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游豪根据曹风华的指引,去到了魔岩洞寻找,徒劳无功。听手下探子回报,四统领昨夜带了一个女子回了善人层。门下弟子虽然看的不真切,但隐约可以辨认出就是琴鹦无疑。
“落夺,我就不信我动不了你。”铁游豪带着武藏等人气势汹汹赶往善人层。
没想到却并未见到一个守卫阻拦。快进入内堂的时候,司马莲出来相迎。“二统领的消息还真是灵通,这么快就来接你女儿了?”
“放屁,你听着,别把人当傻子耍。落夺何在,给老子滚出来!”铁游豪一把揪住司马莲的领子。力气之大,险些要将他提起来。
“三统领,火气不要这么大嘛。究竟所为何事如此动怒啊?有事好商量。请进。”说着摆了个请的手势。
铁游豪进入大堂一个人影不见,又径直闯入内堂,见琴鹦就安然的睡在落夺的床上。“来人,将她带走。”
“慢动手,三统领,你若是想从善人层将人带走,是不是应该问一下这儿的主人呢?”司马莲靠在门框边一悠闲的样子。
“我铁游豪想杀人就杀人,想抓人就抓人,还分在什么地方,动手。”
手下的两个门徒刚要靠近琴鹦便被定住,仔细看他们的颈间分明插着一根银针。司马莲收起飞针的手:“四统领不在,就这么让你们把人带走了,我会死无葬身之地的,要不,你们谁行行好把我打个半死,也让我好交差。”
七八个跟随的门下弟子一拥而上,只见司马莲不慌不忙在人群中杂耍般躲闪,突然间手上生出一阵白烟,几个人相应倒地,一动不动。刹那间全军覆没。
铁游豪冷哼:“落夺真是养了一条恶犬看门。”当下给武藏递了一个眼色。
武藏拉开架势:“我早就想领教阁下的高招。”话音刚落,云雷锤便飞向司马莲。
司马莲眼疾手快,并以手撑地,倒吊起来翻身躲过,武藏还奇怪为何作如此动作,只见司马莲腿部回弯,缠上云雷锤的锁链部分,一脚踩在地上,武藏没有准备,被他带的向前了两步。
武藏赶紧发力,气势之大,开山伐柳之盛。司马莲被他拉的也向前了两步,这两招下来。俩个人不分胜负。
司马莲从锁链部分挣脱,飞针射向武藏的眉心,武藏将云雷锤拉起引起一阵劲风使飞针偏离了轨道,一排扎在了墙上。武藏的云雷锤之所以厉害在于他可在实战中伸缩长短。远可劲风攻之,退可结合天生神力防守,可以说是没有弱点。
既如此,我就在中间位置让你劲风不起,力用不上。司马莲思索着,每次出招都在离武藏一步之远的位置。控制的刚刚好。武藏疲于应付,两个人过了十余招难分胜负。
司马莲也累了一边打一边言语攻势:“你杀不了我,我又打不败你,在这么下去,哪年哪月可以停下来。”
武藏也不甘示弱:“即使如此,你便认输投降吧,让我们将冒认铁小姐的女子带走。”
武藏这几句话是故意透露给司马莲听的,让他知道为何三统领态度突然大变,执意要带走琴鹦。
交手之际,司马莲一脚将武藏的云雷锤踢飞,他在回收之际撞到了之前司马莲飞过的银针,改变了轨道撞倒了屋角的花瓶,发出清脆瓷器破裂的声音。
司马莲突然停手大声喝道:“不打了,不打了,再打下去这屋子都要被你拆了,在屋子里我施展不开,有本事出去打。说着也不等武藏回答,便飞身而去。
武藏见状跟了出去:“司马莲,休走!”
铁游豪刚要将琴鹦从床上拉起,突然掌风袭来,铁游豪侧身,勉强躲过,温热的液体流至脖颈,耳朵上半部被方才的掌风削掉一块儿,掉在地上。疼痛随之蔓延全身。铁游豪握住伤处,不知落夺怎会突然出现在他身侧,自己竟然没有一丝察觉。
铁游豪摊开手,手掌已被血浸染:“臭小子!你好黑的手!”
