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信群里,魏晨了他不下二十遍。
魏晨“我学生还没回宿舍你干什么了我警告你啊你不准乱来”
谢隽“她回了,我送她下楼,看着她上出租,到了你告诉我一声。”
魏晨“哟,到手的羊羔崽子你还能轻易松口,不容易啊。”
谢隽顿了很久,说道“yqt。”
魏晨低头问顾晋“人形翻译机,你看这货是不是又骂我了”
顾晋正拿计算器算着他今天的收益,撇了眼手机,喃了声“你隽爷开口说了这辈子第一句人话。”
魏晨“他说啥了”
顾晋“他说,我要娶她。”
谢隽身体向来不错,吃了药,状态好了不少。惦记着昨天时洛说还会过来的话,特意洗了个香喷喷的热水澡,拿出了实打实的精神头来伪装虚弱。
黄昏时分,谢隽家的门被叩响了。
他迈着拖沓懒散的步调,打开了房门,蓄势待发,准备好了往人家姑娘的脖子上挂,却不曾想,出现在他眼前的,是时安那张讨人嫌的大脸。
时安手背在腰后,停直了胸膛,跟个执行公务的衙门捕快似的,凶狠狰狞地看着他。
时洛险些栽他身上了,把这门稳住身形,错愕地问“怎么是你”
时安皮笑肉不笑,一脸的刻薄“看到你爸爸,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谢隽直接想关门。
这时,时安身后,穿着白羽绒服的时洛冒出小脑袋。
她头上戴着圣诞小红帽,扬了扬手里精心包装的红苹果,冲谢隽笑道“学长,圣诞快乐,病好些了吗”
谢隽见到她,脸色方才缓和,让开了门,把两个人迎了进来。
屋里暖气充足,时洛进屋以后,便脱了羽绒外套,露出内里的圆领浅杏毛衣,毛衣贴身,勾勒着她小花蕾一般的身材。
平日里见她总是裹得严严实实,不想腰条凹陷处,竟也有几分女儿家的味道。
谢隽挑挑眉,接过她的外套,挂在了架子上。
“麻烦学长。”时洛对他解释道“时安知道你生病了,强烈要求,要跟我一块儿过来看望你。”
“谢了。”谢隽这位强烈要求过来“探病”的不速之客,并没什么好脸色“随便坐。”
时安挡在他和时洛之间,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番“小屁妹说你路都走不了了,不过我看你精神好像还不错。”
谢隽倚靠在沙发上,随意地说“吃了药,好多了。”
沈时安冷笑嘲讽道“我小屁妹来看你一眼,你就能百病全消了”
谢隽挑眉“主要还是年轻,又经常锻炼着,不比你老人家上了岁数,肾虚腰痛的说到底还是身体虚,得补,我室友卖海狗丸,了解一下”
时安
去你娘的海狗丸
要不看他还是病人,时安撸起袖子就想干架了。
这货说话也忒气人了吧,如此刻薄又毒舌的家伙,也不知道他家小屁妹看上哪点好,巴巴地送上门来嘘寒问暖。
时安“腾”地一下站起身,拉着今汐便要出门。
“哥,咱们说好陪学长过圣诞的啊”
“你看看,他哪有生病的样子,明显就是装的”
时洛回头,薄隽顺势躺在了沙发上“啊,虚弱。”
“看吧学长都被你气晕了”
“我日,你这都信”
时安想打人。
时洛甩开沈时安的手,固执地说“要走你自己走,我陪学长过圣诞。”
谢隽睁开眼,有气无力对时安道“出门右拐304公交站慢走不送。”
时安哪能把时洛一个人留下,哼哼唧唧半晌“老子偏不走。”
时洛其实是想着,谢隽这几天生病,肯定没吃好,便去超市买了些菜,要给给谢隽做顿饭,和他一起过个圣诞。
时安看时洛拿刀砍萝卜这架势,摇摇头,把她赶出了厨房。
时洛的妈妈几年前去世,把她留在了沈家。沈叔叔平日里工作忙,时安长兄如父,虽不是一把屎一把尿,但绝对是一把又一把黑暗料理,将时洛瞎几把拉扯到现在这么大。
时洛一直觉得,时安这破厨艺,她这么多年吃下来,没长成畸形儿,是她的功德造化。
时洛担忧地看着时安“你要是把薄谢隽学长毒死了,我们都要完蛋。”
时安穿上小碎花花的围裙,悠闲地说“你放心,恶人活千年,他没那么容易挂。”
时洛从厨房门边出来,见谢隽坐在沙发边,身体前屈,手肘撑着膝,正在削苹果。
他穿着一件浅灰色的毛衣,日常又居家的色调,在暖黄的顶灯照耀下,令她生出几分亲近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