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权一身紫色长袍,王者霸气与生俱来,身边一文一武两人跟随。
文者,鲁肃,字子敬,是孙权如今最为倚仗的谋臣。
武者,周泰,字幼平,他曾跟随孙权有过守城之战,替孙权挡了十二刀,算得上是孙权心腹。
“主公,孙河将军全军覆没,整整五千人无一人生还,孙河将军也遇害了。”
一员将领低下头说着,孙权闻言颤抖了一下,那可是整整五千人,据他了解,李术不超过一万人,怎么可能将五千人应该不少的杀光。
而且孙河是有能力的,军中五千人都是江东的精锐子弟兵。
“何人所为?”孙权紧闭双眼,问着那年轻将领。
年轻将领名叫徐琨,是孙坚的外甥,孙权的表兄,和孙策等人自幼一起长大。
徐琨叹了口气:“曹操之子,魏侯曹昂。”
“曹操的手也太长了吧,官渡之战还没有结束,居然敢插手我江东之事。”孙权长袖一挥,颇为震怒的说着。
孙策是靠手中霸王枪打下来的江东基业,江东诸将无不臣服。但是孙权不一样,年仅十九岁,并无战功。
他和父亲孙坚、兄长孙策不同,不擅长舞枪弄棒,所以平定李术是他立威的第一战,必须胜。
“子敬,你怎么看?”周瑜是孙策的心腹,而鲁肃便是孙权自己培养的心腹。
鲁肃面相忠厚,沉稳的说着:“围三缺一。城中不足万人,我军三倍于敌军,其守城不足,必败。”
“好。”孙权吩咐着:“周泰、董袭、徐琨,领兵攻城。”
“末将领命。”三员大将率着各部大军奔向庐江城,架起云梯,准备攻城。
城上,高顺也在曹昂的吩咐下带人守城,论及守城的能力,高顺是有的,最起码三五日之内,庐江城无忧。
“主公,我军兵少,死守不是上策。”太守府内,一旁的荀缉忧虑的说着。
曹昂当然明白,转头问道:“伯达,你如何看待?”
司马朗,字伯达。
“侯爷。”司马朗恭恭敬敬的说:“庐江士族皆有家丁护卫,私军凑在一起,也有近万,何不用之?”
曹昂会意,随后问道:“李将军,这庐江士族情况如何?”
“庐江士族皆以陆氏为主,陆氏是江东四大家族之一,陆康老先生更是天下大儒,可惜被孙策所害。”李术惋惜的说着。
提起了陆家,曹昂不禁想起后世的东吴四大都督之一,陆逊陆伯言。
曹昂急忙问道:“李将军,这陆家如今谁人当家做主?”
“季宁先生去世,陆家之事当为季宁先生嫡长子陆儁,因季宁先生功绩,陆儁此人被朝廷加封郎中,今年二十有六,博学多才,素有才名。”李术不紧不慢的介绍着。
曹昂微微点头,淡淡的说着:“李将军,守城之事劳烦你了。”
随后又吩咐道:“伯达,协助李将军守城。”
李术和高顺微微点头:“诺。”
曹昂缓缓地走出府邸,不回头的说着:“子傲,你带几个人随我去一趟陆家。”
“是,主公。”典满不问原因,唯命是从。
曹昂又道:“文节,你去找方宁一趟,他自有安排。”
“末将领命。”许仪也不多问,他跟父亲许褚非常相像,埋头苦干,不愿多说。
吴郡陆氏,江东四大家族之一,顾陆朱张排行第二。自从前几年陆康病逝后,陆氏的基业渐渐迁在了庐江,远离孙策的直接统治。
陆府坐落在城西,府邸明显露出一股书生气,大儒的家就是不一样。
典满前去叫门,家丁入府通禀,不一会儿,一位二十多岁的青衣男子缓缓走出。
“郎中陆儁拜见曹将军。”郎中是陆儁现在被加封的官职,他以官职相称,表示尊重,但同时也有一层意思就是我陆家和你不熟。
曹昂微微一笑道:“陆郎中乃江南名士,昂奉天子命到此,特来拜见。”
“如此,将军请进。”陆儁虽无大才,毕竟是世家出身,一应礼仪俱通。
曹昂也不多言,跟着陆儁入了府邸,十位护卫在院子里站立,典满跟着曹昂进了大厅。
陆儁、曹昂主宾落座,曹昂直接点明来意:“陆郎中,令尊季宁公如何病逝你可知晓?”
听闻这话,陆儁眼神露出恨意,他父亲是被孙策逼死的,他怎能不知,只是孙家一统江东,他们又怎能反抗。
见状,曹昂嘴角微微上扬,随后故作难过叹道:“季宁公一生仁义,可惜却被孙氏所害。”
陆儁毕竟是年轻人,坐不住了,猛然拍了一下桌子,咬牙切齿的说着:“吾必让孙氏血债血偿!”
“我父曹司空早有并吞江南之意,陆氏乃是名门望族,如何不投于朝廷,既可为父报仇,又能忠心汉室,光耀门楣。”
曹昂的一席话让陆儁心动,这时候,却传来一位少年郎的声音:“曹将军如此便让我陆氏投奔,恐怕太过简单了吧。”
从后房走出一位十五六岁的少年郎,这人生得光彩动人,皮肤白皙,走起步来脚下生风。
“学生陆议拜见曹将军。”
曹昂眉头一皱,没想到陆氏还有如此少年郎,摆摆手道:“起身吧。”
“谢将军。”陆议淡笑着说:“我陆氏家族产业皆在吴郡,只是近年来迁到庐江,若是投了将军,则江南再无立身之地。”
陆儁听着也是点了点头,曹昂严肃的说着:“庐江背靠寿春,北有汝南,此皆重镇,若要南征,庐江为先。”
“庐江完全可以将产业移往北方,徐州曹氏、陈氏皆可为辅。”
陆议点点头继续道:“如今曹司空北方尚未平定,袁绍仍然有数十万大军,未必不能拿下曹司空,又何谈南征?”
“在下说句不恰当的话,若是司空死于官渡,曹氏基业能否保全,尚且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