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女子是在菖林安插的探子之一,在百花楼里名翠莺,一副好嗓子招了不少客人,今日崔柏舟来寻她是因为韩丛笑打胎的事情。
韩丛笑打胎打的神不知鬼不觉,没有被看到请郎中,没有坐小月子的举动,那段时间唯一不对的是将近两个月没出来见人。
崔柏舟也让人下去查,但是只查到她打了胎,别的什么消息都摸不到,这件事就一直放着,直到前几天这边有了动静。
翠莺前几日和楼里另一个姑娘起了点争执,说白了就是有人与她争一位恩客。
当时也没闹起来,等恩客走了,翠莺被隔壁屋子的清红找上了门,上来就说她抢男人。
说来也好笑,百花楼什么地方,这一闹倒是把自己摆的和正经人家被抢婚了一样。
本来是没了客人让人觉得可怜,现在反而让楼里的姑娘看不起。
过了那日,就有人明里暗里说她没本事,在花楼里失了恩客只会跟姐妹闹。
清红能跟翠莺闹,就不是个善茬,有次听到两个人说悄悄话,直接当场抓了出来,朝着两个人骂道:“你们两个蹄子倒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敢在楼里编排我,官家小姐还有马失前蹄的时候,等轮到你们,可别喊姑奶奶我给你们收拾烂摊子。”
这两个姑娘都是新来的,没听懂这是什么意思,但当家妈妈却来劝和。
翠莺却是知道她在说什么,清红未卖身前家里是从医的,她这把年纪还在楼里是因为一手极好的落胎手艺。
可清红说官家小姐马失前蹄,翠莺仔细想了很久,没想到楼里不一样的地方,也没见到过什么人。
但想着想着就想到了崔柏舟进城和前几天松节的消息,韩家小姐似乎打了胎,故而赶紧给松节递了消息。
这就可以理清楚了,有这样一位楼里人,韩丛笑才极快的打了胎,还没坐月子。
但崔柏舟今日还是来了这里,翠莺给的消息还是不够,只知道可能是清红动的手,但具体何时何地,如何见的人,都是问题。
还有,清红之前家里是从医的,怎的进了青楼有这么好的手艺,家里让她练的?
未出阁的姑娘跟着家里学医的长辈练打胎,有多大的可能呢。
太多问题了,看上去有了一点线索,可实际上只牵扯出更多人,这样纠缠下去不知何时是个头。
屋里的琵琶停一会就会再响起来,奴仆们报了上去就继续盯梢。只听曲子和有所玩乐是两个价钱。
柏舟这边弹着琵琶细细安顿了翠莺,只差何时说什么话都安排下来,可这些只能随机应变。
等都差不多了,两个人被翠莺从屋里送出来,到了楼下继续饮酒看台上的歌舞。
妈妈得了信来招呼:“两位没看上合适的?翠莺的琵琶是好,只差了点味道。”
“此次不必在找了,我兄弟年纪小,差点意思。”傅维清还是一副大哥的样子。
妈妈也懂了他话里的含义,让旁边的丫鬟上了果盘就退了下去。
两人从花楼离开的时候已经过了子时,楼里不少人都是直接歇下的,但也有不少玩够了就打算走人。
傅维清晓得后面有人跟着,崔柏舟也有所觉察,两个人大概交流了下眼神,走到不起眼的地方后就直接飞身上了屋檐。
后面的人自然继续跟,前面两个一点点往人少的城北走,等到了地方,直接藏了起来。
探子发现人不见了,略微一停,傅维清和崔柏舟出现在他们的左右。
“不晓得哪位大人物派了你们这样的来跟踪。”傅维清突然开口。
探子一愣,没想到自己这样被发现。
柏舟没多话,直接动手,软剑从衣袖抽出,挽了个剑花就冲了上去。
她不想多说话,其实她和傅维清特意提了速度隐藏了行踪,一般的探子是跟不上的,能跟上的,还是直接见阎王比较好。
崔柏舟突然出剑,被刺的探子没来得及回手,只赶紧躲了过去,旁边的另一个也赶紧上前帮忙。
傅维清见柏舟动手,也抽了剑出来。
城北人少,还是夜间,打起来也没人注意到。
大家带的徒弟到底和规模训练的探子有区别,崔柏舟和傅维清的一招一式都知道彼此的意思,能相互连接。
且今日穿的是男装,打起来更容易一点。
不多恋战,趁着两个人一起攻过来的时候,傅维清在剑上加力,朝着两个人直接扫了过去。两个探子均弯腰躲避。
崔柏舟本就在傅维清这一剑的末尾处,趁机接了力直接起身,在两人直身的时候就被那柄薄剑抹在了脖子上。
为了再利落点,柏舟再一个用力,一片猩红喷了出来。
“化尸水你今日可带了?”崔柏舟这一剑是致命,但和杀鸡杀猪的位置一样,必死,但还是有个过程。两人现在倒在地上捂着脖颈,还有些抽搐。
“没带。”傅维清还有点后悔没带。
“那你把他俩带回去处理。”崔柏舟直接发话然后退了一步。
“你…行,我把他们带回去。”傅维清想拒绝却不敢:“这屋檐上的,你处理。”这算是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