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氏商行的牌匾确实很大。
宁文牧远远地,一眼就看到。
‘谢氏商行总店’。
“看样子,他们应该还有不少分店。”
宁文牧无奈一笑,有些诧异地望向旁边的一条巷子。
因为角度的关系,他只能看到巷子顶部的一部分,没有办法看到里面的全景。
不知为何。
这条巷子给他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很危险!
宁文牧当即有了判断,对那条巷子,多了几分留心和注意。
从庐州山脉猎杀那些野狼开始,宁文牧就把陌生人和野狼划上了等号。
没有区别。
“你来了啊。”
谢紫琪等的无聊,也考虑店里一些员工的想法,带着六本秘法和两本源术走出了总店,递到宁文牧手中。
“所有我们有的,都在这。你看上的话,就统一价,50洛羽币一本。”
“这可真够便宜的,”
宁文牧苦笑了一下,接过八本书册,一本接一本地阅览起来。
“顺水人情。而且,我们主要的生意,可不是卖这些。这些,只是偶然所得而已。”
谢紫琪甜甜一笑。
打量了一下宁文牧坚毅的面庞,还有和她相近的小麦色皮肤,好奇地问:“你,不是东苏人吧?”
“嗯。”
宁文牧点了点头,专注地阅览着。
谢紫琪也识趣,他似乎并没有和自己聊天的想法,就没有多说话。
等他看完,卖给他,便再无交集。
“这两本吧。”
从李家所得的《大摧朽掌》让宁文牧对‘武’源术有一定的了解。
谢紫琪另外给的一本,应该是‘儒’源术。
而他现在捏着的这本,是黄级二品‘武’源术《鹰踏》。
和另外一本,类似于郑道给予净篇的秘法。
十分普通,只有半卷,清修,以稳定心神。
无论在什么战斗中,宁文牧都不允许自己再次失去对自己的控制。
“好。”
谢紫琪点头。
“100洛羽币在这里。”
宁文牧递出了钱票,谢紫琪笑着接过。
“看上去,你还挺爽快的。”
“嗯。”
宁文牧淡淡地点了点头,转头离去,向返回第九旅店的方向走去。
他和莫至兴约定的时间,还没有到,没有必要在这里久作停留。
“喂,你多付了我3洛羽币!”
谢紫琪看到钱票上夹了3颗洛羽币,大喊了一声,向宁文牧走的方向转来,突然一声惊呼。
六个人,将她团团围在中央。
五人穿着轻甲,而一人只穿蒙面黑袍。
“你们,是什么人!?”
谢紫琪皱眉看向包围她的、
“谢小姐,麻烦你和我们走一趟。主人要见你。”
为首黑袍人脸蒙在深黑长袍内,说道。
“我不会和你们走的,你们是傲家的人吧。回去告诉傲常云和他爹傲何东,我不会为你们傲家的那些龌龊事提供一丝一毫的帮助!”
谢紫琪冷声说。
她看了一眼四周。
午后这一带路人极少,加上现在站的位置离总店有些距离。
就算呼救,恐怕也没用。
谢氏商行内没有修行者和府兵护卫。
“那就对不起了,我收到的命令,是必须要请谢小姐回去。”
为首黑袍人冷哼说。
“带她走。”
两名武卒上前时突然爆出两声凄厉的惨叫。
漆黑长剑横空飞来,他们二人闪避的情况下,在肩膀上削出了两道极深的血痕。
“是你……”
谢紫琪讶异地看着面前踏步走来,重新握住千刑剑的宁文牧。
“小子,不要多事。”
黑袍人望向他,
他不知道宁文牧和谢紫琪是什么关系。
但他可以确认,他不是谢府的护卫!
谢紫琪看着神色冷淡平静的宁文牧,他们背后又有一队整齐划一的兵卒踏步而来,为首者依旧是一名穿着黑色长袍的人。
“想办法求援。”
宁文牧嘴唇轻启。
千刑剑横空而出,黑袍人冷哼一声,踏身而起。
左腿猛踏向宁文牧。
千刑剑剑锋和他脚掌交锋的一刻。
黑袍人诧异地倒飞出去,在地上稳住身形,怒吼一声:“杀了他。”
八名兵卒都是傲常云亲自选出的精锐府兵,八柄长刀,同时以不同的角度砍向宁文牧。
“你们,应该换质量更好一些的。”
漆黑剑锋,削铁如泥。
八柄长刀,同时被斩断。
“凡级二品的兵器,应该不算太差。怎么会……”
黑袍人与另一名同伴会和,惊怒地看向宁文牧手中所握的漆黑长剑。
“他是谁?把谢紫琪带走。”
宁文牧踢翻了三名兵卒,谢紫琪将袖袍间的一枚信号弹扔上天空。
绚丽炸开的烟花吸引了东苏城内部不少人的注目。
“给我死!”
两名黑袍人同时强攻而出。
宁文牧再次以万幽启首握剑。
千刑剑无比的锋锐,极为勉强地挡住了二人同时的攻击。
“走开!”
两名黑袍人缠住宁文牧,其他兵卒试图把谢紫琪强行带走。
她竭力地挣扎着,一时间不少因为和宁文牧交战,受创的兵士竟然没有办法拖走她。
“轰!”
宁文牧向后退去,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一道绚烂光芒轰在两名黑袍人的背上,血肉炸开,痛苦的两名黑袍人转头望向踏空而来的中年人。
“二叔!”
