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我不会强迫你了
“义父,我想单独跟您谈件事。”一家二十来个人坐在一间包厢里,说说笑笑,准备宴会的开始,梅光耀绷着脸站到梅擎天的身边,低声但是非常用力地说。
“什么事?不能吃过饭再说吗?”梅擎天平常虽然非常严肃,但是每奉喜庆之日,他总是表示出乐呵呵的样子,今天是大女儿的诞辰日,他不想破坏大家的好心情,就坐着没动,很不高兴地问了一句。
“义父,是很重要的事,要不然我宁可退席!”梅光耀在大众场合历来不多话,也不是个惹事生非的人,看他的表情,梅擎天就知道是件不小的事。
梅擎天站起身子,对大家笑了笑,然后,极不高兴地看了梅光耀一眼,说了声:走,出去说。
梅光耀见梅擎天起身往外走,回过身来,一把抓起梅方舟的衣领。
“走,出去!”
梅方舟被梅光耀拖出了包厢。
包厢里的人顿时鸦雀无声,面面相觑。
三个人都来到了一间办公室里。
“什么事?快说!”梅擎天瞪着眼睛,厉声说。
梅方舟猜想自己的事败露了,在梅擎天的面前,他总是不敢狡辩的,他知道梅擎天不喜欢男人不敢担当,犯错不要紧,但是不承认就是最大的罪过,这是梅方舟对梅擎天这个叔叔的解读。
梅光耀两眼红得冒血,也不回答梅擎天的问话,抡起拳头就给了梅方舟两拳,两拳都砸在梅方舟的脸上,鲜血从梅方舟的嘴里流了出来。
梅擎天已经多年没当面见过流血了,今天又是他大女儿的诞辰之日,他很忌讳。他现在是个很迷信的人,尤其是随着年纪的增长,越来越觉得人做天看的老话。
“他闯什么大乱子了?”梅擎天知道这个侄子不争气。总在外面惹事生非,以往梅方舟闯了祸,他都是让梅光耀去处理,所以梅光耀打梅方舟,梅擎天不觉得突然,只是梅光耀从前都袒护这个弟弟,这一次,梅光耀好象非常生气,梅擎天有一点惊讶。
“你自己告诉义父!不然,我宰了你这头猪!”梅光耀又给了梅方舟一个拳头,同时大声地说。
“可是,我——我一开始不知道——她就是哥的——女人,她——是自愿的。哥,我错了。”梅方舟忍着心头的怒火,胆怯地回答道。
梅擎天这才松了口气,他怕梅方舟在外面闯祸了,知道是两兄弟之间的事就放心了,一家人的事好解决。
梅擎天抓起桌上一个茶杯,他和梅方舟站的位置相距三米远,只见他扬起手里的茶杯就朝梅方舟砸了过去。
梅方舟额头上很快就流出了血。
“滚!不要参加你大姐的宴会了!”梅擎天拿手指着梅方舟,咬着牙齿说。
“叔!”
“滚!”
“哥!”
梅光耀怒视着梅方舟,根本就不想理他。
“光耀,扶我进去参加宴会吧。”梅擎天有点吃力地说。
梅光耀看到梅擎天的脸色煞白,这才后悔不该让义父来主持这个公道,但是,梅光耀从小到大,稍微大一点的事儿都想着要靠义父解决,而梅擎天也乐意帮助他,所以就养成了梅光耀这个依赖性。梅擎天想改,但是很难改掉。
“义父,对不起,我不该惹您生气。”梅光耀低头认错似地说。
“不怪你!这个畜生,让他回东北老家去,我不想看见他。我这一生最恨欺朋友妻的男人!”梅擎天说得是斩钉截铁。
这句话让梅光耀十分感动。虽然义母忏悔的话语里透露出自己的亲生父亲有可能是梅擎天害死的,但是他也没有真凭实据,再说,义母说的也是含糊其词。他从小到大,梅擎天对他视为己出,处处卫护他,从来就没有打过他骂过他。人非草木,熟能无情。梅光耀在猜疑义父的同时,他又十分感激义父,梅光耀就是在这种感情煎熬中一天天长大的。
坐到宴会上,梅玲玲正好和他邻坐,当然是梅玲玲安排的。家里的人差不多都知道梅玲玲在等梅光耀,但是他们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却没人知道,也没人愿意打听,这是梅家人的性格所至,不干涉别人的隐私。
