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三人说说笑笑很快便到了醉春楼,应梦直接带着静心两人去了自己的房间。吩咐小厮去叫花儿姐姐,剩下的三人就在屋子里喝茶等着。
出了什么事?哪个不开眼的小子欺负了我们蝉儿!秀美一瞪,在屋子里扫视了一圈。一个美艳的中年妇人走了进来。一身金桔色的长裙,加上一套纯金打造的镯子耳环,可谓是贵气逼人。没错,她就是春蝉的娘亲。醉春楼老板,火原城风尘界大姐大——刘春花,江湖人称花姐!
当一双煞气腾腾的目光聚到静心身上时,他知道得赶紧解释了,不然等不明真相的花姐发起火来,就真的就晚了。花儿姐别急,不是蝉儿受欺负了,是我。静心急忙和花姐交代事情经过,当然,交代的是和应梦同一个版本。
花姐听完静心的描述,可是长长的松了口气,只要不是心头肉受了欺负就好,至于静心?皮糙肉厚的臭小子,踢一脚也没什么大碍的。
看着花姐神态之间的变化,静心感觉事情就要糟糕。花姐一向是最疼女儿的了,如果春蝉受了欺负,一定会立马给她出头的。至于自己?嘿,算是哪根葱哪瓣蒜啊。这么一想,心中顿时泄了气。好羡慕春蝉啊,有个爱自己,保护自己的妈妈可真好。
一个十四岁孩子哪里藏得住心事,屋子里的众人都察觉到了静心的异常,一时间气氛开始变得沉默。花姐似乎觉得自己的表现有些过分了,没考虑到静心的身世,很是愧疚。话还没有说出口,却只见静心表情一变,满脸的委屈神色,滴溜溜的大眼睛中似乎已开始充盈水汽。赶紧抢着说道:静心你和花姐说,是哪个王八蛋儿不开眼欺负了你,看你花姐给你出头!这火原城里,就只有你花姐欺负别人,什么时候咱们醉春楼的人还让别人欺负!你虽然不在楼中讨生活,但是打你十岁起就在姐姐妹妹眼么前晃悠了,跟我们也很是亲近,断没有让你平白受了欺负的道理!
得到了花姐的承诺,静心脸上的悲伤委屈之色立马不见了身影,哪里还有半分哀怨。花姐见状,顿时知道上了小狐狸的当,奈何已经夸下了海口,只得作数。
既然决定帮静心出头,众人便开始在房中商议方法。这毕竟是城主府的二公子,花姐再怎么手眼通天,也不能在这火原城内大得过城主。此事不可强行,只能取巧。即可以让这二公子吃点苦头顺了静心的心意,还不能让人知道是屋里头几个人做的。静心还没怎么说话,这两个女人加上一位小姑娘便已经你一言我一语的想出了七八个主意。静心捂脸沉默,心中纳了个闷了,这都是什么馊主意啊,什么脑子能想出这等办法!也不知道这些年花姐怎么带着醉春楼的这帮姐姐们生存的,就这级别的智力,也就适合配春蝉玩过家家了。。。蒙汗药?你确定你开的不是黑点?泻药?上官杰拉了肚子不会怀疑你店里的饭菜有问题?什么?美人计!得嘞,不用去找上官杰了,教训他了,直接给我使就行了,这是找人麻烦吗?这是赤裸裸的送温暖啊!看来去年和怡红楼的抢地盘事件,要不是自己给出了一个离间计的主意,挑拨了怡红楼头牌知秋和老版蒋财神的关系。估计这群女人就是盘菜,给人怡红楼白送了,哪里还有今天这独霸火原城风尘界的地位。
姐姐妹妹们,这些主意都行不通!不是不痛不痒,就是后患无穷。静心赶紧插嘴,打住了三个臭皮匠的讨论。
怎么不行了?我觉得蒙汗药就很好用!上次你惹我生气,我给你下了一大包,看你拉的浑身瘫软的样子,哈哈哈,现在回想都还想笑。春蝉不乐意了,拿出之前的成功案例反驳静心。
大汗!静心实在是受不了了,瞪着眼睛训斥了春蝉:你以为所有人都是我那么好欺负啊!明知道是你下的药,事也也没有去找你的麻烦。天底下哪里都是这样的好事?你也不动动你那个小脑袋瓜子想想,上官杰在你家醉春楼吃坏了肚子,他会善罢甘休?是他傻?还是你傻?真是个笨蛋!
