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说了是喝酒,桌子上自然摆了几坛子好酒,半夏还是善心未泯,桃花醉和菊花酿都摆了出来。
傅维清在这些事上从来没有与崔柏舟客气过,打开坛子仔细闻了闻,果断抱起年份和味道都最好的放在自己的身边,又看到想要的酱肉在旁边,干脆抱着酒换了个位置。
柏舟到的时候恰好看到他正在换位置,还让半夏给他拿过去碗筷杯盏:“你倒是不忌讳使唤半夏,我调教的人就是用来伺候你的?”
“这话怎么说的,半夏姐姐心疼我嘛,瞧不得我吃苦。”傅维清倒了一杯酒出来:“半夏姐姐也喝一点,不碍事的。”
半夏随手推了:“快别这样,我还得去准备您老要的那碗热粥给小姐呢。”
“嗯,不愧是我调教出来的,知道心疼我。”柏舟随手捏起来一颗毛豆放进嘴里:“今日这豆子刚好,加了香料的,你也尝尝。”又剥了一颗给傅维清。
接了豆子的傅维清道:“你先别急着喝,等一碗稠稠的米粥下肚再陪我。”
“自然,我心疼自己得很,犯不上为了你这种酒鬼糟蹋自己。”柏舟继续嗑豆子。
等到柏舟将粥喝了,傅维清已经喝了半坛清酒,不过今日一点也没有心情不好买醉的样子,就是个正常喝酒吃肉的汉子。
“来来来,这剩下的都给你,我尝过一半,味道极好。我去开另一坛。”傅维清瞧见她粥喝完了,立马将酒递了上去。
“到底是我们的少公子脑子灵光,给我个剩下的,自己开新的。”柏舟接过酒不忘揶揄傅维清。
“你怎么总是这样说我,我明明是将自己觉得好的分你一半…诶,这一坛也极佳,待我尝一尝再分你一些哈。”说话间另一坛也打开了来。
“用你尝?哪坛不是我带着半夏亲手酿的,日日占我们的便宜,赶明是要与你讨债的。”柏舟给自己倒了一杯,心想着桃花果然适合酿酒,来年还要去傅维清的园子里好好摘点花,说起来,这日子,桃子没熟?
“喂,你桃园里的桃子呢,今年可一个也没给我。”柏想起来了自然就要直接问。
傅维清难得放下了酒杯:“你还好意思提我的桃园?你自己算算到底摘了我多少花,还妄图我有多余的桃子给你。”
“哦?合着这在树上的花结了果是你的,不在树上的花成了酒还要进你的肚子,你这样我要和老阁主好好聊聊,看看他不用鞭子抽你。”柏舟肯定不会退却,那些花摘都摘了,今日的酒也给了,肯定不能放过他。
“我错了错了,你莫要提他,你我都这么大的人了,何苦有事就告诉长辈呢,喝酒喝酒。”傅维清怂了。
“那喝酒呗,你觉得这酒怎么说。”柏舟不与他纠缠。
“好,佳酿。”喝了人家的酒,还要住人家的房,自然是要夸:“当成赠礼我非常喜欢,要不就今日送我一些?”
“送你个坛子你要不要?我想你的酒楼收了剩下的。”柏舟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他们说有钱能使鬼推磨。”
傅维清停了送到一半的酒杯:“他们这样说啊,那就送去吧,账上记百两吧。”
“嗯,百两是个好数,敬你。”柏舟又帮他举起了杯。
等月上枝头的时候,酒也喝得差不多了,初秋的晚上有些凉,两个人没磨蹭,干脆的进了自己的寝室。
“小姐,房上的朝顺王世子那里去了,伺候酒菜的有两个也有动静。”玄参上来报了动静。
“嗯,世子那里的事情,松音带人及时报回来;剩下两个,若是叔伯的人,还是送回去,莫要遮掩。其他人就留着。”柏舟心里也不舒服,有几年未曾心狠手辣过,这几个亲戚怕是忘了她曾经的样子。若是能吃一堑长一智,哪里用这样互相折磨呢,可能这些人觉得当个娴静端庄的少女不适合她。
傅维清那边玄参也没拦着消息,从他进门后玄参就说了院里的情况,现在也从园参嘴里得了这些消息。
“她现在这么怂包了?有人爬墙也不管,我们的柏堂主不利落了啊。”傅维清从来不放过任何嘲讽的机会。
“小姐说,若少爷觉得小姐怂包了,那就先从少爷送进来人的处理。”园参可没有半夏那么心善。
“诶诶诶,你们这就不够意思了,我插手是为了你们的安危。再说了,我哪里说她怂包,定是我喝多了嘴瓢。睡了睡了,你先下去吧。”傅维清转身倒在了榻上。
“是,小的在外间候着,少爷渴了的话,茶在窗边的桌上。”园参行了礼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