“不要动我的人,我不想再说第二遍。”落夺走到床边,端正的坐下。
“岂有此理,黄口小儿岂敢造次!”说着手成爪状,这是铁游豪的独门绝技,熊穴万息爪,劲力之大,比之武藏的云雷锤十倍有余。且招数复杂,变化莫测。共有八八六十四式。铁游豪从十岁练习,三十年每隔一天修炼一次,到现在也才到第四十招。
这一招直逼落夺而来,只见他仍面不改色,只见他的手臂突然如蛇一般转了两个弯将铁游豪的手臂缠住,将他的攻击硬是停了下来,同时,腿一脚揣在铁游豪的胸中,闷闷的一声,铁游豪整个人从窗子摔出,挂在了门口的一颗柳树上。呕出一口血。
他的门下弟子转醒见状赶紧从地上爬起,落荒而逃。
武藏没有跟上司马莲回来见到铁游豪双手垂下搭在树上,赶紧飞身将其放下。用内力将其要害的大穴封起,阻其血脉翻涌。武藏从未见铁游豪与人过招下场如此狼狈。表面强装镇定。
铁游豪干咳了几声,慢慢调整好内息:“无线蜿蜒掌,夜王居然连这掌法也传给了他,而且出掌速度比我当时见夜王用的更快,更狠。这小子不愧是夜王亲手调教的,百年难遇的练武……练武奇才。真是养虎为患啊。”
说着气血翻涌,又不住的咳了起来。
武藏赶紧劝阻:“三统领莫要动气,今日暂且作罢,来日方长。那落夺也不是无孔不入。”
“说的对,他变了,如此心机,这么多年的蛰伏,偏在今日露了底,为什么?你说为什么?”铁游豪突然露出兴奋的表情。
武藏一头雾水:“为什么?”
“是为了那个丫头。她的身份已被我识破,若是从前的他,无用的棋子就算我不动手,他也会自己铲除,如今……如今,却被愤怒冲昏了头。他犯了练武之人的大忌,早晚会因那个丫头而死。哼,走着瞧!”
司马莲在暗处目送铁游豪一行人离开。
琴鹦其实一直没有睡,只是落夺叫她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管。如今听到屋里没有了其他人的声音,才睁开眼睛。
看见落夺背对着坐在床边,端正自持。身形不是十分雄伟,但当你无助的时候,有他在身边却莫名的安心。只是她知道,这个人永远不会是自己的依靠。她有时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上一刻还在悉心照料,温言软语的人,下一刻便冷语寒言,出手伤人且阴狠无情。哪一面才是真正的他。
琴鹦起身,目光不小心瞥见落夺脚边和着血的断耳,本能的尖叫了一声:“啊!”又重新躺下,用被子将眼睛捂住。
落夺一掌打向断耳,掌中带一阵青烟,拂过断耳竟然消失不见。
琴鹦偷瞄到这一幕,心生好奇:“好厉害,这是怎么做到的?”
“大千化形掌,可抹除世上的任何物件,包括人。”落夺简单回答。
“会有这样的武功吗?”
“你不是亲眼见过了。”落夺转头看着琴鹦。
琴鹦心中思量,这落夺的武功究竟多高,见他出手,每一次都无论对手何人,几乎瞬间秒杀。若是已臻化境,岂不是想杀谁就杀谁,那么他的所作所为多番波折究竟是为了什么呢,他的心里又在想什么呢。
“不要对我感到好奇,知道太多,对你没有好处。离真相越近,你受的伤害只会越大。”落夺看破了琴鹦的心思。
“你想对我做什么?”琴鹦现下想到只能自保。
“你觉得我能对你做什么,铁游豪不会放过你,若二统领真的是你的灭门仇人,他也不会放过你这唯一的活口。你现在的处境不用我动手,只要我把你丢出去,明日必将身首异处。”落夺冷静分析道。
“我有今日,拜谁所赐。”琴鹦怒视道。
若不是落夺安排的冒认铁游豪之女的计策,琴鹦现在应是铁游豪众多的陪房夫人之一。即使不得宠爱,也是衣食无忧。如今被追杀,追其根源归于落夺无可厚非。
落夺闻言起身:“这个世界上,能决定自己的路只有你自己,你难道还想怪在我的头上。变强吧,只有强者才有选择,你若是不想在我的摆布之下,就让自己强大起来。”
“你要帮我?”琴鹦难以确信。
“不是我帮你,是你帮你自己。只要你愿意,我会将我的武功教给你。”落夺回过身看着琴鹦的眼睛,十分笃定,没有一丝闪躲。
“你要我替你做什么?我知道你不会无端行事,一定有阴谋。不会那么简单。”
“我只是在做我觉得有趣的事,具体要你做什么现在我还没有想到,你要跟在我身边,等哪一天我需要,你必听命于我,如何?”落夺思量道。
琴鹦现在突然理解了司马莲当初送自己的六字真言“不近,不听,不信”,落夺的话真假不论,她现在别无选择。但经过了这么多的事琴鹦也渐渐明白了。落夺有一句话说的不错,她只能靠自己。
琴鹦点点头。
“我先传你幻行步,她日遇到危险,可逃生之用。”
说着落夺翻身上床,以掌力将琴鹦转过背对自己。以内力灌之。琴鹦感觉丹田之内一股暖流。
传功之后,将一张手抄卷轴交给她,叮嘱勤加练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