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开城门。”悬挂在金袍男子身上的蛇突然开口说话,声音低沉却有带着几分飘渺出尘的味道,“领大祭司令,护送这个人外出。”
“是情云大人。”听了蛇的话,城门官才算是舒了一口气,站起身,朝着金袍男子的方向行了个礼,便转身对站在他身后的其他兵卒说道,“开城门!”
其实不能怪城门官的反应过度,他实际上只是表现出了大部分人见到蛇族的人之后的正常反应罢了。
在仙国,几乎没有人不知道,蛇族,这个人数最少的仙族的可怕,当然,他们的可怕不仅仅在于他们力量的强大,更在于他们的喜怒无常,除了王族,他们藐视一切其他的仙族,甚至包括其他的三个上仙族。
同墨狼族一样,蛇族是仙国王族的死忠,每一代族长的嫡长子都会与另外两个近卫仙族的嫡长子一起,成为王族隐卫中的三个副隐卫长,从而形成一主三副的隐卫四天王,而这四天王的称号则分别是忠犬、赤蝶、妖花和炼蛇。
基于仙国律法明确提出,隐卫长所出的四大仙族成员,仅受妖王的直令,行为不受仙国律法制裁,导致了蛇族成为了受到仙国律法豁免的特权仙族,加上他们种族特有的喜怒无常,便成了众多仙族纷纷回避的仙族。毕竟,会在成亲当晚,因为一句话不顺其心意就把自己的异族新娘活生生的吞掉的人,便是放眼整个仙国,也是为数不多的,当然,做出这件事的不是别人,正是上一任的副隐卫长,现在的副隐卫长情云大人的父亲。
“情云,蛇族不是所有人都竭力回避的么?为什么偏偏你这个副隐卫长,却是那些士兵们亲近不惧的呢?”文启言扯了扯缠在自己脸上,用来遮挡一路风尘的布巾,只露出两只眼睛用来看路。
“因为我懒。”变成蛇形的情云随意的把自己悬挂在文启言的脖子上,连头都懒得抬起来,若是看的人不注意,定然会把他当成是一条蛇形的围巾,“他们知道,我懒得杀他们。”
“啊?”文启言一愣,似乎没理解情云的意思。
“他们太弱了,我懒得动手。”情云张了张嘴,打了个蛇族表情的哈欠,“杀那些蝼蚁,有什么乐趣可言?要我动手,至少也要像小蝴蝶那样的对手,才能激起我的兴趣,我睡一会儿,你快赶些路吧,到了记得叫我,跟你一起出门可真麻烦,那么多只灵兽,竟然没有一只肯服你的,还得用灵马这种跑的这么慢的动物……”
文启言轻轻的点了点头,露出了一个有些自嘲的笑容,用马鞭在半空打出一个鞭花,催着灵马快速的向南而去。面对情云随口而来的抱怨,文启言却是无话可说的,几日前自己说要前往天坠山,却被莫如云派来的人叫去了祭祀塔。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莫如云没有阻止文启言前往,而只是让他把时间延后即日,理由很简单,现在天坠山的死牢里面只有一小部分死囚,其他的部分正在被陆续的运到那里,去早了还要等,没必要浪费时间在等待上,从帝都到天坠山,乘骑灵兽的话,只要半天时间,皇宫的驭兽房里面有很多被用秘法训练出来的无主灵兽,你随便找一只乘骑就是了,哪怕不是速度型的,也就是大半天的工夫。
文启言想了想,觉得也对,就在帝都里又多留了几日,顺便修改了一些“仙商”们要进行的下一步计划。但是,变故偏偏就发生了,在昨天傍晚,文启言准备去挑选今天中午出发要乘骑的灵兽时,却被所有所有的灵兽拒绝了,御兽房四百多头灵兽,不管是什么类型的,但凡是被文启言接近的,都冲着他呲牙咧嘴,一副恨不得挣断缰绳吃掉他的凶狠表情。
于是,文启言悲剧了,不得不无奈的跟着侍卫又去了御马房,从饲养的拥有部分灵兽血统的灵马中挑选了一匹跑的最快的冲作了前往天坠山的坐骑,再快的灵马,速度也要比灵兽慢上一半,所以,为了不赶夜路,文启言不得不在开城门之前就从皇宫出发,带上睡眼惺忪的情云,赶到了帝都的南门。
在接近傍晚的时候,文启言才勉强算是进入看了天坠山的地界,又走了小半个时辰,才到了天坠山用来关押死囚的谷地。
面对收到了消息,前来迎接的侍卫,文启言只是无力的朝他们亮了亮令牌,便一言不发的走进了为他准备的休息用的房间。一整天的长途跋涉,即便灵马有意的减少了颠簸,但对文启言的身体来说,却也是巨大的消耗了,他一进屋子便躺倒在了床上,连缠绕在他脖子上的情云都忘了解下来,就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情云露出了一个蛇形状态的微笑,离开文启言脖子,落到了地上,变成了人形,往桌子旁边一坐,眯起眼睛打量起文启言来。
说实话,开始的时候情云不喜欢文启言,恩,确切的说是讨厌,非常讨厌,他始终不理解,像文启言这种没用的家伙,有什么资格得到风清水的宠爱,成为地位尊贵的平亲王,要知道,历代的妖王虽然会为了维续金狼族的存在而留一个金狼族的侍臣在皇宫里,但至多,也只是给一个高等一些的侍臣的位置罢了,从来没有出现过金狼族的亲王,哪怕是最最低等的平亲王,也没有过!平亲王是什么?是妖王的有名位的后宫!怎么可以是这种弱小的人有资格觊觎的呢!
情云曾经想过要暗杀掉文启言,这可以算是情云有生以来第一次想对文启言这种没有还手之力的人动手,但是,血罂粟制止了他,血罂粟只说了两句话。第一句是,你想因为自己的嫉妒而毁掉陛下的棋子么?第二句是,除了王族,你见过有别的仙族的人把“现”学修炼到天之境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