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陵国东部疆域,邵州
县城柳庄
之所以仍然保留着最初的名字,是因为柳姓人依旧在这座县城内部依旧占据大多数;甚至于,连县城听命于邵州州府的城主,都姓柳。
拐角路口,宁文牧绕过熙熙攘攘的人群,径直向柳庄县的西城门走去。
县城规模修的不大,他可以暂时停留。
之前身上攒的钱,和郑道给予他的金钱,足够他去一家旅店开一个房间,同时购置几条新的衣服打包放入储物戒当中。
他身上最重要的东西,就是背负在背上的千刑剑。
以及,储物戒当中的那本‘武’源术。
修行者集天地源气为己所用。
源术,就是三道修行者将自身源气以更强力量发挥出来的法术,各不相同,但统一划归天地玄黄四大品级。
“不管怎么说,得先学一点。”
宁文牧走到一家旅店门口,阿四旅店。
这名字……
他摇了摇头,走进店内。
前台似乎非常无聊,此刻昏昏欲睡地支撑着自己的头;他看了一眼前台旁边的价格表,把60洛羽币递上去。
“开一间普通客房,谢谢。”
“嗯?普通客房是吧,难得有个客人。哎呦,路过邵州的人大部分都会去首府。而不会到我们小小的柳庄来。”
前台员工吐槽着说了一句,将一把钥匙递给宁文牧。
“三零六房,上去吧。”
“好。”
宁文牧点头。
天色已经放晚,他刚刚在路边找过一家小店吃食,不需要再外出购餐。
踏着有些陈旧的楼梯上楼,宁文牧打开了三零六房间的房门。
关上房门后,宁文牧没有在意房间的陈旧,而是迅速缓步入内,盘膝而坐在软软的床垫上。
打开《摧朽掌》,右手手掌黑色源气缭绕。
开始学习。所有源术都一样,同等境界的人,使用品级更高的源术,威能更强。
但不同境界的人,使用同一源术的威能也会有压制。
尚未入夜,宁文牧无法提升锻身层次。
“必赐天地,可摧枯朽,以我……”
宁文牧默念法诀,黑色源气逐渐形成一只黑色手掌。
···
柳庄县城,西城门
一名白衣男子在三名黑甲骑兵和一名便衣随从的护卫下入城。
西城门并不算多的人群纷纷侧目,其中不少女子更是暗暗注视着为首的白衣男子。
虽已有些年龄。
饱满的天庭,如玉的面冠依旧透露着年轻时的风华绝代。
右手握着一把折扇,注视着柳庄县城的状况。
“五少爷,是否要通知,柳庄县城城主前来迎接?”
身旁便衣护卫年纪较轻,同样容颜俊秀,低声询问。
“不必了。我的目的不是大张旗鼓地让他们知道我奉国主令前来。而是调查那件案子,找一家低调一些的旅店下榻即可。”
男人微微一笑。
一侧的黑甲将官笑了笑:“五少爷风姿无双,已经引人注目。只怕,这低调,是低调不了了。”
“不能低调,也得设法低调。”
男人笑了笑,指着右侧方的那家阿四旅店。
“就那家吧。看上去,不错。”
“五少爷,我觉得,要不挑一家好点的吧。”
侍从显然有些为难。
“小六,阿蒙他们这几个粗壮大汉。你挑好的店,怎么能够容得下他们呢。”
男人轻声一笑:“就这家吧。”
“也是,五少爷说的在理。”
三名黑甲骑卒随行,规模大一些的旅店一般不会轻易让他们入住。
还真就得选这种类型的。
“小六,你准备去开四间房。我和阿蒙去牵一下马。”
男人吩咐下去,侍从躬身应诺。
“五少爷请放心,小六这就去办。”
·····
房间内
宁文牧长舒了一口气,将手掌放下。
摧朽掌若能修成。
不说怪老头那个层次的水准。
至少宁文牧再回一次李家办的擂台,能有秒败的能力;同时,面对出自冰河学院的陈昌青,绝不至于,不是敌手。
“如果把大吞月秘法修成,到‘一极’境。应该有更大的可能击败他。”
宁文牧清楚。
上一次陈昌青面对他险些不敌,一定会加倍苦修。
下一次相见,两人的水准都会提高。
不可轻敌。
“爹,你的教诲我从来没有忘记过。希望你和母亲,在九泉之下安好。”
宁文牧叹了口气,望着窗外平静的柳庄县
“刘姨,清清。不知道你们现在在哪里,是不是快乐,高兴呢。清清喜欢吃辣,刘姨你可要记得给她做。”
“清清晚上睡不着觉,刘姨应该也会给她哼歌吧。”
宁文牧低头一笑,情不自禁地,哼起了当时刘栾教他。
可以安抚心神的曲调。
····
“诶!”
前台收下满满当当的三张钱票,高兴地递出四把钥匙。
“五位爷,你们的房间都在四楼。使我们这,最好的房间。”
“好。”
男人微微一笑,小六替他接过钥匙。
“五少爷,在楼上。”
小六带路,男人和三名卸下头盔的兵士跟在身后。
名叫阿蒙的将官示意两名手下动作轻和。
旅店的楼梯已经比较陈旧,被他们震塌了可不好。
“阿蒙,你早些明白这个道理就好。家里被你们大力度弄坏了多少东西。”
男人看着他含笑道。
“是,五少爷教训的是。以后阿蒙一定好好训诫手下。”
阿蒙憨憨一笑,点头道。
“不知道谁在哼歌,还哼的挺不错。”
路过三楼时,小六嘀咕道。
“五少爷,怎么了?”
阿蒙呼喊,小六才反应过来。
男人身体一僵,神情震惊地望向右侧的房间。
“怎么会,怎么会……她不可能会在这里才对。南留城,她应该在南留城。”
“五少爷,这个……咋了。”
小六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我……”
男人压下了震惊之色,缓步走向右侧。
一步,一步,十分沉重。
走到传出声音的那间客房门前,男人抬头看了看。
“三零六。”
他伸出手,悬空在房门上,却又有些犹豫。
“嘶。”
房门霎时推开。
察觉到房门外有人长时间停留,必不偶然的宁文牧已经将千刑剑放在腰间,与男人四目相接。
“你是谁!?”
宁文牧看着眼前俊朗男子惊讶的表情。
冷声问道。
不觉间,似乎有一阵熟悉感。
一种与他人不同的熟悉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