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昌为的事情大致知道了,还有一封信的去处也早已经呈了上来。
这封信就简单很多,是往崔家本家取得,倒不是崔柏舟哪位有心没胆的三叔,而是她的大伯家。
这位大伯唤柏舟祖父一声大伯,是柏舟堂祖父的嫡子,到了她这一辈已经隔了两代非代内血亲,再过几年连五服都算不上。
但因为柏舟的这位堂祖父自小聪慧,当年前朝还为亡,崔家那位丞相也还在,她的堂祖父作为亲子自然有路进了官学读书,他本事不小,众人皆觉得他也可以入朝为官,虽不及崔丞相,但二三品总会走到的,可前朝就这么亡了。
当时崔丞相力挺了新君,助了新君行改革后也婉拒了皇帝要他出任太子太傅的邀请,一家子返回了祖籍。
这位堂祖父等到返乡已经年近四十,歇了继续从政的心,但自己的学识是众人所见的,所以干脆提议办起族学,也避免无人在朝难进官学的情况。
此人在族学一直任教至去世,所以柏舟父亲一辈的人与他都很是熟稔,自然对这位老师的嫡子也亲切了许多。这位嫡子就是今日想拿柏舟消息的大伯崔竹立。
崔竹立按排行本是最年长的,当柏舟的父亲也失踪后这位大伯就动了手想拿到掌家权力,也成功了一阵子,可惜最后被柏舟通通收了回来,自然不服气,现在依旧想着夺权也正常。
柏舟倒是并不愁自己的大伯:“他的心着实大了点,我上次还怀疑他们是不是忘记了我干过什么,今日觉得他们定真的忘了”有转头看谷芽:“你说,上次的人送回去还不够?我也不是很想下死手啊。”
“不撞南墙不回头,小姐动手还是不够恨。终究是之前未曾动到他们身上,手里下人死了顶多怕上一天,我瞧着废他一条腿就好多了。”谷芽一向觉得这些人欠教训。
“废一条腿啊,还是废了手吧,腿没了也不妨碍他看账下吩咐。”柏舟也第一次觉得该都这些血亲下一次手。
“小姐说真的?若是真的打算做,我这就去吩咐,他人还要考虑下手脚处理干净,这些人摆在明面他们也不一定能查出来。”谷芽倒是有点当真。
“就这么一说罢了,父亲极为重视他们,我也不好让他们肢体不全下去见祖宗。”但这不意味柏舟会放过这些:“给个教训吧,清衣不是在做新的药?把人绑了送过去,肢体不要动,保证他最后可以正常过日子就好。”
“小姐果然还是动气了的。”谷芽偷偷念叨了一句,估计按“正常生活”的样子来,真的只能正常生活了,还不如废了一只手呢。
“等等。”柏舟又叫住她:“留了信给我那位还算懂事的兄长,让他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动了,来龙去脉都说给他。”柏舟还是留了一分活路,但这位堂兄要是不明事理,自己恐怕难免血腥。
崔柏舟到底是狠心还是良善,有时候自己也说不清,给些人留条路是她一贯的想法,但领情的人总是很少,就拿这次的叔伯二人都来探信来说,真是着实让人恶心。
但她不会下死手,他俩一来是血亲,三叔还是自己父亲的亲兄弟;二来做的那些事也实在是废物了点,没必要大动干戈处理他们;再者说,有他们在,外界对自己的窥探也少了点。
大半日的时间下来,将府里叛主的都弄得清清楚楚,还好本来及不是自己挑的人,出了一两个叛徒也没什么大感觉,反而给了柏舟一个清理宅子的机会。
不过明面上清理的理由只是这位大伯买通的丫鬟,都指挥使买通的那人虽也被看管起来了,但现在和府里那些不清不楚的人看押在一起,就当普通被收买的下人就好。
既然被大伯带着查出来一批手脚不干净的下人,自然还需要替换一批新的上来,厨房两人,扫撒五人,再配上三两个等吩咐的小厮。柏舟也没耽误,午饭用完就让玄参去市场上卖人。
最后带回来的一批人里,倒是有一家五口,两个十多岁的孩子,两个年轻女子和一个男人。
玄参说自己本来打算只带这个男子回来,但他跪求将自己家少爷小姐也带着,耽误了一会儿打听他们的身份,最后都买了回来。
这家人事京中落罪的小官家,老爷主母都已经没了,只留下两个孩子和奴仆一起被卖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