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气……”
俞封坐在窗前喝着一杯凉茶,看着街上行人来来往往。
如何才能快速的获得名气?
他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
他想到当年自己成为中科院最年轻的医药学院士之时,几乎震惊了业内所有大佬。
国内的医药杂志头版头条几乎都是自己的照片。当时的风头可谓一时无两。
但是,如今换了个世界,他的目前唯一能倚仗的,恐怕就是自己关于医药学的知识,和自己那被称之为天苍宝血的奇怪血液。
“是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发生了变异吗?”
俞封琢磨不透
随手拿出那装有麻血丸的棕色药瓶。
“还剩八颗”
思索片刻,将之前喝完的矿泉水瓶拿过来。
用烈酒简单消毒之后,俞封解开手上的纱布。
此时伤口还没完全结痂。
只见他用力握紧拳头,那原本就还未完全结痂的伤口,被他这用力一握,直接裂了开来。
鲜血涌出,俞封赶紧用消毒好的矿泉水瓶接了一小瓶。
而后自己又接了几滴鲜血,在自己口中。
知识装在自己脑袋里,不会跑。
可是这天苍宝血,自己都还没搞明白是什么情况,用途如何,肯定需要采集样本,进行初步的研究。
“那吕弯弯曾经说过。天苍宝血一滴疗伤,两滴祛病,三滴生骨。
若真如他所说,天苍宝血有如此功效。那我那医药学知识还有什么用?直接用这天苍宝血就行了。”
看着矿泉水瓶里的那些深红血液。
俞封抿了抿嘴,感受口中那尚未化开的血腥味。
等了片刻,可那手掌中的伤口,依旧没有愈合的迹象。
“看来我这天苍宝血对我自己,一点用处都没有。”
吃下一颗麻血丸,俞封用绷带再次将自己的手掌包扎好。
将这一小瓶天苍宝血放入背包内。
就在此时,一阵扣门声响起。
“谁?”
那掌柜的声音自门外响起。
“客官,是我,掌柜的。给您送东西来了。”
俞封闻言起身开门。
那掌柜的手捧一端盘,端盘之上整整齐齐的放着一套浅灰色衣袍。衣袍之侧,还放着一巴掌长的竹筒。
“客官,竹筒之内是剩余的钱票,投宿费用和购置衣物的费用扣除二十几两,还剩九百七八十两纹银在这,您待会点点。”
俞封眉头一掀,心中有些诧异。
“没想到那吕弯弯竟然如此豪爽。抬手就是七八十枚玉币,按照这掌柜的说法,一玉币能够兑一千两纹银,这七八十枚玉币,马马虎虎算算可就是七八万两纹银了。”
想到这,俞封不由心中自嘲:
“啧,刚来到这世界,就有人因为我的血给我送了七八万两纹银。还说是利息,看来我这点所谓的天苍宝血,还真是价值千金呐。”
接过端盘,俞封向掌柜点头致谢,开口道:
“多谢掌柜了”
这身形微胖的掌柜,听到这话,脸上笑容更甚,摆了摆手道;
“哎~侠士客气了。像你们这等使用玉币的修士能来到我这小店之内下榻,是小店蓬荜生辉。刚刚去银号换钱,那柜台上向来刁钻的老头看咱的眼神都变了,那叫一个客气。咱一介俗人,能沾沾你们这些修士的光,也算是三生有幸了。
之后侠士若有什么需要,大可与我等说,小店必将尽力满足。”
俞封微微一笑,将这一番奉承全盘接下。继而应道:
“掌柜这么一说,我还真想问问掌柜,不知这最近的医馆药铺在何方呢?”
——————
走在路上,俞封向之前掌柜所说的那家医馆方向走去。
心中却是在盘算着,若是这药铺之中无他所需之药材,那他该当如何。
“麻血丸”所剩不多,他要想之后在这世界闯荡寻找张若颖,要么能找到根治身上怪病的方法,要么就是找到制作“麻血丸”的药材。
第一种方案,他目前毫无头绪,说了也白说。目前他也就只能去看看药铺之中,有无制作“麻血丸”所需的药材。
就在俞封顺着客栈掌柜所指之路,看到那医馆招牌之时。
招牌之下的一幕,却是让他有些意外。
“庸医!我父亲吃了你给配的药,此时躺在床上,胸口痛苦难耐,冷汗直流,我今天非得砸你的店。让你这庸医再不能祸害别人。”
看到这番景象,俞封一愣。
“医闹?”
