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更不明白了,既然他们跟本城的住民是一样自由而平等的,为什么我请他们到这里来吃饭却成了我欺侮这饭庄的老板,我又不是吃白食不给银子!”风清水的声音里带着怒意,但脸上依然是一副笑眯眯的神色,但就是这副笑眯眯的神色,却让望仙楼的掌柜吓得站都站不稳了,“不信,你问掌柜的,我刚才是不是给了他两锭金子的饭钱?”
“有这么回事么?”越城城主适时的转头看向了缩在他背后的望仙楼掌柜,轻声问道。
“钱,钱是,是有,有付的,但,但是,他,他们打伤了我,我店里的伙计。”当听到风清水等人是上仙族的人的时候,望仙楼的老板霎时间便面如土色了,他何尝不知,在仙国,四大上仙族的地位,是不可撼动的,是同气连枝的,即便是自己的主人家这种一城的豪强,也是断不敢与其争锋的,但是,他怕死,怕被主子像个垃圾一般的抛出去当替罪羊,只得把比他还卑贱的人推到了他的前面,“况,况且,他,他们也,也没说他,他们是上仙族的人……”
“我只是替这个孩子教训了他一下而已。”风清水伸手抱过阮儿,轻轻的无摸着她的头,“他欺辱难民,豪夺她们卖唱赚来的赏钱,还动手殴打这个孩子,我只是看不过,让人打了他两个耳光而已。”
“我,我,我没有!”被子夜打的掉光了牙齿的小二没想到自己会在这个时候会被掌柜的推出来当挡箭牌,吓得一哆嗦,口齿不清的辩解道,“我,我怎么可能去抢一个,小,小叫花子的钱!”
“他抢我的钱,就被他装在裤子的右边口袋里,一共是一两银子加五十个铜板,那块银子上面有一个被我咬的牙印,铜板上有我摸过的留下的蝶族的蝶粉!”阮儿伸手从桌子上抓起一个杯子,朝着已经没有了牙齿的小二头上丢了过去,她已经吃饱了,力气自然大了许多,这一丢,准头极好,稳稳的砸在了那个小二的头上,砸了他一个头破血流,阮儿伸手一挽袖子,把自己细细的胳膊伸到了越城城主的面前,露出了一块块的乌青,“还有这些,都是被他掐的和打的!”
“你还有什么话说?”越城城主看了看阮儿胳膊上的青紫,果然都是新伤,不禁眉头一皱,看向了望仙楼的掌柜和小二,“你们这么欺辱难民,挑衅上仙族威严,当真是辱没我越城脸面!”
“岳某听信他人谗言,失察之罪愿领惩处,还望三位上仙息怒。”越城城主转身看了看行千里,然后躬身向风清水行了个礼,“既然这是三位上仙与这店家的私人恩怨,那岳某就先告退了。”
“岳城主,越城也不算富足,想必供养这些难民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我已与我家妻主商量过了,愿将这些难民带回帝都,安置到我家的庄园里做一些杂事,不是岳城主意下如何?”行千里缓缓的站起身,朝越城城主使了个眼神,温言道,“想必岳城主不会轻易的忘了自己曾经说过的话吧?”
“那就多谢三位上仙了。”听到行千里的声音,越城城主便本能的想起了自己刚刚在城主府里被他询问时的无助,本能的缩了缩身子,朝他行了个礼,“上仙所问,岳某时刻铭记于心,此生不敢违背。”
“城主大人事务繁忙,在下就不便挽留了。”行千里朝越城城主做出了一个送客的姿势,并不见礼,摆明了一副“这里不需要你了,你可以有多远滚多远了”的气势,越城城主却不敢多言,只是小心翼翼的行了个礼,便带了人退出了望仙楼。
目送着城卫军缓缓的撤走,难民们发出了一阵欢呼,解气,实在是太解气了,这群混蛋,想逼着城主大人来为难我们的恩人,做他们的黄粱美梦去吧!这下城主大人和城卫军都走了,看你们这群王八蛋怎么收场!
“仙国律法第一百零七条,是怎么写的来着,子夜?”风清水把阮儿从膝上放了下来,伸手揉了揉她的头,轻声向子夜询问道。
“强抢他人财物,罚十倍偿还。”子夜伸手推了推阮儿,轻声对她说道,“他不是抢了你的银子么?去,去拿回来,再让他补偿你。”
“他说,他一个月才能赚到三两银子,我只唱唱小曲,没资格拿这么多银子。”阮儿回头看了看子夜,翘了翘嘴角,“阮儿觉得,他应该是赔不起的。”
“那你想怎么办呢?”听了阮儿的话,风清水顿时来了兴趣,低头看了看她,微笑着问道。
“我听婆婆说,买一个十四岁的奴隶,是五十文,每多一岁,就再加五十文。”阮儿浅浅的一笑,伸出手指数了起来,“他应该有二十多岁了,就算二十五岁好了,就应该加十一个五十文,就是五两零五十文银子,他应该补偿我十五两银子,去掉把他算作我的奴隶的五两零五十文,还剩下九两零五十文,我刚才听那个猴子一样的掌柜跟新来的伙计说,他们这里是三个月发一次工钱,这次月的工钱应该是明天才发的,嗯,所以,掌柜的可以把他的工钱直接给我,这样他就还欠我五十文,水姐姐,你说,阮儿算的对不对?”
“嗯,算的很对。”风清水点了点头,明显的感觉到了阮儿那小小的身体里突然涌出了一股嗜杀的念头,顿时好奇了起来,“你想做什么呢?”
“仙国律法,杀死自己的奴隶是不需要受到刑律惩罚的。”阮儿轻轻的舔了舔嘴唇,露出了一个小恶魔般的笑容,“死了人,买一张席子卷起来埋掉,连席子加人工是要值五十文的,如果我把他杀了,抛尸荒野的话,这五十文就剩了,然后,我们就两不相欠了,水姐姐,你说,是不是这么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