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皮肤也是白得通透,脸上没有一点血气,平白多出一股子柔弱病态的美感。
他握着小刀的手势特别灵活,分分钟边将苹果皮一丝不断地削了出来。
时洛拎起单薄如蝉翼的果皮,叹了声“技术活啊。”
谢隽将苹果切削下来一小块扔嘴里,睨着她笑“你学长活儿好,以后你就知道了。”
时安从厨房里探出脑袋“不准给我小屁妹讲骚话”
谢隽一副你待怎样的架势。
时安愤愤道“老子毒死你。”
时洛盯着薄延手里白澄澄的苹果,咽了口唾沫“学长,我也想吃。”
谢隽给她削下了一块果肉。
时洛伸手去接,薄延嫌弃道“手脏,张嘴。”
于是时洛乖乖张嘴,他把果肉喂进了她的嘴里。
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探病买的苹果真是特别甜,汁水多。
俩人坐在沙发上,你一口我一口,把苹果吃了只剩核儿。
时安在厨房里看得咬牙切齿的,过去他没少给时洛削苹果,她从来吃一半就扔了,这会儿吃人家的苹果吃得这么有劲儿。
果然是养不熟的小白眼狼。
他敲敲锅铲“哎哎你俩坐太近了小屁妹,你离他远点,当心传染”
谢隽“那个人好讨厌哦。”
时洛连忙说道“他就看着讨厌,其实人还是挺好的,这次是主动要来给你探病。”
谢隽唇角淡淡一抿,主动来的他信,不过探病是假,当护花使者才是真的吧。
时安稀罕他妹妹,冲他顶着学生干部的身份,敢在酒吧给人脑袋瓜开瓢,谢隽知道,他是把时洛当亲妹妹疼着。
就冲他这一点,谢隽对时安的好感度也是正数。
时安还算用心,做了一桌子比较清淡的菜,味道勉强,能入口。
本来没什么胃口,不过谢隽还是多吃了一碗饭时洛不断给他夹菜。
时安吃一嘴飞醋,他妹妹还从来没给他夹过菜呢。
谢隽见时安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嗯哼”了又“嗯哼”,索性给他夹了块鸡腿肉“时爷,招待不周。”
“哼。”
吃饭过程中,时安东张西望,打量薄延这房子。
大是非常之大了,四室两厅的错层,但就是有点空,兴许是没什么人气的缘故,他随口问了句“你爸妈呢,怎么你生病了还把你一个人扔家里,也太不关心你了吧,看来是从小缺爱,脑子才这么缺钙。”
本来是一句怼人的风凉话,不想时洛一脚给他踹过去,发很用力,疼得时安使劲儿一哆嗦。
操,还真下狠手啊
时洛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不说话你就不痛快是吧
谢隽却没什么情绪,淡淡道“墙上挂着呢。”
时安一抬眼,便看见正对面墙上挂着两张黑白的遗照。
照片里的父母都相当年轻,笑容特别好看,尤其是母亲,眼角上挑的弧度,和谢隽平日里微笑的样子,宛如复刻。
时安噤声了,喉咙里像是梗了什么东西似的,一顿饭食不知味,满心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