梅擎天是老江湖了,早就看出来,自己的这个小女儿迷上梅光耀,他当然也希望梅光耀能成为自己的女婿,那是他最最期盼的事,但是他从来就没有问过女儿,更没有问过梅光耀。他一直在默默地等着,耐心地等着,盼着。
男人最不能容忍的就是自己的女人背叛自己。无论梅方舟说的话是真是假,梅光耀一时半会真的不想去深究。他心里一时之间在痛恨夏静蕾。假如,夏静蕾此时就在身边,梅光耀一定会不问青红皂白就给夏静蕾几个耳光。
谁说过: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酒宴上的梅光耀象个几年没见过酒的酒鬼一样,一大杯一大杯地灌自己,梅擎天能够猜测到梅光耀此时的心情。酒可乱——性,喝到一定的程度,梅光耀已经难以自制了。而梅玲玲就抓住了这个机会,频频和梅光耀干杯,直到把梅光耀喝得酩酊大醉。宴会散场的时候,梅玲玲自作主张,就把梅光耀带进了自己的房间。
梅光耀已经是烂醉如泥,不醒人事,一切都听凭梅玲玲的摆布了。
梅玲玲对梅光耀的爱是刻骨铭心的那种爱,自从10岁那年她确知梅光耀不是她的同胞哥哥,她对梅光耀就萌生了爱情,她就视梅光耀是自己的生命,是自己生命中的阳光。她从十岁那年起,就在心里决定了今生今世,自己属于梅光耀,梅光耀也属于自己。
凡是梅光耀喜欢的,她就照做,梅光耀不喜欢的,她就放弃,从十岁那年起,一直到梅光耀找上了第一个女人。
小时候,梅光耀不喜欢女孩头上戴花扎丝带,梅玲玲就不戴花不扎丝带,尽管她有时候很想象别的女孩子那样戴朵花儿,扎个红丝带,但是她有了这个想法后,立即就打消了念头,因为梅光耀不喜欢。
梅光耀喜欢女孩子文静一点,不喜欢女孩子叽叽喳喳地象麻雀似的,梅玲玲就尽最大可能地装文静,虽然有时候憋得很难受,但是她都能坚持。
到念中学大学的时候,梅光耀喜欢有内在素养的女孩,梅玲玲就拼命地看中外名著,用以提高自身的修养。
所有能做到的和不能做到的,梅玲玲为了梅光耀都做到了。但是,为什么得不到梅光耀的心,得不到梅光耀的爱,甚至都得不到梅光耀一点点的同情和怜悯。梅玲玲不知道答案,梅玲玲有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痛楚。
爱有多深,恨就有多深。这话在爱情上是永恒的真理!
但是,梅玲玲把这恨转化到梅光耀爱的女人身上了,她还不舍得恨她的耀哥哥,这还是爱的深沉和永久,女人是很容易傻到这一步的。
梅玲玲眼含泪水在给烂醉如泥的梅光耀退去衣服,一件一件地,退下一件,她就激动一番,她就在梅光耀那熟睡的脸上亲吻一会儿。那么兴奋,那么冲动,那么让人陶醉。爱情原来真的是一种中毒,梅玲玲中毒好-深好-深。
梅玲玲的脸上露出少女般的清纯和羞涩。
此刻,两个光着的身子交——织在一起,一个清醒,一个迷糊,清醒也好,迷糊也罢,异——性相吸的原理是永远不变的,它最能唤发出人的原——始——冲——动。
这样搂抱着梅光耀,这样拥有梅光耀,是梅玲玲今生最大的理想。
梅光耀开始有了反应,是一种原始的本能反应,梅玲玲在梅光耀的下体处得到了证明,她欢欣,她激动,她如痴如醉,她神魂颠倒。
“哥——哥——我的耀哥——我的爱——我的心——”梅玲玲梦呓般地在亲热地温柔地叫唤着,好美好动人心魄呵!
“蕾——小蕾——我的——蕾儿——”这是从梅光耀的嘴里发出来的,醉得如烂泥一般,可是叫得却那样的清晰那样的动情,那样刺痛人心!
