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傅维清如何不愿意,都要乖乖去收拾进京的行装,而且他还自己定了先出发,去选好住所以及联系同门,与那个质疑了柏舟整整一个正月的仿佛不是同一个人。
柏舟也不会拦着他,这种事傅维清还是靠得住的,甚至可以说是屈才了,麦冬和决明与傅维清一起走,路上有个照应,也方便安排其他事情。
“冬日天黑的早,虽说现在好了些,但你们尽量趁着天亮时候走,莫要赶夜路。”崔柏舟看着正在收拾的几个人嘱咐。
“柏舟心疼我了,我这心都熨帖多了。”傅维清放下东西笑着看崔柏舟。
崔柏舟看了他一眼说道:“想多了,我心疼我的麦冬和决明,你皮糙肉厚,可惜了我养出来的人都要跟着你风吹日晒。”
旁边几个一起收拾的人嘴角也扬了几下,傅维清一贯喜欢和崔柏舟打诨,但每每又被顶回去,可还是乐此不疲。
进京的路倒是不怎么远,毕竟菖林时靠着京城的,但再繁华的城镇总有个边缘地带容易出事,能赶在天黑前进村庄城镇歇脚是最好的。
次日一早几人启程,也没说过多送别的话语,反正过上半个月柏舟也带着人一起去,傅维清一副游山玩水的样子,明明刚出了冬日,北风还划脸的很,偏骑了马在前面。
枣红的骏马养的极好,鬃毛被风吹得柔顺。傅维清穿了件青黑的大氅,内里的衣裳看不清,只露出来用暗金线绣了花纹的乌黑袖口和领口,若是日头不好,还真瞧不见金线的光影。他一向精致的很,这种低调但不朴素的花纹在每件衣服上都能看到,而俊秀的面容又让他更精致了几分,虽说没有行军之人的铁血,少了点男儿的血性气概,但那双星眸也让多少姑娘挪不开眼,更要命的是,他爱笑,笑起来更是个温润的少年。
几人前行的速度不快,远看过去仿佛是哪家的年轻公子趁着天气暖和出来放风,说不定还要拉弓打个兔子。
一行人不急不缓的走,也不过是五天就到了地方,落脚的地方早就已经选好,也不用在等着买宅子。稍微安顿了一下,傅维清就提笔写了信件过去报平安。
到了地方要报信是阁里的规矩,无论是谁,去了何处,到了的第一件事均时报个平安,报给谁倒没什么大讲究,一般是与自己关系要好的人以及自己的顶头管事,再不济就在所住房间里留下个暗号,无论何时都要确定行踪,以防万一。
这条规矩是柏舟定下来的,当初清风跑到山谷里寻找药材,本就是雨季,山中多有泥沙落石,清风仗着自己身手不错就一人跑了出去,等发现人不在的时候已经过了将近三天,只因他平日了配药从不许人打扰。前后派出去百十号人才把他找到,他让掉落的巨石困在了山洞中,挖了一天才看到人影,抬回来之后睡了三日才缓过来些精神,缓过来就被柏舟劈头盖脸骂了一顿。自此之后,在阁中的人必须每日清点人数,不在阁里的也逐渐有了每日与人会一下的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