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了师傅的书信,柏舟仔细想了想打算让人换个方向查,既然韩丛笑的闺房旁边被严密监视着,那就好好查查到底是什么东西值得监视吧。
说起来,柏舟倒是想起送猫的那天,这位韩小姐的言行可以称得上是沉稳大气,当时她还惊讶与这位大小姐的言行不是那种会给自己闹丑闻的人,现在看来,估计也是一场安排好大戏。
那么一切的问题就在于,韩大小姐一场戏把自己赔进去,到底是为了什么。
其实最近天天盯着韩昌为让人也有点累,本来到此地是为了找殷誉做跳板的,谁知道来这里的借口成了另一个大麻烦。
揉了揉眉心,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把行程继续下去,时间不待人啊。
不待人的时间一转眼就过了几个月,傅维清刚到的时候崔柏舟还说酒要留到重阳喝,谁知这就到了重阳。
虽然说重阳节是要敬老的,可师傅父母都不在身边,几个人小酌一杯看看菊花也不错。
傅维清先嚷嚷了起来:“柏舟,你今日可要给我备酒了,上次你还舍不得,今天别的不说,我的酒楼给你的酒打了名气,你是否应该奖励我。”
“嗯,奖励你,你要什么奖励。”柏舟也跟着他的话走。
“你手头还有去年的酒,别以为我不知道,就要那个。”傅维清当然不客气。
柏舟看着他有点孩子气的样子道:“好,给你准备上,其他的还照旧?”
“自然照旧,我信半夏的安排。”这倒是把半夏扯了进来。
一番畅饮下来,主仆尽欢,喝得几个人脸上都有点泛红,随即收拾了东西准备就寝。
一阵洗漱之后,也喝了醒酒汤,天色渐渐深了下来,整个府里也随之安静下来。
本来在床上躺着的柏舟起了身,穿了一件没什么裙摆的窄袖衣服,从窗户翻了出去。
旁边的暗卫今天是没有喝酒的,自然发现了她,没等暗卫询问,柏舟先打了手势告诉他们,自己只是出去随意逛逛,他们继续守着就好。
柏舟前脚刚翻出院子,后脚暗卫又瞧见了傅维清也跟着出来,跟他们打听了柏舟的去向,也从同一个方向出了院子。
崔柏舟在前面一路往城外溜达,傅维清也在后面晃晃悠悠跟着,今日是重阳,城门到午夜才关闭,两个人就这么晃悠了出去。
出了城不远的地方有个送客亭,柏舟在这里站住了脚步,亭子旁边种植了不少柳树,都有合抱粗细,眼下是秋天,没了叶子的柳枝看着少了点生机。
柏舟坐下来也不急,掏出随身带的酒有一口每一口的喝着,喝了大约有一半之后就开始往地上洒,什么话也不说,就这么静悄悄的洒酒、
傅维清在旁边的书上等着,等到听着剩下的半壶酒倒得差不多了,就探了脑袋出来:“你这般一言不发,也不怕路过的人拿你当不干净的。”
“当就当吧,我若是进了阴司也不错。”柏舟收起来酒壶,看了眼书上躺着的傅维清:“我要是能一起下了黄泉喝一碗孟婆茶,倒是剩了多少麻烦。”
“你这话不对,你舍得撇下我们去讨茶喝?”傅维清从树上跳了下来。
“现在自然是舍不得,但他们当年不也舍得了吗。”崔柏舟朝着南边看了看,夜深了,只有一片月光照着的土地:“他们都是从那边走的,就给了我个背影,然后再没让我瞧见过。”
“我从前也想着,要是能再见他们个正脸也能闭眼了,但有时也怕见到。”崔柏舟继续说道:“你瞧今天的北斗都很清楚,这些星星都在,怎么这些人都不在了。”
傅维清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秋日里的天空本就辽阔,就算是晚上看星星也清晰很多,柏舟手指的正是北斗。
“你许是被风一吹,酒劲上来了。”他也不多说什么,走到了她的身边想带她回去。
“先不走,我许多年不敢来菖林,无非是怕从这里过,今晚既然来了,容我好好瞧上一次。”柏舟并不想立刻回去:“若是白日,我当真是不敢来的,这里的一草一木似乎都没变,我觉得还是那年。可是你在,他就不是那年。”
“难得你还有这份清醒,你既然不想走,那我陪着你就是了。”傅维清扶着她坐到亭子里面。
但她的眼还是看着南边,似乎想把那些人看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