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容易造成误伤。”子夜的嘴角扬起一抹浅浅的笑容,没有拿桌子上的东西,转身出门,“自己想要的事情,想要说的话,就自己去做,自己去说,我既不是你的兄弟,又不是你的朋友,我没有义务帮你。”
“如果陛下知道了,还会让我一个人离开么?”文启言猛的转身,闪身出现在了子夜的面前,伸出胳膊拦住了他的去路。
“神行步?”子夜禁不住一愣,拧紧了眉头,向后退了一步,跟文启言保持出一个人身的距离,“你不仅仅拥有‘现’的能力?”
“陛下赐予了我王族的血脉,那扇新的窗户,我选择了‘刺’。”文启言深深的吸了口气,伸出了自己被种植了血脉的手,“如果只有‘现’的话,我完全可以留在宫里进行炼魂,但是现在,却不了行,我,不能接受任何可能对陛下造成的伤害,哪怕是一丁点,也不行。”
“我答应过陛下,不做任何欺瞒她的事情,你的嘱托,我爱莫能助。”子夜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似乎做出了极大的让步,“如果你选择留在皇宫里接受炼魂的话,我却可以承诺,一旦你有任何会对陛下造成伤害的举动,我会在你伤害陛下之前,杀了你。”
文启言一愣,继而露出了在他的脸上从未出现过的畅快的笑容,他移步往妖王殿的寝殿走去,在经过子夜身边的时候,低声说了一句,“谢谢。”
“没别的事情,我就先走了。”话音未落,子夜的身影便消失在了妖王殿的小院里。
“怎么,准备撕掉你的画皮了?”血罂粟的身影隐隐的在了文启言的身边淡出,依然是一身紫袍,嘴角挂着戏谑的笑容,“选了‘刺’的能力?呵呵,你可真是说谎连眼皮都不眨一下,陛下赐予你的血脉,你选的能力应该是‘智’才对吧?”
“陛下已经厌倦这张画皮了,不撕掉,又能如何呢?”文启言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脖子,发出了筋骨连接时才会有的声响,“我原以为只有你看到了这张画皮,却不料,陛下也是看的到的。”
“若是看不到,陛下会赐给你王族的血脉么?你该不会也以为陛下是个仁慈到没有原则的傻子吧?”血罂粟轻轻的舔了舔自己的食指,向后一坐,便有一株缺缺树突然在他的背后长了出来,宽大的叶子恰好成了他的座椅,“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大抵就是用来说你这种自以为是的家伙吧?”
“你说,陛下是什么时候发现的呢?”文启言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容,伸手揉了揉自己的额头,转头看着血罂粟。
“我不知道,呵呵,不得不承认,在第一次隐卫考试之前,在我的眼里,她还是那个只能仰仗着行殿下保护的小废物。”血罂粟随手从缺缺树上扯了一片嫩叶,塞进了嘴里大嚼了起来,“但是现在,把她的所有都作为连在一起,我才发现,我是多么的大错特错,她,根本就是一只比行殿下还狡猾的小狐狸,每一步都走的密不透风,每一招都出的有惊无险,她,比先王要可怕的多。”
“说实话,我原本是打算一直披着那张画皮的。”文启言叹了口气,转身走回了妖王殿的寝殿,收起了放在桌子上的金印和信,“可是……”
“可是,你很无奈的发现,你爱上她了。”血罂粟起身,跟着文启言进了寝殿,毫不客气的在圆桌旁边坐了下来,眯起眼睛,盯着她的脸,“所以,就像那些恶俗的段子一样,你打算为了她,使用你真正的实力了。”
“人太聪明了,不是什么好事。”文启言浅浅一笑,眼中闪过一丝金光,继而,一道墨色的利刃架到了血罂粟的脖子上,血罂粟并不躲闪,依然是那么眯着眼睛看着文启言,一副无所谓的表情,惹得文启言一笑,收回了那墨色的利刃,“连躲都不躲,你是不是也太不给我面子了?弄得我像个好人似的……”
“反正也躲不掉,费那力气做什么?”血罂粟眯着眼睛又弯了几分,像极了新月的细芽,“好像比上次又快了几分,若用全力,应该能在行殿下的手下撑一百招了。”
“你觉得陛下会喜欢现在的我么?”文启言的脸上恢复了谦和的笑容,似乎刚才发生的事情根本就没存在过一般。
“我觉得,或许现在的你,才是陛下真正喜欢的。”血罂粟的嘴角扬起一抹妖魅的笑容,继续把玩着自己修长的手指,“无害无用的宠物,固然可喜,但若是一直留在身边,再有耐心的人,也会有厌倦的一天的,况且,我从来不认为,我们的陛下,是一个有耐心的人。”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我的秘密的呢?”在血罂粟的对面坐下,文启言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
“在那个刺客的剑刺到你的面前,你却眼皮都不眨一下的时候。”血罂粟咂了咂嘴,眯起眼睛,看向了寝殿的外边,“你有自信躲开,哪怕是那粒种子在那个时候并没有生效,你也有自信躲开,你的眼睛里,不是一个废物该有的恐惧,而是,静如止水的不屑。”
“那么早的时候,就已经被你发现了么……看来,我这张画皮,还是……”文启言笑着摇了摇头,站起身来,“还有谁知道?”
“我没告诉过别人。”血罂粟轻轻的舔了舔自己的唇,从衣袖里拿出了一个骰子,在桌子上不停的丢来丢去,玩的不亦乐乎,“游戏,总要大家都不知道结果才有趣,不是么?”
“可惜,已经玩不下去了,不然,应该还能骗到不少人吧……”文启言伸手抓住血罂粟丢出的骰子,往半空里轻轻一抛,“罢了,若能博她一笑,换个游戏玩,又有何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