哪里知道春蝉丝毫没有被他刻薄的话语所击倒,竟是立马还击了:你才是笨蛋,哈哈哈,你吃了本姑娘的泻药,不是也没有报复吗?
静心绝倒在地。。。心里诽谤,要不是你妈妈姐姐们待我不错,小僧不把你塞了马蜂窝?心中如此想,却不再和春蝉斗嘴,毕竟是花姐的心头肉,大家都宠着便是了。转身岔开了话题,开始不理春蝉,开始和花姐、应梦商议对策。如此这般,这般如此,有道是山人自有妙计,只待月黑风高夜!
夜深了,城主府的马车到醉春楼捎来的消息,二公子喝醉了,让城主府接人回家。这里就不得不说一下这上管家的家规,可以胡闹的混迹于风月场所,但是不论到了几更天,都不可以在外留宿!就寝只能回家。听说是家中曾经有那么两代家主是外在留宿的时候被仇人暗杀了,之后家族边一直立下了这样一个规矩。所以家仆们也早对深夜出动接回主子们习以为常了,赶紧安排着人手,前往醉春楼接人。
上管家的马车自然不俗,装饰豪华,用的更是良马,不多时便已经是到达了醉春楼。马夫阿福原地待命,可是这左等右等就是不见二公子的人影,不由得疑惑起来。这时候,花姐适时出现,和阿福交代了二公子还没下楼的缘由。原来是几个友人盛情难却,要来最后一轮饮酒作诗,方才作罢。只好让阿福先在一楼的小厅等着。
花姐是生意人,很会做人,给阿福在小厅上了壶酒,来了几碟小菜,好生招待上了。等阿福一壶酒将将喝完,二公子已经下楼,和一群好友挥手拜别,转身上了阿福的马车。
今夜的酒喝的着实有些多了,上官杰斜靠在马车里,只感觉头痛欲裂,今儿喝的酒烈了些,后劲凶猛,在晃晃悠悠的马车中更是昏昏沉沉的,不一会便睡着了。
阿福酒喝的倒是不多,但是这该死的肚子今儿不知道是怎么了,开始咕噜噜的乱响,强忍着便意赶车,不过走了一小会,感觉更加强烈了。大事不好!要忍不住了!公子,公子,小的腹痛难忍,这就要去寻一处草丛方便一下,您在车上小憩一会,我很快便回来。车上没有人回答,只听得到细微的鼾声。发现公子已经睡着了,阿福更是顾不了许多,飞奔下车在路边的草丛里就开始了一泻千里的运动。
酣畅淋漓之后的阿福浑身轻松,只当是今日的饭食吃的过多了,没做他想。回到车上,除了公子平缓的鼾声外,别无异常。小鞭子一扬,赶着马上路了。
一句无话,终于到了城主府,门口早就有打着哈欠的丫环、仆人等着。几位辛苦了,二公子睡着了,辛苦给背回屋,好生安顿了。阿福一拱手,交代完毕便上了马车渐渐走远了。几个仆人、丫环七手八脚的把上官杰放到一个健壮仆人的背上,背着便朝着内院走。几个丫环不住的抱怨:二公子也真是的,天天出去鬼混,家中如花似玉的夫人不知道怜惜,总去找那些楼里的姑娘。
少嚼这些舌根!管好自己的嘴,被人听到,看明天二公子不把你们几个小丫环买到楼子里!背人的壮仆人低声嘱咐。
丫环们不再敢乱说话,一行人急匆匆的直奔二夫人的房间。不管多么晚,这位贤惠的妻子总是会起来照顾自己鬼混归来的丈夫。铛铛的只敲了两声,门便开了,二夫人金翠莲看来是根本没有睡着,一直在等着自己的相公归来,几年了,面对这样的情况她已经驾轻就熟了。搀扶住相公的一只胳膊,突然愣住了,神色复杂。诧异的神情一闪而逝,被她极好的掩饰住了。几个匆匆忙忙着急回房的仆人、丫环根本没有注意到夫人神情之间的变化,行了礼后便都一哄而散了。
夜深了,静悄悄的,一切在暗夜中隐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