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回城也没太急,说说笑笑进了城的时候已经将近正午。
虽然在山上也有茶水点心,但也就是当个零嘴,几个人现在都有些饿了,索性直接去了醉仙楼里,点了一桌还算丰盛的午饭,打算吃饱了再回家。
吃饱喝足正打算出门的时候,包间的门被敲响。
“少爷,有位殷姓的公子拜访。”
敲门的是醉仙居的掌柜,殷是国姓,且这个地方,能来的只有一位。
“不见。”傅维清对柏舟现在去京城里受苦很反感。
“告诉他,我们今日出城才回来,有些乏了。不知道世子何时有空闲,我们后晌在府里恭候”
傅维清听着柏舟的话有点不满,但也没有直接打断。
“起码让咱们安生吃了饭不是,你再抗拒我也是要去的。万一他恼了,这又是一桩麻烦事。”崔柏舟解释了一句。
回去的路上傅维清也懒得理人,旁边的人也不敢逗他,就这么闷闷的走了一路。
到了家也没多说话,直接回了自己的屋子各自休息,下面几个人也按规矩轮换着守着,一切都没什么变化。
等到下午在正厅里又见面时,傅维清还是一脸的“我不高兴”。
这边园参报了殷誉登门的消息,玄参正领着人往正厅这边走,估摸着已经过了影壁。
傅维清稍微收起里脸上的不情愿,坐在柏舟的下手位置等着。
宅子本就不大,殷誉脚步也不慢,等了片刻就瞧见了跨过门槛的一只脚,穿的鞋是纯黑的面料,上面用银线绣了些纹路做装饰。
崔柏舟带着傅维清起来行礼,再一起把殷誉迎到了主位上。
殷誉今日说话倒是没那天那么直接:“上次见面略显唐突,这是外家给你带的东西,我当时竟是忘记交付给你。”
柏舟没客气,让旁边的半夏上去收了东西道了谢。
傅维清在旁边却有点熬不住:“你俩打算何时谈谈正事?”
这一问倒是有点尴尬,崔柏舟本来打算等殷誉开口,而殷誉还在为那天的心急感到无力。
“你们先下去吧。”崔柏舟吩咐。
玄参半夏立刻退了下去,在外面把守着。
“那他……”
“他无妨。”
傅维清被留了下来。
“我便直说吧,去京城从来就在我的计划当中。”崔柏舟先开口。
“既然你已经有想法,为何不去做?”殷誉问到。
“我一直想等羽翼再丰满些,好从容点面对那些事情。”崔柏舟低头笑了笑:“但发现无论如何都有我照顾不到的地方。”
殷誉想接着说:“你…”
“我在菖林都干了些什么,你细节把握不准,大体上总是知道一些的。我对上了韩昌为。”柏舟打断了他的话:“他是我这些年来第一个把不准的人,或者我该说,是我确定打算进京后第一次遇到这样难缠的。”
“他确实有许多疑点,我也曾想窥探一二,但不得途径。”殷誉到菖林自然不可能不查韩昌为。
“原来你也在其中,我还想着,一个韩昌为怎的或有那么多人盯着。”这是松节蹲守的时候发现的,在韩府外面盯着的不止他一个,来来回回好几批人踩过点。
“你瞧,这样一个韩昌为我们都有点对抗不了,且他只是从京中出来的一个官员罢了。”崔柏舟有点无奈。
其实她也想过,按理说望丘阁收着天下的消息,韩昌为自然在其中。
但是似乎这些没进入大众视野而秘密又很多的人他们收的还是不够,一旦需要靠近这些人,就要重新认识一遍。
“我们收集和安排的东西已经交其他人多出很多了。”傅维清跟着说了一句。
诚然,比起其他人,他们可以说掌握到了最细致的东西,甚至大部分官员家中有人手。
韩昌为是个变数,谁也没料到的变数。
“因为查不动韩昌为,所以你犹豫了。”殷誉看着崔柏舟说道。
“是,我想求稳。”崔柏舟也迎着他的目光:“我不止有自己的事情,这么多年了,我也会有其他的事情要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