么这才过了一天,就成了这么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了呢?难道,是出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齐儿刚才跑来说,文殿下的样子很奇怪,这两人该不会吵架了吧?
“做好你的本分就好,陛下的心思,岂是你能妄加猜度的。”一个阴冷的声音在灵儿的身后响起,吓得灵儿一个激灵跳了起来,本能的往前跑了两三步才停下,转头一看,却是情云正站在她刚刚站的那颗树的下面,不禁有些嘴角抽抽,转身,翘着嘴唇朝着他行了一礼,“情云大人,灵儿的胆子小,您能不能别这么吓唬灵儿,万一把灵儿吓坏了,不能服侍陛下了,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