梅玲玲,可怜的梅玲玲泪眼汪汪,但是脸上却带着笑意,因为这是她第一次这样完完全全地占有了梅光耀,她朝思暮想的男人,虽然是她主动让梅光耀进入她身体里面去的,虽然梅光耀嘴里在呼唤着另外一个女人的名字,但是她不在乎。她一样的激情似火,一样的荡气回肠。
没有哪一次有这样的收缩感,没有哪一次有这样的全身心的快意,身上每个细胞,每个血管,每一根神经都在兴奋地受到了冲击,受到了洗礼。
“哥——”梅玲玲用出了全身所有的气力喊叫了一声。
就在梅玲玲和梅光耀两个人翻云覆雨,酣战颠峰的时刻,梅方舟跟着叶副局长已经来到了农家乐饭店。
“你们把这里包围起来,不准放走一个人!”叶副局长在给警察们下达命令。
因为这是在为天龙集团董事会副主席办事,叶副局长自然会尽心尽力。实际上,按照常理,一个精神病患者,哪怕就是一个武疯子,并没有在社会上造成什么危害,公安局是没有可能如此这般地兴师动众。
“梅少爷,我们两个进去。”叶副局长对梅方舟说。
“好。”
两个人大摇大摆地进了饭店。
在黑妹的指引下,叶副局长和梅方舟两个人来到了二楼,夏静蕾住房的门外。
“叶局长,我进去,你就不要进去了,以免她冲动。”梅方舟压低声音对叶副局长说。
叶副局长点了点头。
夏静蕾迷迷糊糊地正要进入梦乡,突然听到了敲门声。
时间已是午夜,这个时候有人敲门,夏静蕾大脑稍微一转也知道是那两个女服务生向公安局告发了她。
“该死的东西!”夏静蕾小声骂了一句,以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手拿软剑,轻手轻脚地走到窗边,慢慢推开了窗子。
窗外,满天的星星。再把目光移到楼下,微弱的路灯光下有好几辆警车,四周都布满了警察。
夏静蕾来不及多想,翻身就上了窗台,两米多高对于打小就习武的夏静蕾来说只是小菜一碟。
落地无声。
也许在外面包围的警察根本就没有想到夏静蕾会跳楼,所以夏静蕾跳下来的时候,没有一个人发现她。
借着夜幕的掩护,夏静蕾很轻易地就走出了警察的包围圈。
叶副局长最后无功而返,但是梅方舟却没有离开,他一个人留了下来。
夏静蕾并没有走远,在离农家乐饭店三四百米的一个小山包后面注视着饭店门口,她想看看梅光耀在不在这些警察当中,警察在出出进进的,但是没有发现那个熟悉的人影,也没有看到自己的父母到场。
该死的梅光耀现在一定躺在三小姐那个恶毒女人的怀里贪图享乐呢,他肯定是不管自己的死活了,怕我这个疯子了?躲着我了?我们两个之间就这么结束了?才刚刚开个头啊,相爱了三个月,甜言蜜语都说尽了,可是见了面,占有了自己的身子,他就不在乎自己了。男人只是这样吗?得到了的就轻视了。
梅光耀!我绝对不会轻饶你的!
饭店门口的警察全部上了警车,警车发动了,三辆车全部开走了,朝着城里的方向开去。
夏静蕾走出了小山包,打算回饭店继续睡觉。
在离饭店大约一百米的时候,她开始思考怎样去报复那两个服务生。煽她们俩几个耳光?不,这样太便宜她俩了,让她们俩都出点血,让她们知道出卖人的下场是要付出代价的。对,就这么定了。假如自己刚才被警察抓走了,那么不一会就被送去九台山精神病院去了。
这么想着,夏静蕾一脚迈进了饭店,已经看到了那两个女服务生当中的一个,夏静蕾从腰里抽出了剑。可就在这时候,她眼睛的余光突然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静——蕾——”梅方舟迎了上来。
梅——方——舟?
夏静蕾第一个本能的反应就是:逃!因为梅方舟的摄心术比吴桂香要强大得多,一旦被他用摄心术迷住了,那比进医院还要惨。前天晚上被他折腾了四五个小时似乎还历历在目。夏静蕾一边跑一边在想。
“静——蕾——别跑啊!我不会强迫你了,梅光耀已经不要你了,你也看到了,梅光耀知道你在这里的消息根本就没有过来,还是我惦记着你,跟我回去,我爱上你了。”梅方舟追赶着夏静蕾,跑在后面,大声地在喊着话。
梅方舟的话象一把利剑刺进了她的心脏,她的情绪变得异常激动,奔跑的速度越来越快,时而似闪电,时而一阵风一样,在山上呼但是前面却是一个断崖,当夏静蕾借着月色知道那是一处断崖时,她已经无力收住自己的脚步了。
啊——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叫,夏静蕾跌下了断崖。
喊声在悬崖上空回荡着——回荡着——梅方舟一直追到山顶,他听到了啸狂奔。没多久就把梅方舟甩得无影无踪。
可恨的男人!梅光耀,三个月一直在欺骗我的感情,害得我神魂颠倒,心乱如麻。本来以为遇上命定的白马王子了,可谁想到到头还是一场空欢喜。
夏静蕾的脑海里不断再现和梅光耀在网上聊天的场面,不断出现和梅光耀在现实生活中的想见,不断出现那天在梅光耀的房间里她把自己最宝贵的处女之身献给他的场景。
夏静蕾忘记了时间,忘记了空间,什么都忘记了,只有思想在急速运转,腿和脚似乎已经不是她自己的了,只不过在机械地运动而已。
夏静蕾已经跑上了一个山顶,三四百米的一座小山,夏静蕾悲惨的叫喊声,他确信夏静蕾是跌下悬崖了。三四百米高的悬崖,跌下去虽说不会粉身碎骨,但是夏静蕾绝对不可能有生还的机会。
梅方舟叹了一口气,不能利用夏静蕾来刺激梅光耀,不能利用夏静蕾来泄愤,他感到十分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