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川刚将裴启拉上来,正要上去帮忙,只见温丘睿抢先拔下了一柄剑,正是那柄泛着寒光的宝剑。
洛川心头一惊,生怕茗姗会有危险,匆忙喝令茗姗不要与其争夺。
也就在此时,那吊起的石门不知为何又开始徐徐下落,温丘睿见状也是一惊,生怕茗姗继续纠缠,于是乎挥出一掌,将茗姗打倒在地。
未敢做丝毫停留,抄起长剑便蹿出了石门,仅是一瞬,便消失在了黑暗之中,然茗姗此时受伤倒地,已然站不起身来。
裴启见宝剑被夺,心有不甘,立即追了上去。
洛川此刻哪里还顾得上什么宝剑,眼见那石门要闭合,未作片刻犹豫,一个箭步便冲了进去,心道...无论是凶是险,自己万不能把她一个人留在里面。
方一落到茗姗身旁,只听轰隆一声巨响,身后的石门已然落下,石室中顿时尘土飞扬。
洛川咳了好半天,这才得以睁开眼。
“你没事吧。”
“我没事,你怎么那么傻,干嘛要进来。”
“我要是傻,那当初在鼎贤庄地牢,你岂不是更傻?”
“我那是怕你出事。”
“我也是怕你出事啊,再说,我又怎忍心你一个人困在这里。”
茗姗闻言不禁脸颊一红,忙侧过头去一笑,洛川见她笑容甚是动人,不由得心生感慨,心道...也就你这位无忧仙子吧,这个时候居然还乐的出来了,若是换作寻常姑娘,怕是早就吓哭了。
石门落下之后,密室之中相比之前昏暗了不少。
方才温丘睿意外现身,洛川急于应敌并未仔细观察四周,于是便用火折子点亮了石室中的灯台,绕着石室点了一圈。
待灯台纷纷点亮,二人方才发现,这石室居然如此之大。
此时的石室之中,立着七根石柱,样式很是特别,托住棚顶的一侧上宽下窄,而稳坐地面的一侧则上窄下宽,远远瞧去,就好似沙漏一般。
七根石柱按照七星方位排布,对于这一点,洛川早已经见怪不怪了,心想...这七星祖师就好这口,早前已经领略过了,也就没太在意。
整个石室,就好比一个放大的七角星盘,四周分布着七面石壁。
洛川原以为石壁上会有些许打开石门的线索,然每面石壁仔细瞧过后,也没发现半个刻字,不禁有些失望。
每面石壁的顶端都连着一个跟精钢铁链,铁链的另一头都与居于中间的七角星盘相连,瞧着很是古怪。
洛川卯足力气推了推石门,发现纹丝不动,根本就无法打开。
遍寻石室各个角落,也没有发现传说中的祖师遗骸,这有些出乎二人预料。
原以为这地宫就是观星祖师的安眠之所,这才有了不得擅闯的门规戒律。
却不料,此时石室之中,除了洛川与茗姗二人,再就是那把锈的快掉渣的破铁剑了,墙壁上空空如也,星盘上亦是毫无线索。
洛川将那锈剑拔出,在手中掂量了一番,除了比寻常剑重了些,再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了。
剑刃锈的很厉害,单是拔出这一下就开始掉渣了,说句不好听的,就是普通屠夫的杀猪刀,搞不好都要比它趁手。
洛川瞧着手中的锈铁剑,始终有些猜不透,也不知这观星祖师是怎么想的,硬将这把剑插在七星剑旁边是为何意。
心知眼下还是出去要紧,也没那心情多费脑筋,只是将其随手丢在一旁,继续寻找出去的办法了。
二人被困地下,瞧不见太阳,也不晓得过了多久,洛川只知道自己将这石室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个遍,也没发现任何开门的机关。
原本指望着裴启会想办法从外面打开石门,却发现原本吊起石门的铁链,不知何故已经断裂,不由得有些心灰意冷,便坐下来歇息了片刻。
茗姗见洛川连连叹气,便凑到了跟前。
“你后悔了?”
洛川被她问的一愣,忙摇了摇头,见她始终面露微笑,也不知道这姑娘今天是怎么了,究竟高兴个什么劲儿。
“我说,咱们现在被困在这里和等死没什么区别,你就一点都不害怕?”
茗姗闻言想了想,随即答道:“若是我自己被困在这里,定然是要吓死了,不过眼下有你陪着,倒也没那么害怕了。”
“为何?”
“你一定会想办法带我出去的。”
“你就那么相信我?”
“嗯。”
洛川见茗姗回答的很是坚定,不禁想起她之前说过的话,心道...诸多疑惑此时不问更待何时。
“我说茗姗,你看啊,咱们都要困死在这里了,你能不能告诉我,先生究竟同你说了什么?”
茗姗一听,头立即就摇的跟个拨浪鼓似的。
洛川追问了半天见她始终不肯说,亦是不死心,于是乎一把抄起地上的锈铁剑,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假模假样道:“你若今日不说,我便一剑抹了脖子,反正早死晚死都是死。”
茗姗见状,急的直跺脚,犹豫了半天,这才吞吞吐吐的说出一句话来。
“先生说..说你...”
洛川听的心急,连忙追问道:
“我说姑奶奶,你倒是快说呀,先生到底说了什么呀。”
茗姗亦是被洛川逼急了,于是乎心一横,脱口而出道:
“先生说你将来会娶我.....”
洛川一听,手中的锈铁剑随即便脱了手,登时便愣在了当场,此时的茗姗,娇嫩的脸庞羞的通红,有意回避着洛川的目光,始终不敢直视眼前的男子。
洛川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只觉茗姗这句话是他平生听过的最动听的一句话了,心中早已乐开了花。
心想...可惜那雍神仙已然仙逝了,要么我非得当着他的面,磕上三个响头,也不枉他为我牵线搭桥了。怪不得茗姗事事都要护我周全,原来是把我当做她未来的夫君了。
“先生果真这么说?”
洛川的声音已然有些颤抖,说着不禁掐了自己一下,心道...该不会是在做梦吧,居然还有这等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