谢紫琪惊喜地望过去。
两名黑袍人对视一眼,挥手,所有兵卒跟随他们向西面撤走。
谢家高手已至,再纠缠下去。
只会拖来谢家的援兵。
“呼。”
宁文牧长舒出一口气,右手手臂支撑着,半跪在地上。
将千刑剑重新装回背后的行囊中。
出于道义还是什么的相助,似乎代价有些大了。
“二叔。你来的好慢。”
中年人落在地面上,谢紫琪甜甜一笑。
“你这个丫头,又惹事了。”
男人拍了拍她柔嫩的肩膀,指了指一旁的少年。
“多亏有这位小友。”
谢紫琪看到他,连忙跑了过来,扶起宁文牧。
“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一点内伤而已。”
宁文牧摆了摆手。
男人走了过来,微笑着看着他:“你好,我是谢丹河。今天,非常感谢你出手相助。这瓶药,就当是你保护紫琪的馈赠。”
他从中指上的储物戒内,取出了一个碧绿色的小瓶:“对于内伤,有绝佳的效果。”
“多谢,既然谢小姐已经没事,我就先告辞了。”
宁文牧源气缭绕,稳住心神,接过了药瓶,笑了笑。
谢丹河注视他了一会儿,点了点头。
“好。”
“不是!你得让我请你吃顿饭再走啊。”
谢紫琪有点不满地看了看二人。
宁文牧并没有理会她,转身向着原来的方向走去。
很快,就消失在了二人的目光当中。
“二叔!”
谢紫琪不满地嘀咕道:“你为什么不留他吃顿饭,今天要不是他,我肯定就被那帮人给掳走了。”
“你呀,还好意思说。我早就跟你说过,出门必须带十个护卫。你就是不听,非要嫌麻烦。你是不是真的以为,东苏城里没有人敢找你的麻烦?”
谢丹河戳了戳谢紫琪的小脑门。
“这不是有二叔你吗。你给我的特制求救信号,多好用。你来的多快!”
谢紫琪笑嘻嘻地抱着谢丹河的右臂。
谢家长辈当中,她与这位二叔最为亲昵。
即使是谢紫琪的亲生父亲,都不如他们之间的关系。在谢丹河面前,谢紫琪全然无了执掌谢氏商行的女强人模样。
这位以炼制丹药见长,无负于‘丹河’之命的二叔。
为了保证她在东苏城的安全,给予了她那枚特制的信号弹。
只要谢紫琪在东苏城里使用,他会以最快的速度感到。
“我能护的了你一时,可护不了你一世啊。”
谢丹河无奈叹气。
神情凝重了一些问道。
“倒是那位出手相助的年轻人,实力颇为不俗。你,和他是怎么认识的?”
“他是我在第九……”
谢紫琪没有隐瞒,把她和宁文牧认识的过程全盘说出。
说完之后,挠了挠头。
“这么下来,才发现。我好像还不知道他叫什么。”
“你这个小傻瓜。”
谢丹河拍了一下她的脑袋道:“那个年轻人的实力不俗,意志也颇为坚定。我倒是对他颇为欣赏。”
“哼,反正二叔和我一样,都不喜欢那个傲常云。”
谢紫琪娇俏地道。
“我当然也不喜欢他。唉,二叔也希望,你能找到一个如意郎君啊。只不过,你爹和你爷爷,有自己的想法。”
谢丹河搂着谢紫琪,走向总店。
店里不少仆人担忧的目光望来,都被谢紫琪给压了下去。
“没事了,所有人,都好好工作。”
“是!”
提到傲常云和爹娘的想法。
谢紫琪不由自主地,望向了宁文牧离去的方向。
如果父母同意招婿的话,可不可以……
·····
·····
“废物!废物!”
那座被东苏人认为门槛极高的傲府之内
傲常云跪在国字脸中年人的跟前,被他狠狠地扇了两个巴掌。
即使两侧脸颊上浮现了两道明显的血痕,傲常云都不敢说半个‘不’字。
因为站在面前的人,是他的父亲。
傲家家主,傲何东!
东苏三大族之一当代的掌权者。
爷爷已经过世的情况下,傲家再无人可以压倒他;即使是护族长老会里的那些老怪物,都必须听从傲何东的命令。
“爹,我不是故意的。如果不是有一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小子,我们的人已经得手,动用地级传音器,就可以得知。苏往生到东苏城的真实目的,是不是为了调查我们。”
“你现在说这些有个屁用!”
傲何东再次狠狠地甩了一巴掌在傲常云的脸上。
他整个人支撑不住身体的稳定,仰面向后倒去。
踉踉跄跄地重新跪好。
恐惧地望向父亲。
“你知不知道,你大哥早夭。二哥一心修行的情况下,我才器重于你。可没想到,让你绑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你都能失败!”
“爹,为什么,一定非紫琪不可以。我们可以再从别的路试着查。”
傲常云不解地问。
他原先让受伤的两名修行者接受治疗,自己亲自前来向父亲报告。
没有想到,傲何东会暴怒到这种程度。
他以为,只是重新换一条路,去调查而已。
“为什么?!你现在问我,为什么?”
傲何东冷冷一笑。
“能试的,我都已经试过。如果没有办法确认,我们只能放手一搏,赌上傲家的家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