俞封扭头看去,此时一壮汉,手持木棍。作势要打砸那药柜上的瓶瓶罐罐。
那一旁抓药的伙计忽然跳了出来,
扯住那壮汉手中的长棍,往身前一拉,再一脚踹出,直接将那壮汉踹出店铺外。
这让俞封倒是有些意外。那伙计看起来瘦瘦弱弱,没想到身手到是极为不错,三拳两脚,就把这壮汉撂倒在地。
“你这汉子别信口雌黄,我们家傅大夫世代行医,在这光晕城,哪个不说是妙手回春,偏偏到你父亲这儿,胸口痛苦难耐,流冷汗,眼珠红肿?想讹钱请换别家,咱家不欢迎!”
那倒在地上的壮汉,捂着肚子,就地打起了滚。一边滚,还一边叫嚷着:
“庸医医死人啦,医死人还不让说,还唆使店伙计打人啦…”
那汉子嗓门如同他的身板一样壮实,没过一会儿,一群人就围了上来,大多是看热闹,还有几个则是声援那在地上打滚的汉子的。
“凭什么打人?老店了不起吗?老店就不会开错方子吗?医术差还不让别人说了?”
“就是,一点理都不讲上来就直接打人。这傅郎中的店,真是越做越差。”
“还不如隔壁街的王记医馆呢,虽然别人贵,但别人从来不打人,也没听说过有医死人的情况”。
一群人吵吵嚷嚷,一些原本只看热闹不说话的人,也被这些人的挑拨的愤慨不已。直呼这傅记药铺是黑店,让其给解释。
或许别人看不出来,但俞封站在一旁,却发现那些最开始起哄的人。
在不停的变换位置,在不同的方位又说着不同的话。句句都是在指责这傅记医馆。
俞封一眼便知,这分明就是有人要诬陷讹诈这傅记医馆。
那些混在群众之中挑拨的人,与那倒在地上打滚的汉子显然是一伙儿的。
一个是演戏的,另外几个则是抬庄起哄的。
而此时,那傅记医馆的坐镇郎中——傅先河,原本在给一位老人把脉,见此情形,也有些坐不住了。
被人这么诬陷,换做任何一个人,都会坐不住的,出来混江湖,最重要的一个字,那就是信。
连信用都没有的店铺,自然门庭冷落。
“各位,都别着急下定论,公道自在人心,是非对错,等我与这汉子对峙一番诸位自然便知”
这傅先河在此行医三十余载,自然是有些声望的,那些原本有些摇摆不定的围观群众,此时也悄悄安定下来。
傅先河缓步走下台阶,来到那正在打滚的汉子旁边。
“你说我是庸医,乱开方子让你父亲痛苦难耐,冷汗直流,那我到要问一下,你父亲之前是什么病症?我又开的是什么方子?”
那汉子似乎早有对策,一边哼哼唧唧,一边说道:
“我父亲最近后背心疼痛,当时来你这药铺医馆求诊,你当时说是气血郁结,积郁成疾,开了一个补气活血的方子,方子我都留着呢”
说罢,那个汉子掏出一张被捏的皱巴巴的纸团。
傅先河打开纸团,看着其上的字迹,确实又是自己的字迹。而那纸团上的药方确实也是治疗气血郁结的方子
怎么会让老汉胸口疼痛难耐,冷汗直冒呢?
“这方子是我开的,字迹也是我的,但这并不证明你父亲后续的病症是吃了这药引起的,我需的亲眼看看你父亲,为其诊断一下,确定病因,若真是由我药方导致的病症,那我傅先河任由你处置,绝无二言!可若不是我药方所致,我要求也不高,你就跟我傅家医馆匾额大喊三声对不起,日后来我傅记医馆就医,银钱加三成即可。这个法子如何?”
傅先河倒是坦然,话语间不卑不亢。面对挑衅,三言两语间,便彰显出自己的气度。稳定住周围看客原本有些一边倒趋势的心绪
可那汉子显然也是早有准备,一个骨碌爬了起来。
“三儿,给我把老爷子抬上来!人证物证具在,我今天倒要看看这姓傅的能如何抵赖。”
人群之中,两个身材偏瘦的汉子,抬着个担架。担架上躺着一个脸色泛青,双眼紧闭,且浑身直打哆嗦的老人。
“你瞧瞧,你瞧瞧,你瞧我爹都成啥样了。都是被你这无良庸医给害的。”
这汉子说道此处,还一脸悲苦的伏在担架旁,嘴里哭喊道:
“爹啊!爹啊,我带你评理来了,你快睁睁眼啊!”
那傅先河走上前,单手搭着老爷子的脉搏,双眼微眯,默默的探听着那微弱脉搏。
不多大会,傅先河猛然抬起头来。连忙用手翻开老人紧闭的双眼,却只看得到眼珠翻白。
“这不可能!”